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留守人員出爐,暫時還是公鴨嗓的林先自然而然被留下來了。
譚知白和林華、程澤被分到了一組,分組下來之后再休整兩天就要出門分頭搜索,這兩天眾人都由童妍在空地上訓(xùn)練。
林先現(xiàn)在享受著被何玉和唐歆兩個活寶包圍的美好生活,感覺病已經(jīng)好了大半,在醫(yī)務(wù)室里能笑到肚子疼,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很想打幾個滾表示真的很好笑。
“從前有一根火柴,它走在路上突然覺得腦殼有點癢,就伸手撓啊撓,你猜怎么著?”唐歆一邊吃飯一變講冷笑話。
林先雖然已經(jīng)知道結(jié)局,但還是問:“怎么著?”
何玉捧哏:“嘿!它著了!”
林先勉強忍住沒有噴飯,但還是笑得前俯后仰,有氣無力道:“夠了!別再講了,至少吃飯的時候別講...”
每一頓飯林先都要預(yù)防自己不會被嗆死,今天這一頓是吃不下去了,她足足笑了五分鐘才緩過來,正好譚知白進來探病,忙道:“快把他們倆分開,我今天可能要笑死在這里了?!?p> 譚知白道:“難道不是你的公鴨嗓更好笑?”
這次換唐歆和何玉一起笑道無法自拔。
過了好一陣子醫(yī)務(wù)室里才重新回歸平靜,譚知白這才找到機會說正事:“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fā)了,你和小何思瑜留在這里要注意安全,有事找童林。”
林先沒有開口,只是點點頭,還在對“公鴨嗓”耿耿于懷。
反倒是唐歆說:“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這里離市區(qū)這么遠,不會有危險的啦親?!?p> 譚知白道:“其實現(xiàn)在這種時候,最危險的反倒不是喪尸了,它們又沒有智商,怕的是會動腦子的人。”
林先這才道:“我知道?!?p> 出門的十二人一去就是三天,人手分開之后似乎搜索范圍也變廣了,童妍之前開會的時候也說過,在食物補給相對足夠的時候可以往更遠的地方搜搜看,顯然大家都很聽話。
留守的五人這三天也只是在加工廠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
加工廠進出就只有一座橋,橋上已經(jīng)有人守著,再遠一點還有另外一座,但距離很遠,自然也不在幾人考慮范圍內(nèi),更多的時候,五人只是在加工廠后山轉(zhuǎn)悠。
“彭哥,你說這山里會有野兔什么的嗎,到時候打幾只來加餐啊?!闭f話的是之前跟著童妍的小年輕,叫做劉宇。
同樣留守的彭興道:“大冬天的,哪會有兔子,我看你是想肉想饞了吧?!?p> 幾人一邊玩笑一邊往山里又走了不少路,林先四面看了一眼,問那個本地人李琦:“你知道這座山后面有什么嗎?這座山看起來也不高,如果后面也有人居住的話,我們平時也得注意下?!?p> 李琦瘦瘦小小的,像個黑猴,聽到林先這么問,想了半天,為難道:“我平時也沒來過這附近,還真不知道?!?p> 話音剛落,另一個留守的闕德就嗤道:“有什么好怕的,姑娘家怕啊,來哥哥保護你?!?p> 林先懶得理他,轉(zhuǎn)頭對彭興道:“以防萬一,之后有空可以過去看看。”
彭興點點頭。
五人回到加工廠時,遠遠的看到橋那邊好像起了沖突,正好到了對講機能收到消息的距離,彭興的對講機里守著橋的人道:“彭哥,有人來了,但是他們帶著好幾個受傷的人,我們不敢放進來?!?p> 幾人匆匆趕過去,那邊幾乎要打起來。
“干什么!”彭興肌肉扎實,人又高大,往那一站就震住了鬧事的那一行人,“有話好好說,為什么動手!”
