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處于超頻狀態(tài)時,身體各機(jī)能與平常無異,無法通過肉眼辨別“覺醒者”(官方稱謂全通感潛意識覺醒者,雖然潛意識也在無時無刻地工作,但這類人可以把它調(diào)整為顯意識從而極限擴(kuò)張感知閥限,民間叫做有靈(慧)根、有悟性、神使等等)。
吳霓會一個方便常用的鑒別方式,就是用靈力(精神力)去沖擊對方,如果遇到抵抗,那就是“道友”。
方才他開啟靈識,分別用此法對三人一狗檢測了一番,結(jié)果只有鐘同一一人本能地排斥自己的靈力滲入。
吳霓撫著他并不存在的山羊胡思忖片刻,就明白了緣由,接著對眾人說道:“洞妖的先天靈能是菩提心,能夠點(diǎn)化眾生?!?p> 噗…連王姍姍都笑噴了。
只有鐘同一附和著點(diǎn)點(diǎn)頭:“也就是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p> 鐵子和夜雨對視一眼,怒搓洞妖狗頭。
“菩你老母!”
“你是真的狗!”
吳霓說出那么些中二感十足的臺詞后也覺得臉紅,補(bǔ)充道:“我這一行死亡率、傷殘率還是很高的,還時常得不到尊重…”
洞妖打斷道:“你是說醫(yī)生還是道士?”
“額…”吳霓決定無視這個問題,“你們和他待久了,之前開啟靈識是被他傳染的,以后注意和他保持距離就好。”
“嘖嘖,妖怪啊?!币褂昶仓煺f道,眼珠子上上下下地剮著鐘同一。
“什么傳染!又不是病毒!”洞妖看到鐵子和夜雨真的一臉嫌棄地離他遠(yuǎn)了些,傷心地說道:“好啊~做飯吃的時候叫我一哥,如今漂泊在外,就叫人家妖怪?
那妖怪才是病毒,我是殺毒軟件好吧?!?p> “咳咳,剛才沒仔細(xì)看,你們身上都被那只魅留了記號?!眳悄抻檬种改砹四硪褂旮觳采系那帱S色氣霧,“呵,是只木魅。”
夜雨憑空揮了幾下手臂,意圖把虛無的東西甩掉,“它不找我,我還要找它呢?!?p> “姍妹,島上有沒有老樹?快老死的那種?!眳悄扌ξ卮蛱降?,心想運(yùn)氣不錯,可以直搗它的老巢了,估計(jì)是和他們幾個懟上,想吃唐僧肉結(jié)果被反傷了元?dú)狻?p> 作為生命體,活得足夠久的樹木也會產(chǎn)生微弱的意識。
返虛境界的木魅能夠游離本體之外,但期間它的精神力會不斷損耗衰竭,為了維持意識不消散,必須不停汲取補(bǔ)充足量的精神力,除非悟道達(dá)到合道境。
被木魅榨取后的人在一段時間內(nèi)會變得行尸走肉任其擺布,就如同被同化成草木。
草木也有感覺甚至情緒,只不過通常無法貯存而散逸掉,會像制造氧氣般吐出汲取微弱的靈力,所以修士大多隱身在仙山、海外人跡罕至的地方,餐霞飲露壯大自身的精神力。
人的情感是所有生物中最豐富的,所以妖物最喜歡吸食人的精氣神,有時候它們會冒險去人扎堆的地方,吸收有靈根的人轉(zhuǎn)化率最高,而洞妖這種能暫時開啟他人靈識的簡直就是鼎爐。
“那么多樹,鬼知道你說哪棵?!蓖鯅檴櫚琢艘谎蹍悄?。
“那就最特別最有印象那棵。”
“嗯…”王姍姍呆呆地看著海面,突然眼梢一喜,“有棵許愿樹,不過去年被砍了?!?p> “各種拴紅繩、掛牌子那種?”洞妖習(xí)慣性地去摸鼻子,嘶~疼疼疼。
“對啊,后來來玩的人多了,刻字的也有,然后樹枯死了就砍了?!?p> 眾人心中了然,必須就是它啊,愿力加持久而通靈嘛!
“是棵什么樹?”吳霓興奮起來,目標(biāo)確定勝利就在眼前。
小伙子就是沉不住氣。
洞妖三人也跟著探過身來。
“榕樹!”
“等會兒有信號了搜搜它的習(xí)性,對癥下藥嘛,小大夫同學(xué)!”洞妖低頭翻看起吳霓發(fā)過來的筆記,晚上正好拿榕樹精練練手,不過小艇是真的晃!
