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太陽剛剛落下,鹿鳴便從后山返回了宗門。
雖然目前他秘技大成,算是有些自保之力,但小心無大錯。
萬一李耀狗急跳墻,不顧一切帶人圍殺他,那他就要陰溝里翻船了。
山林里,鹿鳴極速奔走,身后背著一個特制大竹簍,里面裝得滿滿當當。
秘技含沙射影練至大成,再加上系統(tǒng)的幫助,只一下午的時間,他便抓了四百多只野兔野雞。
要不是沒有儲物袋,害得他中途不得不回了一趟宗門,不然的話,他一個下午就能完成任務(wù)。
但可惜,儲物袋是地階下品空間法寶,須捕捉妖界獨有的筑基期妖獸,空空獸,才能煉制出來。
系統(tǒng)倒是可以兌換,但所需氣運值,卻達到驚人的三萬點,短時間內(nèi)他是別想了。
整個青云宗,目前尚沒有一只儲物袋。就是整個大宋,也為數(shù)不多。
回了宗門,鹿鳴先是去了屠宰堂,在那里被馮鐵山又是一通臭罵。
因為他送過去的野雞野兔,統(tǒng)統(tǒng)無一活口。
對此,鹿鳴自然是唾面自干,為了氣運值,他也是拼了。
甚至,若不是怕引起懷疑,他都還想繼續(xù)在屠宰堂干幾個月。
接著去找孫不二聊了會兒天后,鹿鳴又去璞玉峰靈膳堂大吃了一頓,然后才打著飽嗝兒回了住處。
當然,這中間也有一個小插曲。
靈膳堂里,鹿鳴接連兩頓,都花費上百兩銀子吃喝,如此闊綽行為,自然引起了他人側(cè)目。
須知即使能拜入宗門的人,大多出身士紳大族之家,也不可能每餐都耗費上百兩銀子。
畢竟整個家族也不只他們一人,那可是一大家子,分到他們手里的資源也是有限的。
而鹿鳴如此闊綽豪奢,自然被這些人當作了大財主,起了打秋風的心思。
當時鹿鳴啃完一只野豬蹄,倒了一杯靈酒,正要下肚,便有幾人朝他圍了過來。
為首一人,鹿鳴還認識,名為許浩,論起來與他還有親戚關(guān)系,乃是他表兄。
許浩是杭州許家子弟,其父親許智,是他母親三哥。
也不廢話,許浩一臉笑容,近前便道:“表弟,為兄近來囊中羞澀,不知表弟可否慷慨解囊,資助為兄一二?”
鹿鳴同樣是滿臉笑意,但嘴上卻斷然拒絕:“不可!”
“你!”許浩臉上笑意頓去,怒氣叢生。
他好意相商,只要鹿鳴借他幾千上萬兩銀子,即使他有借無還,但看在銀子的份兒上,往后他未嘗不可對其照拂一二。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低賤的庶子,竟敢如此不給他面子!
難道他不知,他是怎么拜入青云宗的嗎?
到底是賤種,就是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
想到這里,許浩冷笑道:“鹿鳴,別忘了,你是怎么拜入青云宗的?”
見許浩現(xiàn)出原形,鹿鳴依舊不為所動,還是一臉笑意:“我當然沒忘,我記得,我可是花了錢的!”
說到這里,鹿鳴比了一個手勢,聲音也變得冷酷:“整整十萬兩!”
十萬兩銀子,就是青云縣四大家族之首的李家,其全部家財,也不過如此罷了。
這是鹿鳴五年來,帶著一幫兄弟出身入死,苦苦經(jīng)營才得來的大部分身家。
結(jié)果,只換來一個青云宗雜役弟子的名額。
若只是如此,鹿鳴還不至于為此發(fā)怒,畢竟這是你情我愿的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但,事情當然不止如此。
許家賣給旁人的名額,只要七萬兩,他母親是許家族長的親女兒,竟然要價十萬兩!
甚至,若不是他母親在許家大門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他就是出價十萬兩,也絕對拿不到這個名額!
