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流兩步做三步來到林晚面前,咧開嘴角笑道,“你就是我那個表姐吧,你的趣事我可是聽說了很多?!?p> 林晚看著這個只比自己高一點點的表弟,回笑道,“表弟也是聞名不如見面。”
陸謹言見自己被忽略了,心里有些尷尬,卻無法發(fā)作,幸而嚴清河發(fā)現(xiàn)了。
“陸相,太傅在里面等你,不如您先進去?!?p> 陸謹言依勢下了臺階,“也好?!弊邥r多看了一眼林晚,剛好林晚也看過來,四目相對,林晚瞬間移開了,陸謹言笑了一下便進了國子監(jiān)。
“表妹,無事吧?”嚴清河上前關(guān)心道。
林晚笑著搖搖頭,“清流很好的幫了我。謝謝表哥的關(guān)心。”
“嚴清河我也在這里,你怎么不關(guān)心我?”陸籽言不滿的擠上前來。
嚴清河黑了臉往旁邊挪了挪,“有事找你哥去,我是你什么人?!?p> 陸籽言貼上去,莞爾一笑,“你還在生氣啊,小老學(xué)究,我都道歉了還不管用?!?p> 嚴清流看不下去,說道,“旁邊還有人呢,別在這里說些亂七八糟的。”
陸籽言回道,“你要是羨慕就也找一個去啊?!?p> 嚴清流說道,“無聊。表姐,待會中午我告?zhèn)€假,我請你吃飯?!?p> 林晚沒適應(yīng)過來這個表弟的熱情,不知所措的看向嚴清河。
嚴清河思索了一下,“也可以。晚晚你來到京城也沒有好好看看,待會下了學(xué),我和清流帶你出去逛一逛吧?!?p> “好?!绷滞砬笾坏茫瑒偤米罱甘绿鄾]有理由出府,陳年安的事不知道有沒有安排好,剛才去看看。
“那我也去。”陸籽言說道?!昂貌缓茫硗?。”陸籽言直接詢問林晚。
林晚覺得陸籽言今日幫了她,交這個朋友也沒有不好的地方,便自己答應(yīng)了。
下了學(xué)之后,四個人如約碰面,林晚特意選了在自家票號旁邊的酒館,之前去票號的時候特意留心記過。而這酒館剛好也是京城名氣最大的一家,三人只當林晚聽說過它的名頭也沒有太在意。
有了嚴清流這個小話癆,吃飯也多了幾分歡聲笑語,菜也是選的招牌菜,林晚也是吃的心滿意足,趁著嚴清流和陸籽言斗嘴的時候,林晚借口如廁逃了出來。雖說進自家的票號是個光明正大的事,但自己要去問的事卻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所以連四夏都沒有讓她跟著。
京城的總掌柜就在票號坐鎮(zhèn),所以林晚一進到票號里就被伙計迎到了里間。
錢掌柜已年過不惑,兩鬢之間微有雪白,但給人的感覺卻很精神絲毫感覺不到年齡帶給他的力不從心,尤其是那雙眼睛,似乎時刻在算計著什么,連林晚都不敢直視。
錢掌柜對于這位大小姐絲毫不敢怠慢,不說是自家大小姐,就是最近京城的風言風語也讓他知曉這位大小姐不是一般弱女子。“小姐今日如何來了,為何不提前打個招呼?”
林晚知道這位錢掌柜是他父親花了大功夫挖來的人,在京城有著身后的人脈,所以即使聽到他對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尊重,也不敢擺架子。自顧自的坐下,說道,“是來問一下陳年安錢掌柜是否有安排好?”
錢掌柜想起這個人,林家兩父女似乎都很善待這個人,自然自己對他也上心過一段時間,不過見他對打理生意沒什么天分便也漸漸忘了這個人,只是吩咐了不可怠慢此人?!耙呀?jīng)按照小姐吩咐,把他安排在了當鋪里面學(xué)習,家室也安排好了。小姐此刻要去查看嗎?”
林晚搖搖頭,“不必了,勞煩掌柜的給我寫個住址,過幾日我再去。”
“好?!卞X掌柜把紙條封進一個香囊里,交給林晚,“放心這里面防止丟失?!?p> 林晚把香囊塞進懷里便急著趕回去,“謝謝錢掌柜,我先走了?!?p> 錢掌柜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p> 林晚心想那當然是不當講,但還是耐下心聽他說,“錢掌柜但說無妨?!?p> 錢掌柜見林晚沒有生氣的神色,便開口道,“今日關(guān)于小姐的傳聞傳的街頭巷尾都是,身為下人錢某是不該說什么的。只是這間接地對咱們的生意也有了影響,林府的大小姐舉止過于隨意,讓百姓對咱們的票號也不是那么信任,其他鋪子也是,覺得和咱們做生意,未來沒什么保障?!闭f完垂目等待林晚的回答。
林晚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過去獨來獨往慣了,確實對其他人和事情欠缺考慮,確實自己放在現(xiàn)在就是林家的代言人,自己的言行舉止關(guān)乎著林家的顏面,但事情做也做了,自己只能日后更加注意。
“錢掌柜放心,我知曉其中的利害,以后會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會給票號惹麻煩?!?p> “小姐明白便好?!?p> 錢掌柜看著林晚離去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氣,看來這大小姐也沒有和傳聞中那么驕縱和不講道理,還是可以說得通的。
等林晚回去時,賬都結(jié)完了,只是三人不約而同的都沒有詢問林晚去哪里了,只是問她接下來對什么有興趣。
林晚事也辦完了,對于逛街興趣寥寥,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街上,林晚伸頭出去張望,看見那人進了旁邊的大門,便問道,“這酒館旁邊是什么?”
嚴清流隨意的把腿搭在桌子上,侃侃而談道,“那是京城有名的拿腔拿調(diào)沽名釣譽的地方。為了一個破牌子,摒棄十幾年圣賢書的人都有。”
陸籽言打斷嚴清流的胡話,解釋道,“那是暢意閣。和旁邊的暢音閣還有飛花樓是京城著名的三座銷金窟。”
林晚一聽這來了興趣,問道,“如何銷金的?”
陸籽言繼續(xù)解釋道,“暢意閣就是文人聚集地,平日里吟詩作對撫琴下棋,但是進入到這里面的人必須經(jīng)過比拼,才有資格拿到隨意進出的令牌,否則進去一次就是一百兩,不含其它費用。而暢音閣就是名伶聚集地,全國著名的戲班子都以能在這里唱戲為榮,所以座位也是千金難求。而飛花樓就是青樓,這里為什么花重金就不必我多說了吧?!?p> 林晚忍不住稱奇道,“是什么厲害的人可以打造出這種地方。”
陸籽言點頭道,“更主要,這三個樓都歸一個人所有,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幕后人的身份?!?p> 這讓林晚更對這暢意閣充滿了興趣,“那我們就去這里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