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有機遇的國家

　　“那我就祝賀包師妹了?！?p>　　唐子風笑著向包娜娜舉了舉杯子。

　　包娜娜撅著嘴，用撒嬌的口吻說：“師兄……，你就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美國嗎？你現(xiàn)在又不缺錢，隨便申請個學校就能去，何必留在國內(nèi)干這些沒意義的事情呢？”

　　唐子風忽略掉了包娜娜話里的挑逗意味。作為一名帥哥，被人撩一撩是常態(tài)了，他可不認為包娜娜這話是在向自己表白，充其量就是覺得自己算一支潛力股，先留個記號當成備胎而已。

　　針對包娜娜最后那句話，他笑呵呵地回答道：“我在國內(nèi)怎么就是干些沒意義的事情了？我現(xiàn)在可承擔著一家近萬人的國有大型企業(yè)的振興大計，這還叫沒意義？”

　　“有什么意義？”包娜娜說，“師兄，你不會真的認為這些國企能夠活下來吧？”

　　“怎么就活不下來了？”唐子風被包娜娜說愣了。在他穿越之前的那個年代里，大型國企活得那叫一個張揚，怎么會活不下去呢？具體到臨一機，他倒是想不起來了，不知道有沒有這樣一家企業(yè)。但其他許多類似的企業(yè)在經(jīng)歷了一番涅槃重生之后，都開始走上了欣欣向榮的道路。唐子風愿意跟著周衡到臨一機去，也是因為預見到了這樣的前景。

　　包娜娜不是穿越者，自然不明白唐子風的信心所在。她說：“你們臨一機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你看金車的那些領導是什么樣子？說真的，看到你給我的那些照片，我都快氣炸了，真想把那些照片送到紀檢去，讓紀檢好好地查一下這幫蛀蟲！”

　　唐子風看著包娜娜憤怒的表情，微微一笑，說：“如此說來，你還是很有正義感的嘛。”

　　“有正義感有什么用？”包娜娜說，“我當初選擇學新聞，就是為了鐵肩擔道義，揭露這些丑惡現(xiàn)象?？傻搅爽F(xiàn)實中，才發(fā)現(xiàn)世界沒我想象的那么簡單。就說金車這事吧，你只是讓我來幫你演戲，不讓我戳穿真相。我就不明白了，師兄，你為什么不讓我把那些照片交上去？把這些人送進去不是更好嗎？”

　　“時間還不到吧?！碧谱语L嘆了口氣，“社會風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扭轉(zhuǎn)過來的，我現(xiàn)在最關心的就是臨一機的脫困問題，不想多生枝節(jié)。我們臨一機的領導班子，呃呃，我是說現(xiàn)在的領導班子，還是不錯的，我對臨一機脫困很有信心?！?p>　　“可是，就算臨一機脫困了，和你又有什么關系？你覺得，咱們這個國家還有希望嗎？”包娜娜繼續(xù)說道。

　　“這就是你要出國的原因？”唐子風反問道。

　　包娜娜點點頭：“沒錯，我對中國是沒信心了，還是趁早出國去。以后爭取弄個綠卡留下來，把我爸媽帶出去，我就此生無憾了?！膊粚?，如果師兄你能跟我一塊出去，那就更完美了?！?p>　　說到此，她的眼睛里又開始嗞嗞地向外放著電，像是某款時下頗流行的游戲里那種磁暴線圈。

　　唐子風也是那種隨身自帶360度全覆蓋式法拉第籠的人，對于這樣的電磁攻擊具有免疫力。

　　他笑著說：“娜娜，我支持你到國外去轉(zhuǎn)轉(zhuǎn)，不過，綠卡之類的，我勸你最好不要去琢磨。這個時候移民美國，相當于1911年進宮，或者1949年投奔國府，絕對是上錯了船?！?p>　　包娜娜也是情商、智商、財商的三高人群，雖然唐子風說的梗她并沒聽過，而且某個梗還有點兒童不宜，但她還是抓住了唐子風話里的玄機，試探著問道：“師兄的意思是說，國外不如國內(nèi)有前途？”

　　“聽我的，5年之內(nèi)回國來，在國內(nèi)守著一個行業(yè)踏踏實實地干上10年，你的成就絕對比你的外國同行要大得多?！碧谱语L篤定地說。

　　“就是你跟我們說過的，在風口上連豬都能飛起來？”

　　“沒錯。未來20年乃至40年，中國都是全世界最有機遇的國家。歐美日澳的生活條件都比中國好，但只適合于養(yǎng)老。如果你想成就一番事業(yè)，這里……”

　　說到這，唐子風用手指了指地面，說：“中國，才是最好的平臺?！?p>　　包娜娜沉默了。如果換成其他一個人這樣對她說，她肯定要嘲笑對方?jīng)]見識，或者嘲笑對方是被學校的思想政治課洗了腦。

　　但唐子風不同，包娜娜是看著唐子風如何把一樁生意做起來的，這生意的模式是如此簡單，但別人卻想不到。唐子風能夠從平凡之中發(fā)現(xiàn)商機，一年賺了人家一輩子才能賺到的錢，甚至自己這個幫唐子風跑腿的人，都賺到了2萬塊錢，成為一個富婆。這樣一個目光敏銳的青年才俊，會錯判形勢嗎？

