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C逮住“豬頭”,把它塞進貓籠。常言道“眉目傳情”,豬頭的那一對鴛鴦眼實在撩人,從而讓它成為最難抓的一只。
靈感不會走向我,只能由我找到它。老C關上貓籠時如是想到。
現(xiàn)在是早上6點,這和他預計的起床時間相差很大,可能是生物鐘沒調(diào)整過來,又干脆是由于一整晚的失眠,不過倒也無所謂,反正在最佳狀態(tài)下工作基本是指望不上的,但工作前的熱身是必不可少的,他開始尋找腦部發(fā)力感:
墻上的畫多了一幅,畫像是生面孔,但畫手是相熟的。該畫手不會畫嘴,說是把握不住嘴部輪廓。
沙發(fā)上又長出一個癱子,時而發(fā)呆,時而把玩幾下老人機。
流量轟炸ptsd!試圖從接受途徑上強制戒斷嗎?有意思!
老C蹲在原地,開始“碎鏡演繹”。
世界如鏡,照見己身。
嚯~他給了自己一拳,鏡面龜裂、無序飄零,他歡呼著跳進每一塊碎片。
其中一片老C拿起一臺老人機,又一片貓進籠子里,洗漱、吃早飯、梳妝…再適當保留幾片空鏡。
元素足夠了,接下來是建立關系。
從哪里著手呢?老C閉上眼,吹出一口氣,睜開眼后,他拿著老人機,笑嘻嘻地圍著籠子拍貓片,見貓兒對著鏡頭齜牙,他回敬了一副鬼臉,將機位移到前臺。
在保潔記錄表旁,釘著幾張手寫的五線曲譜。譜號、拍號、調(diào)號什么的,我才不認識呢。鏡頭在譜前晃過,又倏地掠了回來。等等,有沒有可能,這是一位絕世高手的傳世佳作?哼,在這信息池富營養(yǎng)化的年頭,就算馬路上躺著《月光奏鳴曲》,離它最近的歸宿也是垃圾桶。
我只找我想要的。
大多數(shù)畫面與鏡頭只發(fā)生了短暫的交集,我循著微弱的引力,任它牽引,直到被一副新鮮的油畫鎖定。我雙腿蹬墻,無法將在此駐足的老人機撼動分毫。
看來必須解開關系才行。
先從自然屬性開始:畫紙被裁成A4大小,沒有三庭五眼的定線痕跡,人臉冷色、妝臉暖色,一通分析然并卵~好在還有空余的碎鏡。
又一個老C出現(xiàn)了,他坐在畫手前,余光卻一直停留在墻角的模糊人影上。老C轉(zhuǎn)動眼珠,人影清晰起來,顯示出他自己。
所有鏡片紛紛抖落,鏡片中的老C們齊齊跳出,身后帶著一條光線,把碎鏡重新攏聚成一體。
老C從貓籠前支起身,直感神完氣足,他來到畫前,翻開背面:是叫01嗎?夜子的朋友?不知不覺,補充到新元素了呢!就是有點微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