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府果然派人來了慕容府,態(tài)度極其囂張,要求沈朝野速速準備細軟,明日便回府。
而囂張的后果,便是遭了慕容家家丁一頓暴揍。
沈府的人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要說起沈家,除去野心頗大的沈嚴鑄不提,沈家的后院可是出了名的熱鬧。
慕容嫣逝世后,沈嚴鑄有四房妻妾,大夫人許芙是刑部侍郎的嫡出小女,膝下有一女沈朝歌。許芙從小在許家耳濡目染,性情高傲,手段高明,是個睚眥必報的主。把沈嚴鑄的三房太太收拾的服服帖帖,而當時的沈嚴鑄官職較低,對于許芙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到現(xiàn)在,似乎也習慣了許芙掌管后院之事了。
而二姨娘徐蕓是一個小州縣官的庶女,自小受盡白眼與排擠,偶然一次,被父親當作上位的籌碼送給了沈嚴鑄,事后沈嚴鑄將其帶回了京都。好在徐蕓性情溫和,不爭不搶,安安分分在沈府當個小透明,導致沈嚴鑄都快忘記自己有個二姨娘了。
三姨娘夏夢是沈嚴鑄在青樓看中帶回府的,夏夢到底是經(jīng)歷過紅塵是非的女人,骨子里散發(fā)著一股天成的風情,把當初的沈嚴鑄迷得頭頭轉(zhuǎn),好一段時間都沒去許芙的院里。但好歹夏夢不是吃素的,知道巴結(jié)許芙,這也讓許芙對她降低了戒備。
可惜好景不長,四姨娘陸輕風的到來中斷了三姨娘夏夢的專寵,這四姨娘可是一個奇特的女子,早年以賣藝求生,被沈嚴鑄看中強行帶回府里,陸輕風卻從不搭理沈嚴鑄,可這樣一來卻勾起了男人的征服欲,也引來了許芙的嫉妒,后面慘遭迫害,陸輕風便瘋魔了。
沈嚴鑄的確是個沒有良心的男人,久而久之也就不在意陸輕風了。所以除了四姨娘陸輕風外,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是各自育有一女,分別是沈朝華與沈朝霞。
可誰都知道,沈嚴鑄納這么多房,其實就想要一個兒子,可以繼承家業(yè)的兒子。
可連繼三房,都沒有出來個帶把的。讓沈嚴鑄很是焦躁。
民間有人相傳,可能是做了太多虧心事,沈嚴鑄才命中注定沒有了香火傳承。
第二日,天灰蒙蒙,空氣中有一絲濕意,很快,天就下起了淅淅細雨,秋雨總是多憂愁。
此次大舅舅和三舅母等都來送行,唯獨不見三舅舅,聽三舅母所言,三舅舅還在自個房間里生悶氣,說什么也不肯來送行。
祖母為了給她撐場面,給她準備了自己當年嫁來的寶馬香車,后邊還有幾輛馬車,里面都是一些錦衣華裳,還將幾個心腹丫鬟安在自己身旁。
“阿朝,你可想好了,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楚氏一手握著沈朝野素凈的手,一手撫著那清瘦的臉頰,皺著眉詢問。
沈朝野無奈的笑著,“祖母,這話您已說了很多遍了,阿朝心意已決?!?p> 楚氏只好嘆氣作罷。
一旁執(zhí)著傘的白衣男子緩步走了過來,笑瞇瞇得看著她們。
沈朝野看著眼前溫潤的男子,不免微嘆,不得不說表哥真的繼承了大舅舅良好的基因,父子一樣的溫文儒雅,容貌俊美非常。
只是大舅舅只想表哥能在文學這方面上取得好的成就,將來能一舉得中,為慕容重振榮耀。
可表哥到底是隨了大舅舅,在武功上天賦異常,大舅舅倒也默許兒子習武。
“祖母,您霸占阿朝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可否將阿朝借孫兒一會兒?!蹦饺萸咫p眼笑彎,可那瞇縫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依舊沒逃過楚氏的眼睛。
一旁的慕容策寒臉色微黑,小聲咕囔,語氣酸酸的,“可不是,我昨晚可是在書房度過的。”一向以為自己夠偏愛孫女了,沒想到這老婆子疼的更過分。
自從沈府的人來過之后,楚氏便把沈朝野鎖在了自己的房間,不讓任何人接近,就連夜晚,也把慕容策寒趕到了書房,讓慕容策寒至今都還不爽。
楚氏佯怒,伸手打了一下慕容策寒,而慕容清那邊只是瞪了一眼,說道:“好啊,你們也調(diào)侃我,欺負我老婆子是不是,哼,等阿朝走了,看我怎么修理你們!”
