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君舍命6
晨華宮,那個剛剛被蘭月解救的宮女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被扔到了床上,蘭月才不管她兩眼淚汪汪的樣子,只是冷聲道:“若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你知道后果。”
聞言,小宮女哪里還敢多言,靜靜地躺在榻上大被蒙過頭,心里不停地祈禱不要有人來,還有就是盼著我早些回來。
蘭月尋著我留下的蛛絲馬跡,果然在梳妝臺上的匣子上面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字條,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很快回來,勿念。
蘭月將字條扔進香爐里,關(guān)好寢殿的門,對著門外道:“公主殿下乏得很,剛剛吃過了玫瑰酥,說不傳晚膳了。你們一個個的動作都輕點,莫要打擾到公主。”
“是。”一群宮女太監(jiān)們自然是應(yīng)下,都悄無聲息地放慢自己辦差的動作,免得驚擾了寢殿中的人。
桂月剛剛給自己的膝蓋抹了藥,那是上好的金瘡藥,剛一碰到微微有些紅腫的膝蓋,便傳來陣陣涼爽的感覺,令桂月很是舒服。
“桂月!”蘭月打開門又關(guān)上,疾步走到桂月床前,倒是把桂月弄得一愣一愣的:“蘭月,何事竟讓你如此慌張?”
“公主不見了?!?p> “什么!”桂月詫異異常,聲音不禁大了些,蘭月一把按住了她:“小點聲!公主是自己走的。”
桂月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看著蘭月焦急的樣子:“總不能讓公主一個人,萬一出了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
“現(xiàn)在除了你我,沒有人知道公主不在晨華宮。桂月,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首先,去阻止公主冒險,其次,便是守好這晨華宮?!?p> “可是,誰能阻止公主呢?陛下嗎?”
“傻子,陛下何時能左右得了公主了?這天底下唯一能鎮(zhèn)住公主的,唯有太傅顧大人?!?p> --分界線--
桂月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門,看著庭院里的宮女太監(jiān)們都在干著自己手頭的活兒,于是便站在廊下,一抬眼便能看到我的寢宮,也能望見晨華宮的大門。
蘭月則是拿了我的令牌出宮去了,在繁華的街道上,蘭月也顧及不到形象,腳步匆匆,甚至小跑起來。太傅府地勢很好,離著皇宮也近,蘭月心里終于有了那么一絲絲的慶幸,不容猶豫叩響了大門,一下又一下,急促得像是夏季的驟雨。
有家丁打開了門,一見竟是個漂亮的姑娘,剛剛因為太過頻繁的敲門聲而惱怒的心情也緩緩好了許多:“不知姑娘找誰?”
“還請速速通報,就說長公主有急事要見太傅大人?!?p> 一聽長公主三個字,家丁立即精神起來,不敢怠慢,只道:“姑娘稍等?!北愦掖疫M去了。
蘭月只好在門外繼續(xù)等候,只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甚是難熬,漫長得緊。她不禁責(zé)怪起自己的大意,明明知道宋連笙在公主心中的位置,竟還是把那件事情說了出來,還安心地做著手頭的差事,怎么就能讓公主久久不在視線呢!
正想著,剛剛那個家丁又打開了門:“姑娘,我們大人請您進去?!?p> 這宅子可真真是不小,但蘭月無心感嘆,只想快點見到顧惟白。聽松苑是這座宅子的主院,被打理得很好,蘭月跟著家丁進了顧惟白的書房,家丁把人帶到:“大人,人帶到了。”而后聽見顧惟白“嗯”了一聲,便出去了,還帶好了門。
“大人!”蘭月直接跪在地上,“求您一定要去勸阻我們公主!”
顧惟白的視線皮根本沒離開手中的書卷,但是卻沒有人看到他握著書的手微微用力,關(guān)節(jié)都透著白色。
蘭月只聽見他淡如流水的聲音:“長公主怎么了?”
“輔國將軍帶兵剿匪,誰料掉下那千丈崖生死未卜,定國公府非但沒有相救,反而隱瞞不報,瑩公主便懇求我們公主出面相救,但此行一去,便是兇多吉少?。∵€請?zhí)荡笕丝丛诠魇悄椿槠薜姆萆?,看在這點稀薄的緣分的份上,把公主勸回來吧!”
蘭月沒有哭,因為她知道顧惟白不是個會因為女人的淚而心軟的人。低著頭伏在地上,蘭月行的是最大的禮,但卻遲遲不見那人有什么答復(fù),寂靜的書房里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蘭月心驚膽戰(zhàn),額頭上冒出了細小的汗珠,終于聽見那人的聲音,幾乎是喜極而泣。只聽見顧惟白道:“你先回去守住晨華宮,莫要讓消息走漏。我會盡快帶她回來。”
蘭月知道此事有戲,便欣然道:“是!”
“感激的話不必多說,快些回宮吧。”
蘭月趕緊回了宮,顧惟白片刻也不耽誤,換了衣服騎上馬便離開了太傅府。
另一邊,我和衛(wèi)瑩終于抵達了千丈崖。
秋日本就寒冷,下過幾場秋雨后更甚,在這千丈崖上,我能感覺到疾風(fēng)刮著我的臉龐,就像摻雜了碎瓷片一樣生疼。我可以看見對面的山崖,期間大約隔了十丈遠,想來宋連笙到對面的可能性比較小;向下一望,根本看不到底,只有交錯的灌木和云霧。
“阿姐,我們?yōu)楹我獊泶??不是要找連笙哥哥的嗎?”衛(wèi)瑩凍得瑟瑟發(fā)抖,小臉慘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了。
“你們不是派了家丁去千丈崖底下什么也搜尋不到?現(xiàn)在他生死未卜,我們不能斷定他一定是掉到水潭里了,所以,我要在這里跳下去,只有順著他掉下去的的路線,才能找到他?!币贿呎f著,我一邊把纖繩綁在一棵高大的樹的樹干上,打了個死結(jié)又試了試,覺得牢固了,才把繩子的另一端系在我的腰上。
“阿姐,這太危險了!”衛(wèi)瑩按住我系繩子的手,聲音在風(fēng)里飄散,但我還是聽清了。
我這次難得的對她有耐心:“你可要看好這繩子,你的連笙哥哥能不能上來,可就靠你了?!?p> 我賭衛(wèi)瑩對宋連笙是真心,她希望他活著,所以才敢把系上我性命的繩索交給她。
在懸崖邊上細細觀察,終于找到一處與旁邊不太一樣的地方,有很明顯的斷痕,露出的石頭顏色明顯和那些長期風(fēng)吹日曬的石頭不是一個顏色。
琉璃風(fēng)盞
馬上這個部分就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