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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狗探案組

第五章 意外死亡

帶狗探案組 鐘8 2563 2019-10-26 14:08:56

  “救命啊~救命啊~人哪~快來人哪~”

  鐘同一的胸腔劇烈起伏喘息如牛,雙手在墻壁上胡亂地摸索著,他此刻身處一個沒有門窗的黑暗密室,且此刻顯然已經(jīng)耗盡氧氣,他用盡全部力氣爆發(fā)出的求救聲在這個狹小空間回響,聲波激蕩竟產(chǎn)生一雙雙巨手,把密室硬生生向外無限撐大。

  鐘同一肺里的空氣被抽離到真空中散逸殆盡,他昏死過去,同時他也醒了過來。

  朱芃坐在床沿一手捏著鐘同一的鼻子,一手捂著他的嘴,見他醒了過來,就把手松開來。

  油條在一旁看著,正咧著嘴笑,瞧瞧這王八劃水的樣,絕了嘿。

  “你們有毒吧!”鐘同一習(xí)慣性地摸了兩下開關(guān),才想起來沒電,借著月光,床前兩個黑乎乎的影子一聲不響地看著自己,什么鬼,難道自己還在做夢?

  隨即又揉了揉眼屎,伸腳去踹油條,狗子非但不躲,還飛快地對著他腳底板舔了一下,咦~鐘同一竄起來,單腳一跳一跳地準(zhǔn)備去廁所沖沖水,又想起來停水。

  “我…你們到底…”

  窗外隱約又傳來呼救聲。

  鐘同一看著朱芃,朱芃點點頭,無奈地聳聳肩:“我是被油條叫醒的,它最先聽到,然后我們就來叫醒你了?!?p>  鐘同一摸了摸鼻子,那你倒是叫醒啊,捂醒我可還行,萬一我窒息了你又不會心肺復(fù)蘇,老子就嗝屁了,不過朱芃是有女朋友的,心肺復(fù)蘇這種事應(yīng)該挺在行吧,難道這是他和對象之間常玩的叫醒小游戲?趕緊打住,又在想什么亂七八糟。

  二人一狗湊到窗前,就看到右前方有一棟二間二層的石砌小屋,屋前的院子也是用砌石圍住,院子里站著一個女人,就是她在呼救,手里揮著手電,光束在雨后霧氣中格外引人注目。

  ……

  鐘家岙四面環(huán)山,只有一條一車寬、東西向的水泥路連通著西口村外的一級公路,村民的房屋集中在北面和西面,高低錯落依坡而建,以山體約四分之一處為界,再往上是樹林子,最早的時候房屋都是用塊石壘砌,巖塊大多淺白,偶有粉紅色的或青灰色的點綴其間,木檁桁架覆以青瓦。近年有些村民推掉老屋,改建成磚砌,也有條件好的改成別墅,中式歐式日式,風(fēng)格各異卻又出奇地渾然一體,山間小路也是青石、卵石、水泥路全憑喜好。

  ……

  顯然女人的呼救很快有了回應(yīng),有幾戶周圍的人家也亮起了手電,往女人所在照去,大聲詢問。

  鐘同一家在北山山腳,和那女人所在相距有二百多米,聽不清他們具體在說些什么。

  “我們要不過去看看?”朱芃提議道,接連的意外,又是陌生的環(huán)境,他心里其實不太想過去,只想在這兒暗中觀察一波,直覺告訴自己那里發(fā)生的事必定又嚴(yán)重出乎意料并且難以接受。

  鐘同一皺著眉,看到有幾道光束正朝著女人聚集過去,村里大多是上了年紀(jì)的人,而且基本上沾親帶故,自己這個青壯年沒理由窩著看戲,況且這明顯是個契機,穿越后的關(guān)卡已經(jīng)啟動,消極游戲只會讓讓情況更糟。

  “喲吼吼,八戒,這么慫?跟著哥做個真正的勇士?!辩娡惶咨仙碁┭?,勒緊褲腰帶,又找了件背心給朱芃,“你掛空檔等會可別出洋相,哈哈哈?!?p>  “切…”

  積水深度剛好到鐘同一大腿根,浸濕的褲子會有很強的下墜感,朱芃個高,一米八多,一路提著褲腿淌過去居然沒濕,油條倒是一馬當(dāng)先,狗刨到西面山腳.

