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旗將一個湯包吞下,點點頭道:“明白,就是裝孫子?!?p> 許軍橋有些無語道:“沒你說的那么不堪,只是示弱而已,示弱你會吧?”
張旗好笑道:“跟你開玩笑的啦,我不會自找苦吃的?!?p> “如此甚好?!痹S軍橋滿意點頭,拿起筷子嗦了兩口花甲粉。
“校霸不是他的名字,你可千萬不要這樣稱呼他。
“他的真名叫做黃毅熊,三年一班的一位學(xué)生。
“他要是跟你打招呼,你要記得,稱呼他為毅熊學(xué)長?!?p> 張旗嘟噥嘴道:“規(guī)矩真多?!?p> 許軍橋繼續(xù)道:“這還只是基礎(chǔ),我要你記住的兩點不在其列。
“第一點,毅熊學(xué)長不喜歡有人在他說話的時候板著臉,所以他在說話的時候,最好要面帶微笑?!?p> “那要是我笑不出來呢?”
許軍橋低聲道:“你要是笑不出來,就麻煩大了!”
張旗立馬擠出一個憨厚的笑容道:“我笑得出來,嘿嘿。”
“總之,不能面無表情?!痹S軍橋強調(diào)道。
“第二點,毅熊學(xué)長是巨獸的忠實擁護者,最近巨獸要跟巨獸狂怒者決斗了你知道吧,如果他問起你看好誰,千萬不能說看好巨獸狂怒者!”
“忽然覺得毅熊學(xué)長有些討厭了。”張旗頓了頓,又繼續(xù)吃湯包。
許軍橋看了張旗一眼,小心問道:“這兩點你做得到嗎?”
張旗笑了笑道:“當(dāng)然可以,怎么不能?”
許軍橋松了口氣道:“如此甚好,只是忍他這么一次,他不會老是來找我們麻煩的?!?p> 張旗看著許軍橋一副如釋重負(fù)的樣子,好奇問道:“話說,你被他欺負(fù)過嗎?”
許軍橋搖頭道:“這倒沒有,大家都是武者,這點面子還是給的,只不過我們不能跟他起爭執(zhí),否則就不好說了?!?p> “那他欺負(fù)過很多學(xué)生?”
許軍橋又搖頭道:“這也沒有,他一般不欺負(fù)學(xué)生,除非有誰特別硬氣,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才會被他針對?!?p> “那也不算什么惡人吧?”張旗想了想,斟酌著說道。
許軍橋再次搖頭道:“惡不惡說不準(zhǔn),等你看到他怎么折磨那些學(xué)生,再下定論也不遲?!?p> “唔……好的?!睆埰齑饝?yīng)一聲,捧起大碗,咕嚕咕嚕將花甲粉湯喝了個干凈。
“我吃飽了,毅熊學(xué)長怎么還不來?”
許軍橋看了一眼手機道:“三年級下課比較晚,再等等吧?!?p> “我還要吃羊肉串?!?p> 許軍橋大方給出餐卡道:“幫我也來五串?!?p> ……
幾分鐘后,食堂入口忽然涌入大量學(xué)生。
一個男生跟著另一個男生,邁著八字步,身邊仿佛有無形的霸王之氣籠罩似的,威風(fēng)凜凜走來。
“喲,毅熊學(xué)長下課來吃飯啦?”一個剛吃完午餐向食堂外走去的學(xué)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笑著打招呼。
毅熊學(xué)長即是領(lǐng)頭的那位大塊頭男生了,他朝打招呼的人溫和地笑了笑,算是應(yīng)答。
“呀,我都沒注意到,毅熊學(xué)長換了個這么帥的發(fā)型!”附近餐桌吃飯的一位女生萬分驚喜說道,其他人紛紛附和。
黃毅熊拂了拂上過發(fā)蠟梳得錚亮的頭發(fā),笑而不語。
“毅熊學(xué)長好。”幾個老實的學(xué)生經(jīng)過,紛紛躬身點頭。
“你們好?!秉S毅熊淡淡道。
“難得學(xué)校出了一位武者,毅熊學(xué)長可以說是我們學(xué)校的牌面了……”
一個學(xué)生煞有其事對他身邊的伙伴道,身邊的伙伴忙不迭點頭。
黃毅熊滿意地“嗯”了一聲,從那兩個學(xué)生身邊經(jīng)過。
“小廖,我們今天吃什么?”黃毅熊腳步一頓,向跟著他身后的男生問道。
被稱為“小廖”的男生抱著雙臂,朝食堂里看了看,視線在張旗、許軍橋和餐桌的粉碗上來回鎖定,淡淡道:“今天吃花甲粉吧?!?p> “行,聽你的?!秉S毅熊答應(yīng)一聲,大步向賣花甲粉的位置走去。
排隊等點餐的學(xué)生紛紛擠出笑容,給兩人讓出一條道路。
“阿姨,幫我來兩碗花甲粉,碗里只要花甲,不要粉!”
賣花甲粉的阿姨笑容滿面道:“誒呀,是小熊和小廖啊,你們好久都沒來阿姨這吃花甲粉了,等著哈,阿姨這就給你們做。”
“謝謝阿姨!”黃毅熊和小廖同時笑道。
不一會兒,兩碗滿滿的只有花甲沒有粉的花甲粉,就被食堂阿姨端上來了。
食堂阿姨擠出笑容道:“看看夠不夠,不夠再來加!”
“好!”黃毅熊答應(yīng)一聲,和小廖各端一碗花甲粉,清了幾個人后,坐到張旗與許軍橋隔壁的座位。
“走走走……”
附近的學(xué)生一看氣氛不對,紛紛遠(yuǎn)離張旗和許軍橋。
“嗯,這花甲粉真好吃?!秉S毅熊咀嚼著花甲肉自顧自說道。
“是還不錯?!泵行×蔚哪猩渤粤艘粋€花甲肉,配合道。
“只是這花甲殼太多了,不容易吃到肉。”黃毅熊又道。
“是這么回事。”名叫小廖的男生點頭道。
“來兩個人,”黃毅熊大聲道,掃視著圍觀的學(xué)生,“來兩個人幫我們把肉挑出來,誰愿意幫幫忙?”
圍觀的學(xué)生們擠出笑容,紛紛搖頭。
一個瘦小的學(xué)生不知怎么,就被黃毅熊盯上了。
他擠了三十多秒鐘的笑容,黃毅熊的視線還是沒離開他。
他冷汗都流下來了,雙腿打著顫,眼咕嚕瞥了張旗那一桌一眼,緊張開口道:“毅、毅熊學(xué)長,您旁邊座位不是還有人嗎,他、他們可以幫忙呀?”
黃毅熊的視線終于落到張旗和許軍橋身上,許軍橋和張旗立刻擠出一個“友好”地微笑。
黃毅熊朝張旗輕微點頭,然后忽然起身,一腳將瘦小的男生踹飛。
砰的一聲,瘦小的男生撞在收碗車上,各種湯汁剩飯淋了一地,濺了他一身,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沒看到人家正在用餐嗎?打擾人家合適嗎?你們這幫人這么閑,就沒一個愿意幫忙?”
黃毅熊火冒三丈指責(zé)眾人,忽然點了兩個人道:“就你倆,過來幫我們剝花甲!”
兩個男生對視一眼,擠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情不愿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