管你什么雪上之國還是雪下之國。
我一人一劍,往矣。
慕楓心中升起了萬丈豪情,將那如山的壓力一掃而空,自己可是武靈界萬年以來的第一位飛升者,是無敵于天下的強者,豈能未戰(zhàn)先怯?
“這?劇本不對呀!”
趙素素一臉茫然的看著慕楓,她特意隱藏了雪帝是女性,雪妃是雪帝收的義女這兩件事,就是想讓孩子斷了那個念頭,可結(jié)果倒好,居然起了反作用。
“這真是我的孩子嗎?”
面對雪上之國那樣的龐然大物,他居然會無所畏懼,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真的有大勇氣?趙素素傻眼了,無奈一嘆,算了,這件事她決定不管了。
自己的孩子能有如此大勇氣和大毅力,他日成就必定不凡,每一個父母都在望子成龍,她也不例外,自然不會傻到在這種情況下還去勸他放棄。
大丈夫頂天立地,好男兒壯志凌云,慕楓的努力趙素素都看在眼里,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不弱于人,她也期待真有一天,自己的孩子可以做到君臨天下。
“楓兒,娘相信你一定可以的?!?p> “謝謝娘親?!?p> 慕楓心里暖暖的,臉上掛著自信洋溢的笑容,一家三口原路返回,找到了起先丟棄的那輛馬車,趙素素身子弱,這寒風(fēng)大雪的天氣還是坐馬車好些。
三日后。
灰白的城墻高高聳立,如一頭巨獸蟄伏,散發(fā)著威懾八方的壓迫感,路上來往的行人商隊很多,也有不少武者騎著各式各樣的兇獸和妖獸穿過人群。
“楓兒,娘給你說的話都記住了嗎?”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幕,趙素素的神色很緊張,時隔多年,終于是再次回來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的結(jié)果是否還是會和十四年前一樣,希望不會吧。
“嗯,記住了?!?p> 慕楓平靜的看著大街上的熱鬧繁華,大城市就是和小地方不一樣,這里的先天武者隨處可見,時不時的還有一道道宗師的氣息,無形中散發(fā)著壓迫感。
嗒嗒嗒……
一隊身穿川字黑甲的衛(wèi)兵踏著整齊的步伐,眼神凌厲的在城中巡邏,他們中最差的也是后天六重,領(lǐng)隊的修為更是到達(dá)了先天三重,身上殺氣凝練,一看就是百戰(zhàn)精兵,僅僅半刻鐘的時間,這樣的巡邏小隊就出現(xiàn)了三支。
“北川黑甲,果然名不虛傳?!?p> 初來乍到的異地客每當(dāng)看到黑甲軍都會停下來,肅然起敬,不論他們是來自異地或者異國的武者商人,都被這支鐵血強軍所帶來的壓力深深的折服。
慕守義和趙素素的臉色不太好看,緊張擔(dān)憂,五味雜陳,對于他們來說,這里并不是一個能夠讓他們開心得起來的地方,待的越久,壓力越大。
“客官里面請?!?p> 長途跋涉的趕路很累,到達(dá)北州府后,慕守義第一時間就趕著馬車來到了一家客棧前,開了兩間上房,打算好好的休息休息,洗一下滿身的風(fēng)塵。
“殿下,他們進(jìn)城了?!?p> 望月樓的天字號頂級客房內(nèi),一個身穿紫袍玉帶的青年正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發(fā)呆,一聽到身后傳來的消息,他立馬轉(zhuǎn)過頭去。
“確定嗎?”
侍衛(wèi)低著頭,態(tài)度恭敬的回答道:“回稟殿下,屬下和另外幾個同伴親眼看到他們進(jìn)城,如今已經(jīng)在城門口的一家無名小客棧住下。”
紫袍青年再問道:“就他們一家三口?”
侍衛(wèi)點頭:“是?!?p> 紫袍青年眉頭一皺,喃喃自語的說了一聲不應(yīng)該啊,隨后抬起頭,眼神凌厲的詢問道:“與他們同時進(jìn)城的有些什么人?”
侍衛(wèi)恭敬道:“回稟殿下,他們是跟在青鳥商會的商隊后面進(jìn)的城。”
青鳥商會!
聽到這句話,紫袍青年臉色大變,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氣急敗壞的罵了一聲該死,隨后強行鎮(zhèn)定的問道:“青鳥商會的這支商隊規(guī)模如何?可否有特殊之處?”
自從十七年前雪妃誕生,青鳥商會的名聲也隨之傳遍了整個臨域,他們的商隊不論走到哪里都會被奉為上賓,而一般情況下,雪家的商隊走商最多就只帶一個宗師強者跟著,按理說不可能對付得了他派出去的兩個高手才對。
侍衛(wèi)回答道:“回稟殿下,青鳥商會這次走商的護(hù)衛(wèi)有近百人,不過卻有不小的死傷,另外最特別的地方就是他們商隊最前方有一輛由四匹極品純血白馬所拉的馬車,車內(nèi)人的身份不祥,趕車的是一名老人,實力應(yīng)該不弱?!?p> 紫袍青年沉聲道:“立刻派人去調(diào)查這支青鳥商隊的來意和那輛馬車?yán)锩嫠说纳矸?,還有就是派人暗中盯著那一家人,他們有任何動靜都第一時間告訴我?!?p> “是?!?p> 侍衛(wèi)急匆匆的離開。
北川王府內(nèi)。
趙百川獨自一人站在幽靜的清竹苑,負(fù)手而立,似有追憶的看著那棟小樓,嘆道:“十四年了,再有兩天就是你爹我六十大壽的日子了,你這都不來嗎?”
趙百川說著說著又露出了滿臉苦澀,搖頭笑道:“不來也好,這是非之地還是不要來了??晌乙撬懒?,他們能放過你嗎?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啊。”
“老爺,有消息了?!?p> 清竹苑的入口處,王府的老管家站在那里輕喊了一聲。
“是她來了嗎?”
趙百川頭沒有回頭去看,他怕等一下聽到不是那兩個字會失態(tài),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有這么脆弱的一面,哪怕那人是他可以完全信任的老管家也不行。
老管家輕聲回答道:“是小姐,還有她的丈夫和孩子都來了?!?p> 趙百川笑了,一雙渾濁的眼睛發(fā)紅發(fā)脹,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最后還是沒有忍住的流下來了兩滴眼淚,她,心里還是記得自己這個爹啊。
“他們現(xiàn)在在哪?”
“小姐一家現(xiàn)在正住在北城門的一家無名客棧里,不過……”
老管家話到嘴邊又停下了,在猶豫,就在這時,一個凌厲的說字在他耳邊響起,一聽這話,他不再猶豫了,直截了當(dāng)?shù)拈_口說道:“老爺,太子的人好像在監(jiān)視小姐?!?p> “太子?呵,他們是真的以為我已經(jīng)老得提不動劍了嗎?”
趙百川的眼神凌厲,冰冷的殺意毫不掩飾,哪怕是背對著他的老管家都是一陣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