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對方是誤會了,唐鶴天連忙擺手:“并未并未,只是聽聞您之前將它租了出去,正巧唐某找那租房的人有些事,這才上門叨擾?!?p> 一聽與自家干系不大,大官人放了心,命人去請管家,“我這祖宅,雖然小是小了些,可風水不錯,我如今能發(fā)家致富,估摸著同它關系也很大。所以就是如今用不上了,也讓人還打理著,因著實在浪費,就旁邊單獨的那間小院,這些年也常租給外人暫住。這些都是管家在打理,等他來了你大可問他便是。”
見劉大官人與唐鶴天的談話頗為順利,唐婉也就安心在一旁吃著糕點。還別說,劉家這做糕點的廚子手藝還真不賴,小酥餅造型精巧別致,一口就能吃下一個,且還入口即化,兩三下便嚼沒了,只留滿嘴余香。
一連吃了好幾個,又嘗了旁的幾樣,終于引起了大官人注意,吩咐著多做些讓唐婉帶回去吃,唐婉也不客氣,點頭應下。
喝過一盞茶,管家才從外頭回來,給自家阿郎先請了安,大官人對他吩咐著:“這位是天機閣的唐閣主,今次來呢,有些話要問你,你可要仔細配合些,有什么就說什么?!?p> 管家滿口應下,唐鶴天問了好些問題,管家確實配合,眼見唐婉就要將幾碟糕餅都吃完了,唐鶴天這才向大官人告辭。
唐婉吃得半飽,又提了給她備下的一大食盒,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劉府。
雖是一直在吃,其實也聽著幾人說話,是以兩人在路上就先分析了起來。
丘二是嶺南人氏,前年來客棧當伙計,說是來尋親,可一無信物,二無憑證,連親人姓名也說不出來,如此尋親倒是從未見過,是以,這個說法值得考證。
且依著管家所言,丘二當時并非一人來租的屋子,與他一同的還有一名女子,初時還以為是夫妻二人,后來才發(fā)現(xiàn)只有丘二一人在這住。
那么這女子是誰,后來又去了何處?
且聽管家所言,丘二現(xiàn)在租住的時限還未到,是以雖然丘二如今離開,但是卻還有好些東西沒帶走,現(xiàn)在院子并未租給旁人,每隔一段還會派人過去收拾,以免丘二突然回來。
從管家那取了鑰匙,兩人又回那家小屋,看是不是能找到些什么。
兩人走近了,卻又遇到適才說話的大娘,唐婉上前,“大娘,記得我不?”
那大娘笑道:“這不是剛才的小娘子嗎,怎么,可找到劉家了?”
“找著了,找著了,這不,拿了鑰匙進去看看,正好還有些話要問大娘呢?!?p> “呀,那趕緊問吧,正好這會不忙?!?p> “大娘對丘二印象如何?平日可有女子來找過他?”
“這后生還是不錯,人挺老實的,就是不愛說話,女子嘛,倒是沒見過,不過有幾次夜里,似乎聽到他院里有人說話,只是沒留意,也不知是不是女子?!?p> 又問了些人際往來的問題,似乎丘二人際關系十分簡單,平日除了去客棧,并不愛去其他地方,也不愛跟人交談,巷子里的人與他并不太熟。
這就更奇怪了,若是來尋親的,怎么會不到處打聽,反而終日院門大關呢,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小院很是簡單,除了進門一個小院,架了幾根藤蔓,一張石桌,兩張石凳,此外并無其他,里頭只有四間屋子,正房收拾得很是整潔,進門就有一排博古架,透過博古架,可以看到后面的書案。
案前掛有四君子圖,書案上還放了兩本經文,想來這丘二或許還是個信佛之人。
里間是臥房,唐婉走到衣柜前,打開柜門,卻愣住了,原來柜子里居然有好些女子衣物。
這倒是個大發(fā)現(xiàn),后來在院子里翻找,再無其他特別之處了。
如此一來,或許丘二一直與這女子同住,只是并未叫人發(fā)現(xiàn),真是奇怪。
將鑰匙還給了劉府管家,兩人也就回家找清樂再商議,或許清樂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
此時天機閣里,清樂難得清閑半日,瞧著小花園里百花開的熱鬧,忍不住提筆畫下,只見他畫筆在他手中飛舞,落在紙上三兩下,一朵嬌艷欲滴的小花就顯現(xiàn)出來,再添兩筆,一座小亭就有了輪廓。
清樂的畫風,倒與他本人有些不一樣,總是會畫些鮮艷濃烈之物,尤其曾畫過的一副美人圖,為世人津津樂道。
據說是以貴妃為原型,受皇上所托作得畫,畫中美人,正迎風起舞,只一個回眸,就叫天地百花失了顏色。但那畫成之后就留在宮中,是以世人也只是口口相傳,并未親眼見過,只曉得清樂回去后,貴妃特意著人送了不少賞賜。
也是那幅畫,讓清樂一舉成名。
從此天下人都知曉,這位清樂公子,師出名家,學識出眾,畫技更是絕然。同時,作為太子殿下的幕僚,卻放棄唾手可得的權勢,請愿做了個掛職的九品小官。
饒是如此,陛下仍對他贊賞有嘉,只因他喜愛查案,便特賜他一枚“金腰牌”,許他斷案特權,凡他所到之處,衙門都要配合。
清樂倒也真沒讓他失望,一旦他經手的案子,從未有一件冤假錯案,百姓有口皆碑,都只道清樂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
清樂的百花圖畫成,正好唐家父女也回來了,唐婉一見此畫,驚嘆不已,明明全幅都是青色水墨,但只添上了些許朱紅,便能賦予畫中百花生命,一朵朵開得燦爛無比,鮮活得將要呼之欲出。
“婉兒喜歡,這畫就送給婉兒吧,婉兒可要收好哦。”
唐婉忙不迭答應,“一定一定,雙兒,快幫我將這畫裱起來,我要掛在案前好好欣賞?!?p> 唐鶴天有些不滿,這傻丫頭,前幾日還抱怨著對清樂不滿呢,今日一幅畫就哄得滿心歡喜了,心思還是這般單純。
到了第二日,晚餐時候,林闋終于回來了,似乎是快馬加鞭的趕來,人和馬都累得不行,唐婉讓玥兒送他去休息,林闋只是不肯,說是肚子十分餓了,要先用過飯了再談旁的。
換過雙兒再去加了兩個菜,幾人圍坐在桌子旁,只見林闋兩手并用,此時顧不得體面,吃得大快朵頤。
唐婉心里頓時起了莫名的猜測,大師兄這般奔波趕路,莫不是為了雙兒做的這一桌子好菜?又自己搖了搖頭,不應該,大師兄定是多日忙碌,沒顧上吃飯,此時肚子餓極了。
他向來穩(wěn)重,定不會是如此冒失之人。
石木川
哈哈哈,大家都要成吃貨了,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