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不久之前,剛剛填好的墓穴,劉科接過德叔遞過來的鐵鍬,毫不猶豫的就挖了下去。
此時,他必須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挖的自然也十分的賣力。
要不然,就有可能,讓德叔感覺到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
“應該差不多了吧,我記得當時埋的不是太深?!?p> 擦擦額頭上的汗,劉科說了一句,就繼續(xù)挖土。
“咦?不對勁啊,‘棺材’怎么還壞掉了呢?”
很快,劉科和德叔,就從墓穴里挖出許多,碎裂開來的木頭片,正是裝老烏龜尸體棺材的殘骸。
劉科微皺著眉頭,做出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樣,他旁邊的德叔,干脆蹲到地上,用雙手去挖墳墓里的泥土。
因為著實太過激動,德叔根本沒顧及會不會傷到自己,雙手被混合在土里的木頭碎片,割了好幾道口子,鮮血將土地染紅。
然而,結(jié)果早已注定,除了挖出木頭碎片之外,根本就沒有老山龜尸體。
“這,這是怎么回事啊???尸體為什么會沒有了呢???”
德叔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老烏龜尸體的消失,讓他心里的希望也隨之破滅,是個不小的打擊。
一旁的劉科無奈的搖搖頭,這時候,真相肯定不能告訴德叔。
他只能咬咬牙,誘導著說道:“德叔,你先別著急,咱倆坐下來分析分析是怎么回事。
這尸體沒有了,第一種可能,就是被野狗刨出來給叼走了。
可如果是野狗的話,不可能把土給填回去,能把尸體給挖走,還把墓穴恢復成原樣的,只能是人。
這么看來,咱這小小的寵物墓園,是出了盜墓賊了?!?p> “沒錯,肯定是出了盜墓賊了!一群天殺的狗東西,連動物的墓都盜,不怕老天爺一個雷劈了他們嘛!”
德叔情緒本就激動,再加上劉科的刻意引導,眼下在他看來,公墓里來了盜墓賊,成了鐵一樣的事實。
惡狠狠的對著天,詛咒謾罵了盜墓賊一通,德叔心里的抑郁發(fā)泄出來一些。
不過,此時德叔依舊義憤填膺,他拿出手機說道:“我這就報警,一定把該死的盜墓賊給揪出來,讓他們知道干缺德事的下場!”
眼見著德叔要撥號,劉科趕緊一把把他手里的手機給搶過來。壓根就沒有盜墓賊,可不能給警察同志添亂。
“德叔,這荒郊野嶺的,既沒有目擊證人,又沒有監(jiān)控,你就算報警,肯定也很難找出盜墓賊。
再說了,咱們以什么名義報警啊?難道和警察說,有人盜走了一具烏龜尸體?”
見德叔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劉科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其實我不想報警,也是出于私心。
畢竟,咱干的是墓園的生意,我那名片上還印著自己是守陵人。
如果動物尸體被盜這件事傳出去,那墓園以后的生意還怎么做,本來生意就不好,這下子該直接關門了?!?p> 經(jīng)過劉科再三的勸說,德叔總算是打消了報警的念頭,就聽他說道:“聽你的,不報警,不過這盜墓的人,我非得揪出來不可。
我琢磨著這盜墓的人,肯定就是周圍幾個村的人。
我聽人說過,東官村那邊,有伙人干盜墓的勾當,估計八成就是他們干的。
他奶奶的,這群混賬東西,老子這就去找他們算賬!”
“德叔你別沖動,我看未必是周邊人干的,很有可能,那具老山龜尸體,在到墓園之前,就讓人給惦記上了。
你想想,百年的山龜肉、山龜血,甚至是山龜尿、山龜糞,在中醫(yī)里全都是珍貴藥材,有著不菲的價值。
這么一團寶貝疙瘩埋在土里,指不定有多少人惦記。
所以說,德叔你先冷靜一下,等調(diào)查清楚了,再去找人算賬也不晚?!?p> 看著德叔眼神里,那股濃濃的殺氣,劉科是真擔心他去找人拼命,只能再次勸解。
“小科,你放心吧,我知道現(xiàn)在干什么都講究證據(jù),沒有證據(jù)之前我是不會沖動的。”
發(fā)泄折騰了一通,德叔也算是冷靜了,他聽劉科說的有理,點點頭表示贊同。
聽到德叔這么說,劉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估計過些日子,這件事就會被德叔淡忘。
“德叔,把土填回去吧,為了將來的生意,還請您不要把這事告訴外人?!?p> “我省的?!?p> 答應了一聲,德叔就開始干活,很快老烏龜?shù)膲災?,就又被恢復成了原樣?p> “小科,咱去招待一下你那幾個遠房親戚吧,剛剛匆匆忙忙就跑了出來,我也沒來得及和他們好好認識認識。”
心境平復,德叔又成了平日里的那個忠厚長者,他點了一支煙抽上,一手提著鐵鍬一手夾著煙,就往房子的方向走。
劉科是真不想,德叔和自己那三個‘遠方親戚’多碰面。
可如今都在墓園,也算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見面的時候不會少,劉科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德叔,準備應對后面的考驗。
回到屋子,一切都沒什么變化,老烏龜坐在馬扎上一臉微笑,粉粉兔蹲在窗戶底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至于二哈,滿臉都是豆餡兒,塑料袋里的三個大豆饅頭,都已經(jīng)被他吃完,這家伙進入了放空狀態(tài),可能是在想他的主人吧。
“我給大家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德叔,我經(jīng)營這個墓園,德叔幫了不少忙?!?p> “哪里哪里,我就是一個打工的而已,小科叫我一聲德叔,那是抬舉我?!?p> 介紹完德叔,劉科走到老烏龜身邊,繼續(xù)說道:“這位是我表哥,姓吳叫吳貴。”
隨后,劉科指了指蹲在窗戶底下的粉粉兔,說道:“這是我表侄女兒,叫吳紛紛?!?p> 最后,他指著處于呆滯狀態(tài)的二哈道:“這是我小表侄,比我侄女兒小一歲,叫吳哈哈,家里人一般都叫他小二?!?p> 介紹完過后,老烏龜、粉粉兔、二哈,算是正式有了新名字。
德叔朝粉粉兔和二哈兩個小輩笑了笑,然后走到老烏龜身前伸出手。
對于握手這種人類禮節(jié),老烏龜還是知道的,也伸出手和德叔握在一起。
邊上的劉科,見老烏龜沒對德叔抱拳行禮,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