“老王,還要多久到噻!有點(diǎn)肚餓…”上官鐵的肚皮和馬達(dá)似的轟隆作響,長得高都吃得多還容易餓。
“才開了一半吧,還要一小時呢!”王姍姍也開始哈欠連連。
“那我們來唱歌吧!曲庫在此隨便點(diǎn)。”夜雨拍拍吉他,保持船員高昂的士氣是音樂家的本職工作。
“算逑,沒氣力唱?!辫F子癱在后排,馬達(dá)聲這么大,說話都費(fèi)勁。
夜雨聳聳肩,算逑就算逑。
“那個啥,我們身上的標(biāo)記能去掉嗎?”鐘同一實(shí)在看得眼花,又想起吳霓剛提了這么一句。
“可以啊,你不早說,我現(xiàn)在收功啦。”吳霓今天開開關(guān)關(guān)的有點(diǎn)頻繁,在檢查一遍眾人后就調(diào)整到正常狀態(tài)了,“你們做餌在島上到處溜達(dá),它沒見過我,到時只要它一出現(xiàn),嘿嘿嘿…就交給我了?!?p> “那得分頭溜達(dá)?破綻大,容易各個擊破嘛!”鐘同一這個送人頭計(jì)劃換回來眾人的一致白眼。
“那得腿到什么時候,那東西要是等我們腰酸腿疼、體力不支時候再出手…”說到腰酸腿疼,夜雨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沒一處不酸痛無比,就小心翼翼地揉起傷處來。
“島上有租電瓶車的,你們兩個一組正好。”王姍姍的提議讓眾人眼前一亮,騎著心愛的小摩托環(huán)海島兜風(fēng),想想就清涼。
“多少錢一輛?”鐘同一立馬就想到這個問題,畢竟這次計(jì)劃出了差錯,恐怕得多在海北縣待幾天。
“80一天?!?p> 嚯~有沒有搞錯。
“我看我們還是腿著吧…”鐘同一感到肉疼,這怎么比住宿還貴。
他不知道的是王姍姍偷渡他們上島已經(jīng)幫他們省下來千八百塊錢,四個人的輪渡票每人120元,加上上島另外還要每人買100塊的門票(這一點(diǎn)很多初次上島的旅客都猝不及防)。
“錢財這種身外物該花得花,正所謂風(fēng)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吳霓搖頭晃腦地打趣道。
“那算租一送一吧,我把我的借給你們…”王姍姍撇了撇小嘴,看在都是學(xué)生仔的份上就再照顧你們一把。
“嗨!開玩笑呢!哥們是那貪小便宜的人?”夜雨推了一把鐘同一,“這次的行動經(jīng)費(fèi)算我的?!?p> “喂!我們到了吧?”上官鐵站起身,手遮涼棚看到了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陸地。
不是說還要一小時嗎?怎么才過了10分鐘就到了呀。
“我們得繞過去,我姐家的旅店開在另一頭?!蓖鯅檴櫞蚱鸱较虮P調(diào)整方向。
葦洲島整體成一把弓的形狀,弓背朝北,來來回回的船舶就像彈丸一般收發(fā)于兩岸。
洞妖一行將會繞到天然的港灣區(qū)上岸。
“你說這島上的人還不夠榕樹怪禍禍?還要去大陸上作亂?!辩娡粡澤戆咽稚爝M(jìn)海里,玩得很嗨。
“就禍禍你這樣的?!蓖鯅檴櫼慌姆较虮P,敢說我的鄉(xiāng)親們?
“多多益善嘛,它利用傳銷把人長期控制在一處,就像把人們當(dāng)作養(yǎng)料,這種做法很植物?!眳悄抟舶咽稚爝M(jìn)海里,遠(yuǎn)海的水淺藍(lán)色而且清澈,被陽光曬出令人舒適的溫度,真想跳進(jìn)去暢游一番。
“把人作養(yǎng)料?和matrix一樣搞人體電池?太邪惡了!”鐘同一把兩只手都伸進(jìn)海里,捧起水清洗自己汗津津的帥臉,“等會先洗個澡,太不清爽了!”
“別,先搞飯吃!我的胃再不充能就要休克啦。”上官鐵脫了鞋挽起褲腳,騎在船沿上把大長腿放進(jìn)海里,表情銷魂:“唔~好嘢~”
“你們能不能正經(jīng)點(diǎn)!”王姍姍一臉黑線。
“對,干點(diǎn)正事行不行!”夜雨脫了上衣把半身都插進(jìn)海里,“我看能不能摸著魚?!?p> “你們想吃海鮮嗎?上岸的地方擺著很多小攤,都是新鮮打撈的哦~10元一份代加工,蒜蓉、蔥香、麻辣口味隨你們挑。
還有螺螄粉,我也會做?!?p> “要得~可以有!螺螄粉我早就想嘗嘗了,不知道夠不夠辣?!眳悄逈]見識過王姍姍的黑暗料理,頓時興致盎然,他從小在青成山的道觀長大,平時吃的比較清淡但很愛也很能吃辣。
“咳咳咳…”夜雨嗆得滿臉通紅,“老王,你吃過江南菜口味的嗎?”
“對,作為東海人士,我有料理海鮮的特殊技巧,晚上還有行動,吃太辣也許臨時會影響戰(zhàn)斗力?!辩娡贿B忙一波節(jié)奏跟上,爭取做菜的權(quán)利。
“不吃辣不得行,兄弟是不是有什么隱疾,來錦官城,有最好的口腔科和肛腸科!”吳霓不明就里,以為洞妖的菊花有礙。
“嗯?”洞妖三人黑著臉探向吳霓。
有殺氣!三道凌厲的殺氣!
“我突然想吃江南口味,我也是江南人!”吳霓及時投誠,保住一條小命。
“切,本姑娘還不稀得做菜勒?!蓖鯅檴櫼荒_剎車,“到了!你們游過去吧!”
尷尬…
趁著買海鮮的空隙,吳霓悄悄把鐘同一拉到后排。
“你是不是母胎solo至今?”吳霓一臉壞笑地低聲問洞妖。
“啊?”鐘同一對這突如其來的拷問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及。
“就是俗稱——雛?”吳霓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你想說什么?”鐘同一迅速和吳霓拉開距離,這家伙該不會是那種…
“只是一個社會調(diào)查,據(jù)我目前所見,所有自行啟靈的都是…咳咳…”
鐘同一雙手成爪,平舉胸前慢慢握緊成拳,猙獰地說道:“妹子和修仙,我都要!”
“想什么呢!我是說,晚上我們先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