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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狐妃

六十六,司馬相如

夜郎狐妃 羅曉07 3008 2019-11-01 18:12:34

  夜郎王子和他新婚的妻子在星空下走了一會,才手挽著手,雙雙回到夜郎王宮。

  王宮里,夜郎王和王妃正在極力安慰著滇王和滇王妃:要他們放寬心,暫且就在科洛多姆娘家住下,說是會憑借夜郎的力量,再請求越國援助,幫助他們恢復(fù)滇國天下的。

  “可是,”滇王還是憂心忡忡,“那個范文杰和范武杰魔法厲害,要恢復(fù)天下真的難??!”

  “范文杰不足為慮,”夜郎王說,“該顧慮的是他們身后的身毒和緬國。好在我們家有了諾蘇梅朵這個好媳婦,她一定會盡力幫助你們復(fù)國的!”

  “是啊,”莊威和莊嚴也在一旁安慰著滇王莊懷楚,“有這個諾蘇妹子,我們也就像有了神助一般。范文杰不得人心,他早晚一定會遭到報應(yīng)!”

  “對呀!”這時蒙多懿德和諾蘇梅朵走了進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范文杰再厲害,終究也是要失敗的,他不得人心?。 ?p>  “不,范文杰詭計多端,”滇王眉頭依舊不展,“短期里范文杰的根基不深,時間一長,他就會設(shè)法編造謊言,蠱惑民眾,那時想要奪回滇國就難了。即使可以把政權(quán)奪回,這動刀動槍的,老百姓可要要受到傷害呀?”

  “沒事,姑父和姑姑你們放心好了,”這時諾蘇梅朵插話了,“過幾天司馬相如不是要來夜郎、越國和滇國了。大漢朝最怕的莫過于我們這三個小國歸順了身毒,那個漢使司馬相如的師父邛崍道人是我?guī)煾盖嗲鸬篱L的師兄。這樣一來司馬相如也就是我的師兄了呢!大家都知道司馬相如至情至信,他與臨邛富商卓王孫女兒卓文君的愛情已經(jīng)過去了幾年,還是臨邛一帶流行的佳話喲!”

  “哦,我說梅朵呀!”蒙多懿德看著姑父莊懷楚和姑姑蒙多索婭打不起精神,便對自己懇求,“你既然知道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事,怎么不向我們講講呀!”

  諾蘇梅朵當(dāng)然知道丈夫的用意,便繪聲繪色地講述了起來——

  原來這位司馬相如生在成都。少時有兩大愛好:一是讀書,二是擊劍。

  司馬相如學(xué)富五車,尤其擅長辭賦;司馬相如的劍行云流水,在大漢朝也少有匹敵。

  司馬相如加冠,父親花錢給他在朝廷謀了一個官位,叫做武騎常侍,天天陪伴在漢景帝旁邊。

  大漢朝人喜愛辭賦。景帝卻不是一個喜愛辭賦的人,司馬相如對這個官職厭倦透了。

  一天,梁孝王到長安去朝見景帝,隨從中有鄒陽、枚乘、吳莊忌這些文人。他們與司馬相如談得投機,都覺得相見恨晚。

  司馬相如于是托病辭官,投奔了梁孝王,在那里寫下了讓洛陽紙貴的《子虛賦》。

  可惜好景不長,梁孝王不久就離開了人世。他手下的文人樹倒猢猻散,各奔東西。

  司馬相如在成都的家道中落,只好到臨邛去投奔他的好朋友王吉。

  “長卿的宦途如有不順,你就來臨邛找我!”王吉不止一次對司馬相如說過這樣的話。

  正煩心時王吉又來信了,說是無論如何也希望司馬相如去一趟臨邛,還說這事關(guān)乎司馬相如一生。

  就這樣,司馬相如只身前往臨邛,投奔好友。

  這天,他到了離臨邛還有十來里路地方,一騎白馬,一身白衣。

  路上不見一個行人。

  司馬相如心中有些納悶:“這里離臨邛不過十來里路程了,怎么一個趕場的人影也沒有呢?”

  就在他這樣想著時,前面卻突然有嘈雜的聲音響了起來--嗚嗚咽咽,丁丁咚咚——哦,那是嗩吶、小鼓與銅缽的奏響。

  司馬相如當(dāng)然聽得懂吹奏的曲子,哦,這是大漢朝流行的《大桃紅》,接著是《小桃紅》。

  樂曲一路過來,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纯淳鸵D(zhuǎn)過山嘴,嗩吶的曲調(diào)換成了《小開門》,接著又是《大開門》。

  司馬相如勒馬站住,直愣愣站在嗩吶的樂曲中。

  山口那邊出現(xiàn)了一隊迎親的人馬,大場面,大派頭--八臺的花轎前邊,好多樂師組成的儀仗一路吹吹打打;后面,迎親送親的隊伍一長串往這邊蜿蜒。

  奇怪的是那些吹鼓手都挎著腰刀,身背弓箭。迎親的和送親的亦然。

  新郎肥頭大耳,身子有些松松垮垮的,騎著一匹脖頸纏著大紅花的烏鴉馬,腰上的劍匣金光閃爍,胸前那朵大紅花,和它主人一起春風(fēng)得意。

  新娘還在轎里哭哭啼啼,哭聲已經(jīng)有些沙啞了。

  “奇怪,”司馬相如心想,“新娘子哭嫁是南方的習(xí)俗??啥疾贿^是做做樣子,出了家門也就作罷,怎么會哭得那么傷心呢?”

