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荻的胸腔中泛起一股暖意,朝二人點點頭,繼續(xù)道,那我接下來要做一件事情,可能會很危險,但……你們相信我嗎?
“信?!焙敛华q豫的回答。
葉歸荻笑笑,安下心來,也是,都走到了這一步了,很多事情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新的作物收成后,每個人臉上都有了一些喜色,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準備做菜吃飯。
葉歸荻看著這些人忙忙碌碌,冷漠的在一旁站著看,既不上前幫忙,也不加入做菜的行列。
現(xiàn)在兩撥人勉強可以算作和平相處,但關系已然破裂,現(xiàn)在都是各做各的,誰也不理會誰。
一直到菜都做好擺上桌,葉歸荻依舊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群人圍著桌子吃飯的時候一直被門邊一個大活人盯著,實在是不大自在。兩廂無言的吃了一會兒,一人終于忍不住啪的一聲將勺子按在桌上,不耐煩道:“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去做,老盯著我們吃做什么?!?p> 葉歸荻詭異的勾起嘴角,看起來心情頗好的道:“我樂意。”
那人一聽這如同挑釁的回答就要發(fā)作,卻被身側(cè)的人一把按住,重重地落回了座位。
葉歸荻循聲看去,喲呵,克萊爾。
克萊爾一言不發(fā)的按了人,靜靜的與葉歸荻對視片刻,道:“你別太過分?!?p> “過分的不知到底是誰呢?!比~歸荻意有所指的回望著他。
“不過你情我愿之事罷了?!?p> 聞言葉歸荻冷冷的呵了一聲,神情不虞,但意外的沒有再說話,回身走到了外面的田壟上蹲著去了。
一群人這才繼續(xù)吃飯,氣氛稍微活絡了一些。
只有克萊爾一個人沒有繼續(xù)吃,轉(zhuǎn)身回房間了。
他總覺得有種不大好的感覺。
后半夜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在外響起,克萊爾是個起床氣大的,不耐煩的吼了一嗓子:“誰啊!”翻了個身捂住耳朵準備接著睡。
門外的人見沒有反應,拍門聲越來越激烈,最后急的竟是抬腳就踹,一陣冷風灌進來,克萊爾猛的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誰|他|媽|的|這么不長眼,沒看見……”
后半句話戛然而止,來人亮起一盞油燈,掀起袍子露出手臂,克萊爾借著這微弱的光亮看了一眼,瞳孔驟縮。
那人身后浩浩蕩蕩跟著數(shù)十人,紛紛燃起了手中的燈,一個個做著相同的動作,微弱的光亮一路蔓延至身后看不清的,無盡的夜色之中。
克萊爾顫抖著手接過那人手中的油燈,小心翼翼掀起袍袖,看到了和在場所有人一樣的東西。
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疹子悄然蔓延到了整條胳膊,另一只也沒能幸免于難。
他崩潰般去掀自己的衣服,發(fā)現(xiàn)不止胳膊,他全身都是這些密密麻麻的東西!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他瞬間像變一樣,開始一遍遍的喃喃自語。房門口站著的一行人全都沉默地等著他接受現(xiàn)實,眸中皆是一潭死水般的絕望。
那是黑死病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