  油條對村里的地形相當(dāng)熟悉,待二人上坡,就在前面領(lǐng)路到了石砌小院。

  這時院里站著3個男人,其中一個比較年輕,鐘同一認(rèn)識,叫鐘三川,二十七八歲,是同族的堂兄弟,另外兩個只是面熟,五六十歲,但叫不出名,見到鐘同一過來,都朝他點點頭打招呼,鐘同一也點頭致意,沒開口,怕喊錯,在村里他是一副怕羞的面孔。

  “同一,你在這別上去了,樹頭救不活了?!比ǖ吐曊f道。

  原來是鐘樹家二樓的屋頂蓋瓦被臺風(fēng)掀開一個飯桌大的口子,鐘樹和他老婆林小蘭趁著風(fēng)停的時間上去修補,結(jié)果鐘樹腳滑摔下來,連帶著用來壓瓦的塊石,正砸在腦袋上。

  送醫(yī)是不可能了,路都被淹了,沒信號也沒法叫救援,再說很快又會起風(fēng),只能看鐘樹能不能撐到天亮,等救援的沖鋒舟。

  “別攔我,都別攔我!”

  只見又有三個男人互相拉扯著從樓里出來,其中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精瘦老人想必是鐘樹的父親,“我就是游,也要把醫(yī)生帶過來,大不了和我兒一起死,啊~”

  另兩人沒想到這老頭有如此大的力氣,箍都箍不住,竟一下掙脫開,還要往前推開鐘三川三人。

  “樹頭爸!”

  鐘三川迎著老人一喝,老人一愣的功夫,就被五人圍住,再也掙扎不了。

  “大王、松子你們都讓開,都讓開~”老人帶著哭腔,一屁股癱在地上,是剛才的爆發(fā)后脫力了。

  眾人把老人扶進屋,鐘同一和朱芃對了對眼色,也跟著走進去。

  借著手電的光,鐘同一仔細地分辨屋里的人。在他們的對話中逐一把稱呼與人對號。

  矮胖禿頭的是大王,賣大王在當(dāng)?shù)胤窖岳锸谴蹬5囊馑迹?0年代隨大流和村里的大多青壯年去S市務(wù)工,因為愛好把工錢用來支持拯救失足少女的事業(yè),每逢年節(jié)總是囊中羞澀,卻總有借口,人送外號賴皮大王。

  松子站在大王旁邊,中等身材普通長相,只是臉和手臂比身體黑得多。

  三川小麥膚色,肌肉結(jié)實,只是個子不到一米七,早早就出社會做事,和母親住在一起,是鐘同一記憶中的總是很酷的大孩子,小時候跟在屁股后喊帶我玩的那種。

  貓胡,獨居中年男人,雞窩似的長發(fā),不知多久沒理過的胡須,不需靠的太近就能聞到一股酒味與汗臭。

  老四白胖,平時在縣城做點小生意,今天恰好在老家,和三川、貓胡前后院,剛才結(jié)伴過來看到鐘樹的傷勢后就退到院里站著了。

  村里人按字輩起名,相似度高,彼此通常都叫外號,在鐘同一這宅男的腦子里甚至根本沒存幾個名字。

  最后眾人決定先把屋頂修好,大王和貓胡留下幫忙守夜。備用的青瓦堆在院里,半米見方,鐘同一和朱芃也去幫忙把瓦往二樓搬。

  二樓的場景著實對沒見過場面的學(xué)生仔太不友好。很重的血腥味,鐘樹被搬到床上,左臉腫得很高,頭發(fā)被血浸濕,林嫂正面色慘白地用棉吸著滲血,對來往的人不抬頭看一眼。

  全是碎瓦,一塊約摸三十斤重的塊石,一灘血,有幾縷白色粘稠物混在里面,鐘同一立馬口干舌燥起來,踩著桌子把瓦遞給頂上的三川,不敢在屋里停留,又去院里搬瓦。

  朱芃更是機械性地來回搬運,一個外來人在這兒確實顯得突兀了,他總感覺自己身上落了幾道目光,仿佛有重量似的,壓的他渾身不自在,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大家把他當(dāng)作村里的不太見面的后生,這種情況下也不適合打聽詢問。

  “夠了,不用再往上搬了?!?p>  眾人松了口氣,接著該留下的留下,該走的趕緊回家。

  “要出戲,就當(dāng)玩游戲?!辩娡辉谛睦锬钸?,看著和自己一樣滿頭不知道冷汗還是熱汗的朱芃,“發(fā)現(xiàn)什么沒?”

  朱芃咽了口口水,回了一個有事兒回去再說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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