  他再看了看那個新郎官:三十好幾了,大腹便便,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

  “喂——”新郎官走著走著,竟然攏著手,對著山坳呼喊了起來,“侯家那個瘦猴子,臨邛首富的千金我老牛頭娶到了!你不是罵我老牛愛吃嫩草嗎,你服不服呀!”

  嗩吶的聲音戛然而停,迎親送親的都尷尬地看著新郎官。

  轎子里的新娘靜了一下,然后哇的一聲,哭得悲天搶地。

  路旁的小溪靜靜地流入流著,像是一聲又一聲嘆息。

  新郎的呼喊聲在山崖林莽間碰過來又碰過去。

  山上還真的有一個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喂——,老牛頭!你他媽就是一個龜兒子,你討了卓王孫的女兒又能怎樣?你就是做烏龜王八蛋的命??!你爹就是憑借你媽的幾分姿色,做到朝廷制粟內(nèi)使的。卓王孫要巴結(jié)你爹,不得己把女兒嫁給你,為的是繼續(xù)做好鐵礦鹽礦上的生意。你娶了一個漂亮三房不假,不過這樣的嫩草,吃多了可要傷著老牛胃口喲!以后不拿去巴結(jié)別人往上爬,你還能怎么樣來著?”

  被叫做老牛頭的新郎氣得暴跳如雷:“你他媽還真的在啊?你功夫不如我,情場上又輸給了我,除了吃不了葡萄說酸話,還能怎樣?”

  “怎樣?”尖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還能叫你做烏龜王八蛋呀!現(xiàn)在老子投奔了綠林,生死都豁出去了,天王老子也不怕,還怕你這頭老牛這個大烏龜嗎?可惜你辛苦娶妻一場,今天豹子大哥要替我做主了!憑他的脾氣,你不做王八,誰做王八?”

  “豹子,那位豹子?”隔著百來步遠,司馬相如一下子聽出了新郎官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當(dāng)然是我,除了我,誰還敢自稱豹子呀!夏侯豹!”隨著洪亮的聲音,一個壯漢慢慢悠悠一搖一晃地從路邊的樹林里走出,肩上扛著一把鬼頭大刀。

  接著是一個尖嘴猴腮的人蕩著藤條從那邊山崖飛下。

  壯漢光著身子,胸部長滿了蓋膽黑毛,左側(cè)靠肩處,紋著一個大大的豹子頭。他右手抓住大刀柄,眼睛似笑非笑。

  尖嘴猴腮的人手里是一根齊眉棍,也學(xué)者夏侯豹走路的姿勢,身子搖搖擺擺的,他走到夏侯豹身邊,把棍子往地上一杵,便幸災(zāi)樂禍地站在一旁微笑。

  “豹......豹,還真是豹哥?”老牛頭見了夏侯豹,立即就結(jié)巴起來。

  “別喊我了!”夏侯豹依舊似笑非笑,“就按侯四說的,憑我的脾氣,你不做王八,誰做王八?你就爽快一點,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不......不......不,您聽我說嘛,豹哥!”

  老牛頭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著夏侯豹的臉,雙手合抱著高高舉過頭頂,做出有話好說的模樣。

  那匹馬卻慢悠悠地向夏侯豹靠近著。

  看看就到夏侯豹身邊了,到了,剛剛做了新郎的老牛頭卻突然大喝一聲,反手從腰上嗖的一下把寶劍抽出,泰山壓頂向夏侯豹的頭顱砍下。

  叮當(dāng),夏侯豹看似不知,很隨意地把手中刀往上擋,硬生生接住了老牛頭用盡吃奶力氣剁下來的寶劍。他的身子卻好像一下子被對方的馬撞著了,在馬頭下面不見了蹤影。

  老牛頭的烏鴉馬嘶鳴了一聲,往前跑了幾步。

  馬的主人回頭看時。

  夏侯豹卻在一旁站著,眼里依舊似笑非笑,大刀片子上卻在滴血。

  “這——”老牛頭心里一涼,才發(fā)覺自己的坐下馬在漸漸往地上偏倒。

  他茫然地跳下馬來。

  馬脖子下已被對方橫切了一道長口子,傷口在汩汩地噴血。地上,好大一片地方已經(jīng)被馬血染紅了。

  老牛頭掄刀又上,自己的手卻不知怎么軟綿綿不聽使喚。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下垂著的劍,一股血流沿著劍身慢慢流向劍刃,劍刃在一點點地滴血……

  老牛頭的牛頭嗡的一聲炸響了起來,身子往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原來刀上的血流全都出自他手腕上的動脈——夏侯豹在接自己泰山壓頂那招時,守勢中卻有攻。

  他腕上的血管已經(jīng)著了道。

  老牛頭的烏鴉馬漸漸癱軟,老牛頭碩大的身子也跟著,漸漸癱軟。

  司馬相如看著這一切,一動不動地在百步開外立馬站定,仿佛雕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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