從許家回來后,鹿鳴母親便大病一場,到現(xiàn)在還臥床不起。
由此,鹿鳴對許家不僅沒有半分感激,反而徹底記恨上了。
是以,面對許家之人,鹿鳴怎么可能有好臉色。
可笑這許浩,竟然還堂而皇之的向他借銀子。
而且,他又如何看不出,這廝根本就是有借無還。
除了他母親,這許家之人果然是一丘之貉!
見鹿鳴竟敢出言嘲諷,許浩徹底被激怒,破口大罵道:“十萬兩?十萬兩怎么了?若不是我許家,就你這個九品雜靈根的廢物,也能拜入青云宗?”
“怎么?現(xiàn)在進了青云宗?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別忘了,當初你母親是如何低聲下氣,跪在地上求我許家的!”
咔嚓
鹿鳴脖子上青筋暴起,猛地一下捏碎了手中酒杯,酒水飛濺。
鹿鳴死死看著許浩:“你在找死!”
許浩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找死?我可是許家嫡系子弟!”
“你不過是鹿氏的庶子!你能把我怎么樣?”
“識相點,就拿出一萬兩銀子。那么今天這事,我就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
“不然的話,”許浩眼神陰鷙:“我許家能讓你拜入青云宗,也能讓你在青云宗除名!”
“你說得很對!許家的確能讓我在青云宗除名!”聽了許浩的威脅,鹿鳴面不改色的站起身,而且還很贊同的點頭。
不過隨即他又冷笑道:“但,你能代表許家嗎?”
話音未落,鹿鳴猛地出手,一拳揍在了許浩嘴巴上,鮮血飛濺,牙齒四落。
許浩發(fā)出殺豬一般的凄厲嚎叫,血糊的臉上,看向鹿鳴的目光,滿滿的不可置信。
他可是許家嫡系,這個賤種,竟然敢對他出手!
但不等他出聲威脅,鹿鳴便欺身而上,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
只有練氣期二層修為的許浩,在鹿鳴的突襲之下,毫不還手之力,被揍得奄奄一息。
其實鹿鳴是不介意下殺手的,剛才這家伙拿他母親說笑,他就心生殺意。
不過,他到底還沒怒火攻心,喪失理智。因為許浩說得沒錯,許家的確在青云宗樹大根深。
別的不說,光是許家老祖青云宗五大太上長老之一的身份,筑基期的修為,就足以讓許家在青云宗穩(wěn)若磐石,無人敢犯。
鹿鳴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殺了許浩,他必死無疑!
當然,許浩所說,也有夸大之處。
許家的確能讓鹿鳴在青云宗除名,但那是整體的力量,而許家族人何止上百,區(qū)區(qū)一個許浩,豈能許家大動干戈。
最終,鹿鳴把許浩打了半死,與他一起圍過來的幾人,也是同等待遇。
雖然其中有人聲稱,與許浩沒有關(guān)系,但既然心懷不軌,鹿鳴又豈會放過。
統(tǒng)統(tǒng)打了個半死,收割了一波氣運值。
至于這些人放的狠話,鹿鳴則毫不在意,有同門不得相殘的門規(guī)在,只要死不了,他還怕個屁!
而且能干得出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事,這些人在各自家族,恐怕也沒什么地位。
就比如許浩,別看他在鹿鳴面前囂張,在許家,他一個八品靈根,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何況,鹿鳴也不是沒靠山,孫不二在青云宗經(jīng)營幾十年的關(guān)系網(wǎng),不容小覷。
回到院子,天色還早,鹿鳴本想趁著那些人還沒來,先修煉一會兒。
但一時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腦海里總是回想著,許浩剛才所說的一句話。
“別忘了,當初你母親是如何低聲下氣,跪在地上求我許家的!”
想起這句話,鹿鳴便回想起當初他母親跪在許家大門外,磕頭跪求的畫面。
許浩說他忘了,他怎可能忘!
為了他,母親才受如此大辱!
又想起從小母親為了讓自己長身體,變賣首飾,苦苦哀求大娘,鹿鳴心中愧疚的同時,也涌出一股滔天怒火,無處發(fā)泄。
所幸,待會兒便會有人前來找死。
想必,殺了他們,怒火便會息了。
風聲匆匆
一直難以理解修仙界儲物袋泛濫的現(xiàn)象,內(nèi)藏空間之物這么容易得到? 另外,第一章有大幅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