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山匪的尸體放任不管,兩人就離開了。
畢竟鹿水山野獸很多,想必用不了多久,這些山匪就會成為野獸的腹中物。
冉巖說要下山一趟,葉良想了想也決定跟他一起。
走在下山的石子路上,路邊雜草叢生,灌木林立,空中時不時有鳥兒飛舞,清脆地鳴叫。
眼前全是清脆一片,除了若隱若現的山間小徑,路旁溪水順著山間巖石緩緩低落,腳下無名花朵肆意綻放,不小心一腳踏上去,柔軟如棉花,青草脆嫩,發(fā)出“滋滋”細響。
兩人的談話聲,漸遠漸近,時不時驚動躲在灌木叢的鳥兒,樹上的松鼠。
順手折了一朵路邊野花,把玩在手中,葉良轉過頭來看著冉巖,他那深邃地眼眸,似星辰;鮮紅的嘴唇,談吐優(yōu)雅;一只手靠臀,一只手在空中比劃。
“冉大哥,你什么時候離開?”葉良看似漫不經心地問,其實手中的花枝被他悄悄上了力,折落幾瓣粉紅美麗的花朵。
冉巖停下來,臉上帶著戲謔看著不懷好意的葉良:“怎么?你想我和一起?”,說完,見葉良眼神中的雀躍,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葉良。
“嘿嘿,跟著冉大哥,能學的東西自然要多一些。”葉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眼睛瞇成一條縫隙,好似天上的星河。
冉巖再次慢慢動了起來,臉上有些無奈:“你修為太低了,跟著我只會受苦?!?p> 葉良神情稍稍失落,知道冉巖說的是事實。手中一用力,花枝成功被他折斷,想要伸手又去拿,可是手邊只有堅硬的巖石,泛黑色的巖石上只有一些雜草。
這是一條靠山路,看上去巖石聳立,害怕巖石松動落下,同時山路右側又是小溪,溪水夾著山間寒氣,給這大太陽的天,降了不少溫度。
葉良還想說什么,話到口中卻說不出來,憋在喉嚨上難受,臉色也漲的通紅。
“你不必求我,就算是求我我也不會帶你去的。”冉巖將臉龐前的碎發(fā)撥開,露出白凈的瓜子臉,嘴唇一上一下,動聽的聲音傳出冷漠之意。
“人類世界存不下我,那我就不在這里待,待下去也是受無窮無盡地痛苦,還不如到人魔交接處,那里才是我這種人的天堂?!比綆r緩緩開口繼續(xù)說道。
“人魔交接處?是什么地方?”葉良將剛才的話咽了下去,瞪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問。見走出了靠山路,順手又折了一支花枝,折磨起來。
冉巖看著葉良的動作,心中鄙夷,自己也順手折了一支雜草,含在嘴里:“你知道這世界上有魔族和妖族嗎?既然你知道,那么我所修的功法正是來自魔族?!?p> “那里才是我的根源啊,修了魔族功法,就不再是人了,可也不是魔。到底是什么東西呢?”冉巖雖含著東西,嘴唇也沒有開口說話,可是聲音卻一樣發(fā)了出來,與開口說話時一致。
葉良猜想這是一種功法,但又不好意思問,世間學問太多,需要的是自己親自去探索,而不是只靠著一張嘴,那樣就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不過,在我傷勢好之前,我會待在這里。”冉巖頗為神氣地瞥了一眼葉良,那張帥氣的臉上寫滿了快來求我啊,求我我就指點一下你。
葉良折磨完手中的花枝,“哦”的一聲,就沒了。
冉巖:“。。?!?p> 鹿水城這兩天風雨攪動,這里的商人大罵城主府的人可惡,竊人血汗錢;而流浪者、孤兒、寡母,凡是鹿水城最底層的人,則對城主感恩戴德,大呼城主乃是天上神仙,有大慈大悲之心。
因為,城主駱康將從商人那里搞來除魔的錢,大部分用來救濟貧苦之人,一部分則是用來維持城主府的日常開銷。
這個舉動,雖然得罪了全城的商人,甚至讓一些商人出走,假扮貧苦戶,各種方法五花八門,但是卻增加了駱康的威望,讓他更加受人愛戴。
在這鹿水城城主就是兩個鮮明的代表。商人憎惡他,說他奸詐惡魔,是一個土皇帝,大地主;下層人卻擁護他,說他是菩薩心腸,善人之舉。
財產的分散,同時也減緩了城內的階級矛盾,讓商人買賣做得安全,讓底層人有錢去買商人的東西,這一來二去的,錢很快又回到了商人手中。
可是,消耗的是什么呢?當然是勞動力,鹿水山的資源。