說罷,就揪著慕容策寒的耳朵離開。
侍女連忙追去,將傘擋在他們上方。而慕容策寒則齜牙咧嘴的發(fā)出慘叫,但眼底滿滿的笑意和幸福。
慕容清移開視線,轉(zhuǎn)到秀眉彎彎淺笑的沈朝野身上,將傘撐在她上方,不禁也笑開了唇角,“阿朝,若你到了沈府受人欺負,可別一個人撐著,你身后可有我們給你撐腰??凑l不爽,就揍她?!?p> “就跟兩年前一樣的氣勢。”
沈朝野一怔,繼而撲哧一笑,“表哥你不應該語重心長的跟我說些大道理嗎,怎么倒也會慫恿阿朝去打架了?!?p> “咳,那我應該說‘阿朝,你做事可要有分寸,什么委屈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慕容府惹不起他們’么,那祖母可要打死你表哥了?!?p> 慕容清板起一張俊臉,一副苦口婆心勸說模樣,最后卻嘴一扁甚是后怕。惹得沈朝野一片笑聲。
少頃,才緩過來,只是臉頰微酡紅,如同醉人桃花。
“表姐!”馬車旁,慕容長安使勁揮著小手喊著。
慕容清深深得看了幾眼沈朝野后,才抬手狠狠揉了揉她的腦袋,溫潤的嗓音,“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這里別掛心,記住我的話,過去吧?!?p> 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他慕容清的妹妹。
“表哥保重。”沈朝野頷首,轉(zhuǎn)身拂袖離去。
走到馬車旁,慕容長安便拉住了她的手,一臉委屈小媳婦樣兒。
“表姐,你就這么走了,以后就再也沒人陪我玩了。要么,表姐就當為了長安,留下來吧?!弊詈髱狭巳鰦晌兜?。
沈朝野眼神瞥了瞥這輛奢華的馬車,道:“你難道要我拂了祖母的一片心意么。我是回家,不是去赴死,你若想我了,可以書信一封,我會在城門口恭迎你慕容大小姐駕到的?!?p> 說到回家兩詞,眼神一暗,閃過嘲諷。
慕容長安扯扯嘴角,隨即對沈朝野身后的蘿蔓嚴肅道:“蘿蔓,你可要好好照顧你家小姐,若是哪天被本小姐發(fā)現(xiàn),你有一絲怠慢,仔細你的皮!”
蘿蔓隱笑,福了福身,恭敬的說:“奴婢定會好生照料小姐的,三小姐放心?!?p> “表姐我想你緊了,便去見你!”
細雨之下,慕容長安眉眼彎彎的笑著,明媚單純的笑容深深印在沈朝野心里。
直到后來,她最為后悔的,便是讓慕容長安來京都。
沈朝野點了點頭,拾起裙擺,踩著被雨水打濕的踏板,沉穩(wěn)的走上馬車,羅曼在一邊撐傘。
掀簾的手一頓,側(cè)目凝望著青云寺門口一干人,隨后,一抹青色人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馬車緩緩駛著,外面的細雨似乎稍稍變大了些,凌亂地敲打在馬車頂上,而馬車里沈朝野閉著雙目假寐,顯得格外安靜。
然而突然間,馬車停住不再往前。沈朝野緩緩睜開眼,黝黑的雙眸清晰無比,微微蹙眉,這絲絲血腥味……
“小姐,我們在這休息一會兒。外面的事,自有人會解決?!闭f話的是須要,須要是祖母送給她的丫環(huán)。知曉沈朝野似乎有所察覺,輕描淡寫的話表明了一切。
姜京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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