人群里明顯帶頭的人看到彭興仿佛頭領(lǐng)一樣站在最前面,一張臟兮兮的臉倒還是正氣十足,對彭興道:“既然這里已經(jīng)有人了,那我們只能請求您放我們過去,后面還有行尸在追,不安全?!?p> “先等等,你們的人受傷了,按規(guī)定要先接受檢查才能進去?!迸砼d攔下要跨過來的人,轉(zhuǎn)而對劉宇道,“去把唐醫(yī)生叫來?!?p> 林先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看著,橋頭站著的人足足有十六個,大部分都是青年男性,此時都是臟兮兮的,衣服上都沾著血漬和灰塵,剩下的幾名女性明顯就干凈很多,只是臉上都帶著恐懼不安。
等待唐歆過來的時候,那行人齊齊坐在了地上,翻出零星幾塊壓縮餅干分著吃了,彭興也許是看著不忍,從隨身的包里拿出早上出門時帶出去的罐頭遞了過去。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唐歆過來的時候還被橋上凌亂的路障絆了一跤。
劉宇和李琦在橋頭架了一張臨時桌子,上面還放上了充電式便攜臺燈,此時亮堂堂地照在每個人臉上,唐歆拿出強光手電朝人群以點頭,笑道:“排個隊,一個一個來,我檢查一下你們身上的傷口。”
那行人一陣哄鬧,彭興道:“都這種時候了,大家應(yīng)該都清楚,確認(rèn)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們把感染者帶進基地,你們都知道是什么后果。”
那個領(lǐng)頭人拍了拍手,人群霎時安靜不少,開始規(guī)矩地排隊。
先開始檢查的是幾個女孩子,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臉上還帶著明顯的淚痕,上前脫掉了外套讓唐歆檢查。
“都沒問題,你們可以先在這里等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去里面的?!碧旗б灰粚⑴儥z查完,開始檢查后面的男性。
檢查完畢,三個明顯受傷,傷口已經(jīng)開始流膿,并伴隨高燒,幾乎是同時,彭興和唐歆都嘆了口氣,唐歆遺憾道:“不好意思,你們...感染了,我們不能讓你們進去。”
那三個人面色灰暗,后退到了橋外。
還有一個,臉色發(fā)白,并且呼吸急促在發(fā)燒,唐歆卻一直沒有找到傷口,只好道:“你之前有受傷嗎?”
那人痛苦道:“我沒有...受傷,是感冒了?!?p> 唐歆了然,歉道:“對不起,你也不能進去?!?p> “憑什么!”那人突然朝唐歆撲了過去,面色猙獰,“你憑什么不讓我進去!我沒有受傷,沒有感染,你...”
突然之間,那人又痛苦地后仰,“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橋上一片嘩然,眾人都還沒反反應(yīng)過來,那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用一種扭曲地姿勢從地上爬了起來,張嘴時已經(jīng)變成了模糊的低吼。
林先意識到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
唐歆小聲道:“你,還好吧?”
那人突然起身朝唐歆就是一撲,嘴里淌著令人作惡的涎水,顯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只行尸。
不好!
林先再拉弓已然來不及,說時遲那是快,“砰”的一聲,那人下巴處炸開一簇血花,已經(jīng)倒了下去。
人群“嗡”的一聲吵得不可開交,有人叫道:“殺人了!”
有人問:“誰開的槍?!”
那行人帶頭那人手里還舉著冒煙的槍,冷靜道:“我開的槍,我救了你們的醫(yī)生?!?p> 彭興明顯還處在懵神的狀態(tài),半晌才道:“這...”
正當(dāng)所有人都還在愣神的時候,遠遠的傳來了喪尸特有的嚎叫聲,那領(lǐng)頭人道:“檢查完了,我們能進去了嗎?你們也聽到了,后面都是喪尸。”
眼尖的人已經(jīng)能看到越來越近的尸群,尖叫著想要擠進來,彭興和橋上的人趕緊讓開了一條道,并用對講機通知加工廠打開大門。
待到所有人都逃回加工廠,那三個已經(jīng)感染病毒的人已經(jīng)不知去向。
童林匆匆從辦公樓里出來,那個領(lǐng)頭的人見到童林,很快知曉這才是說得上話的人,上前道:“我叫張子玉,新來的,你是這的領(lǐng)頭?有行尸到了,保守估計有五百只?!?p> 童林驚得張了張口,什么也沒說出來。
半晌才凝重道:“我們的人大部分都出門了,重武器也都被他們帶出去了?!?p> 張子玉沉吟了一會兒,道:“不管怎么樣,先把大門加固一下?!?p> 童林如夢初醒,這才叫人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鋼材加固了大門,同時把圍墻上的鐵絲網(wǎng)通上電。
鐵絲網(wǎng)通上電那一瞬間,整個加工廠同時陷入黑暗,發(fā)電機提供的電量只能供給鐵絲網(wǎng),身后的生活區(qū)傳來幾聲尖叫,很快又安靜下來。
眾人都能聽到不遠處喪尸的哀嚎聲,它們正在緩慢地靠近加工廠。
林先問:“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加工廠里的武器差不多都被出門的人帶走了,現(xiàn)在留下的就只有一部分短刀長棍,唯一一個遠程武器,就只有林先的復(fù)合弓。
而她只有72支箭,杯水車薪。
所有人都沒說話,新來的幾個小姑娘已經(jīng)開始小聲的啜泣。
最后還是張子玉道:“你們的人大概什么時候會回來?如果他們回來了,也許可以一起把這些行尸清理掉?!?p> 童林道:“大門應(yīng)該可以撐到他們回來,我們只能先等一等。”
彭興想起張子玉剛剛開的那一槍,問道:“你不是有槍嗎,你們的人也有嗎?”說著在那幾個男人身上看了看。
“不,只有我?guī)е话咽謽尅!睆堊佑竦?,“還有一顆子彈,原本想留給自己的,剛用來救你們的醫(yī)生了。”
唐歆:“......”
過了大半天,大門口傳來了撞門的聲音,喪尸已經(jīng)來到了門口。
張子玉突然問:“有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