但是,當坐在太師椅上享樂,拿著一壺茶水優(yōu)哉游哉的城主,聽到自己人被嚴山殺死時,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
偌大的城主府的后院,都能聽到城主那生氣而變聲的不正常的咆哮。
兩個城主府府衛(wèi)啊,是他用不少錢財和地位才招來的,現在這一切卻付之東流。
而活下來的另外五人,只有一個是城主府的,另外四個皆是散修,這一下“高端戰(zhàn)力”就不匹配了。
發(fā)泄了半天,他不得已忍心割愛打算將自己的女兒又送出去一個,聽說夏偉對他的那個女兒是追求了許久,本來還想,哎。
用來招待那些既有心又無心的武者,夏偉正是城主駱康的目標之一,同樣的葉良也是。
回鹿水城兩天,葉良也知道城主府的動靜,期間他還收到了城主府的私密邀請函,不過葉良這次沒給城主面子,直接拒絕了。
而冉巖呢,則天天出門,不知弄什么東西,回來的時候時而愁眉苦臉,時而面帶如沐春風的笑容。他那張臉不知經歷了多少次的變化,想不到還是白凈透紅。
歇下來,葉良收拾著進鹿水山準備的東西,有食物配料,有衣服褲子,甚至還帶了一些一階藥材。
“你這兩天在跑些什么,這么匆忙?”葉良拿著一張白紙,上面密密麻麻記著要準備的東西,拿著一支筆,畫著勾。
冉巖顯得隨意坐在葉良的房間里的大床上,順勢來了個葛優(yōu)躺,雙手抱著頭,看著天花板:“還能準備啥,不就是藥材之類的么,這里賣的丹藥也有限,只有一品丹藥,只好拿些二階材料湊合唄。”
“喲,想不到你還是個煉丹師?幾品?”葉良停下手中的活,有些興奮地問著冉巖,順著坐在床的邊沿,用手支撐著身子,凹了下去。
冉巖轉過視野,看著興奮的跟個二哈的葉良,又將頭轉了回去,心虛的回答道:“煉丹師那種高級貨,我怎么有多余的時間來搞,只能直接消耗藥材?!?p> 葉良臉立馬綠了下來,生氣地說道:“浪費藥材是犯罪的,你這種人要是被煉丹師知道了,他們會扒你的血吃你的肉的!”
“你又不是煉丹師,你怎么生氣干嘛?難道你是,”冉巖不在葛優(yōu)躺,而是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雙手抱著葉良的雙肩,用力搖晃著他。
“放手,疼死了?!比~良像一個無助的失足少女,任由冉巖搖晃。
沒辦法,冉巖已經轉元境了,高他兩個大境界,光是肉身的力量就可以輕易破壞他。
冉巖松開雙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激動了,激動了。不過你是幾品煉丹師?”說完,冉巖顯得小心翼翼地看著葉良。
煉丹師都是大佬,惹不起啊。
“二品吧,好久沒煉丹了,生疏了?!比~良左手摸了摸下巴,開口說道,下巴長出了嫩胡子,摸著舒服。
“大佬,請你一定要幫我?!比綆r立馬化身了小弟,掐媚的笑著。
“哈哈,好說好說,”葉良來鹿水城這么久,之所以沒有煉丹,除了沒有時間,精力都在修武上,還有就是沒有材料。
他儲物袋空間小,當初走的時候,就裝了幾瓶恢復用的丹藥,和一些靈石。
現在,不僅可以免費煉丹,練習煉丹,還能有人指導修煉,真是難得啊。
晚上,吃飯的點到了,在江小七的呼喊下,葉良就下樓了,冉巖沒有去,倒不是臉皮薄趁飯可恥,而是鹿水城的飯食吸引不了他。
停在慧麗門口,想了想,葉良還是敲了敲門。
不一會,里面?zhèn)鱽硪魂嚮艁y的腳步聲,葉良一陣疑惑。是誰在慧麗房間里,難道是弓明?
果然,開門的正是弓明,他見到是葉良,臉上露出菊花般的笑,看起來十分高興。而在他身后,慧麗紅著臉。
不用猜,弓明已經得手了,還以為慧麗還能堅守一下,想不到,哎。
“吃飯了,你小子行啊。”葉良笑了拍了一下弓明的肩膀,然后靠近他的耳朵,“不要辜負人家?!?p> 濕熱讓弓明耳朵有些癢,可是話卻耐聽,他同樣拍了拍葉良的肩膀。
看到慧麗右手空蕩蕩的,可是臉上卻沒有愁容,眼睛里閃著光亮,整個人仿佛被幸?;\罩,不似喪過夫的女人。
心中默默替華休默哀一下。
至于夏偉,則去當新郎官去了,中午回來的時候臉都笑岔了,可能終于圓夢取了城主漂亮的女兒吧。
不過,城主的那幾個女兒,真是一個長得比一個漂亮,真是有福氣。
夏偉既然決心女兒私情,那葉良也替他高興,這樣度過美好的余生是大部分人的追求,只有那么少部分,喜歡受折磨,喜歡生死間跳舞。
或許,武者都是些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