　　“可是，師兄，如果我聽你的，回國來發(fā)展，到最后一事無成，怎么辦？”包娜娜想了一會，臉上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對唐子風問道。

　　唐子風聳聳肩：“那只能怪你自己羅，這么好的機會，你干不出成績，還能怨誰？”

　　“到時候，你會不會養(yǎng)我？”包娜娜索性把話說得更明白了。

　　唐子風點點頭：“到時候你還可以來給我打工，只要你足夠努力，我保證你不會餓死?！?p>　　“呸！”包娜娜向唐子風唾了一口。真是一個沒情調(diào)的渣男，本小姐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你跟我說兩句逢場作戲的情話會死??！你有錢就了不起嗎？你帥就了不起嗎？你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心里這樣嘀咕，包娜娜其實倒也沒有多少郁悶的情緒。她這樣對唐子風放電，本來也就是半真半假，相當于下一步閑棋。

　　她與唐子風之間并沒有什么感情基礎，即便是現(xiàn)在唐子風反過來追她，她也是不可能答應的。她之所以敢這樣大膽地撩唐子風，也是基于知道唐子風不會接她的茬，換成班上那些花癡男，她躲都躲不及，哪里還敢放電。

　　“師兄，你現(xiàn)在管一家大企業(yè)了，有沒有啥賺錢的機會介紹給我呀？”包娜娜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唐子風說：“當然有。你不問，我也想跟你說的。你現(xiàn)在當記者，而且是跑經(jīng)濟口，肯定有機會接觸各種企業(yè)。你可以幫我問問，看看他們是否需要采購機床。如果你能夠給我拉來業(yè)務，多的不敢說，千分之二三的提成，我肯定能給你爭取到。”

　　“千分之二三？本小姐的勞動就這么不值錢嗎？”包娜娜抱怨道。

　　唐子風說：“什么叫不值錢，你有沒有一點常識？大型機床，一臺就是一兩百萬，千分之二三就是好幾千了。更何況，有的單位需要的機床數(shù)量大，說不定一個訂單就是上千萬，你算算，千分之二三是多少錢？”

　　“那豈不就是兩三萬？”包娜娜眼睛里閃著小星星，她拍著手做出高興的樣子，說：“好呀好呀，我一定去幫你聯(lián)系。如果我給你拉來一個億的業(yè)務……”

　　“一口價，30萬提成?！碧谱语L拍著胸脯說道。

　　這些天，唐子風已經(jīng)打聽過了，臨一機并沒有給業(yè)務員提成的機制，充其量是在年終的時候?qū)τ诔煽兺怀龅臉I(yè)務員發(fā)一筆獎金，也就是百來塊錢的樣子，根本就沒什么吸引力。現(xiàn)在民營企業(yè)都是有業(yè)務提成機制的，有些提成比例能夠高到5%，拉一個100萬的業(yè)務進來，就能夠拿走5萬提成，所以民營企業(yè)的業(yè)務員會像瘋了一樣地到處跑業(yè)務，陪吃陪玩陪睡的，無所不用其極。

　　唐子風想好了，回廠之后，就要向周衡建議在臨一機建立業(yè)務提成機制，哪怕只是千分之五的提成比例，也比現(xiàn)在的情況要強得多。

　　別看千分之五這個比例只相當于民營企業(yè)的十分之一，業(yè)務員能夠從中拿到的提成絲毫不會比民營企業(yè)的業(yè)務員差。

　　原因就在于臨一機是一家大型國有企業(yè)，雖然現(xiàn)在虧損嚴重，但人的影，樹的皮，臨一機在整個工業(yè)領域里還是有幾分名氣的。民營企業(yè)要拿個100萬的業(yè)務，比登天還難。但臨一機拿個千萬級別的業(yè)務，也只是略有難度而已，不是不能做到的。

　　至于這個時候向包娜娜提起此事，也就是有棗沒棗打幾竿子的想法了。對于包娜娜的業(yè)務能力，唐子風有幾分期待，畢竟這也是飛亥公司的金牌業(yè)務員，一個人能夠賣出幾百本書，想必是有些獨門絕技的。你不見剛才這丫頭眼睛放電的場景，迷倒幾個像宋福來那樣的油膩中年應當是不在話下的。

　　想到此，唐子風看著包娜娜的眼神就帶上了邪惡的笑意。

　　“喂喂喂，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包娜娜敏感地發(fā)現(xiàn)了唐子風的不懷好意，她揮著手抗議道：“你是不是又在算計我了？我可是你親師妹呢，有你這樣當師兄的嗎？”

　　“師妹，就是用來出賣的嘛?！碧谱语L幽幽地說。

　　“人渣！”包娜娜鄙夷地評價了一句，然后又似乎想起了另外的事情，問道：“對了，師兄，你和王師兄在京城的公司，除了賣書以外，還有什么其他的業(yè)務需要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