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荻和來人遙遙相望,二人都浸潤在無邊的天光之中,曾經(jīng)凌厲的,冷漠的,茫然的,猶豫不決的,張皇失措的,所有的所有,都被修潤成了溫軟的眉眼和繾綣的目光。
青山綠水花海藍(lán)天在這一刻都朦朧在了身后,葉歸荻感覺,這一刻他才真正聞到了花香。
一只通身藍(lán)澄澄,雙翼卻是黑色的小巧鳥兒撲棱棱的扇著翅膀,輕輕的棲在了遠(yuǎn)處站立著的女孩的肩上。
女孩向他走了過來。
葉歸荻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像是怕女孩會被他的呼吸驚走似的。
一步,兩步,停一停,走一走。女孩不緊不慢的踱著步子,腳下甚至還開始蹦蹦跳跳。
在終于離葉歸荻只有三步之遙的時候,她頓住了腳步。小小的身體微微向前傾著,手里托著那只深藍(lán)色的小鳥兒,帶著一點兒雀躍的開口:“父親他們……?!”
話未說完,她便腳下一個不穩(wěn),被拽進(jìn)了一個火急火燎的懷抱。她分明的聽見了葉歸荻逐漸失控的心跳,也從內(nèi)心深處被禁錮封存的莫名情緒之中感到了異樣。但她只是呆呆的愣在原地,明明潛意識中很想說點什么,或是做點什么來回應(yīng)眼前這顆熾烈的心。但她就是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她就那么垂著手呆愣愣的站著,苦惱至極,茫然至極。
伊冰漸漸感到擁著她的人開始微微顫抖,還不那么強壯有力的胳膊卻執(zhí)拗的死死鎖著她,緊到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她微微垂下眼簾,輕聲問道:“怎么了嗎?”
擁著她的人并不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維持著這個姿勢,情不自禁的撫了撫伊冰銀色的發(fā)。
伊冰其實要比他高上那么一小截,葉歸荻就著這個抱著人的姿勢仰面來摸人的頭發(fā),其實看起來頗有幾分滑稽,像是小孩子想要偷吃糖時努力向放在高處的糖罐伸出手一樣。
嗯……摸起來也冰冰涼涼的,葉歸荻這樣想著,心里又重新愉悅起來,陰云稍稍被沖散了那么一些。
伊冰看著葉歸荻在她的肩窩處埋著傻傻的笑,雖不知他到底在笑什么,但也跟著微微翹了翹嘴角。
見葉歸荻終于抱夠了要起身時,伊冰也便將手中托著的鳥兒捧到二人眼前,小心翼翼的解了鳥兒纖細(xì)的腳踝處捆著的紅繩,慢慢打開了紅繩纏了一圈又一圈的小金屬筒,抽出了里面的小紙條,遞給了葉歸荻。
葉歸荻慢慢散開那卷著的一小節(jié)羊皮紙,還沒看見上面到底寫的什么眉頭就重重一跳。此時的他也顧不上跳的是左眉右眉,跳財跳災(zāi)的了,下意識的回身護(hù)住了伊冰,將她再次往懷里一帶,悶哼一聲生生受住了背后襲來的一陣森森寒意。
但是脫離這個懷抱緩緩滑落在地的卻是伊冰。
葉歸荻想去接住她,但發(fā)現(xiàn)自己一動也動不了了,眼角余光卻瞥見了一個同樣披著黑色斗篷的猥瑣男人鬼鬼祟祟離去的背影。
一陣堪稱柔和,但在此刻顯得格外磨人風(fēng)兒輕輕拂過,吹落了葉歸荻指尖夾著的那一小截泛黃的羊皮紙。那紙在地上被風(fēng)帶著滾動一圈,蜷曲著卷了又散,散了又卷。
葉歸荻終于看清了那上面寫的字。
予君長醉
生活真的好難啊,家里的氛圍越來越壓抑了,無形中感到了壓力。大人的,自己的,關(guān)于未來的。 但生活還是要繼續(xù),加油啊! (悄咪咪問一句,要是有一天我混不下去了去寫狗血瑪麗蘇升級流爽文了你們會不會打我:(′?ω?`):)認(rèn)真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