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白輕抿一口茶水,道:“多年不見,仙上仍是昔日仙風(fēng)道骨——道貌岸然的模樣?!?p> 太祀老君聽著前半句還捋著胡子笑著直點頭,聽到后頭直接一口茶噴出來,“老夫每每見到你,都得折壽!”
非夜白往南檀橫木椅上一靠,雙手交疊,漫不經(jīng)心道:“仙上說笑了。就您這副為老不尊的模樣,再蹦跶個幾萬年也是不成問題的?!?p> 太祀老君:“……”得,說不過他便不接話!
非夜白瞥他一眼:“本皇記得前些年拜訪之時,前來求醫(yī)之人絡(luò)繹不絕,為何如今如此冷清?”
太祀老君老臉一紅,撇了撇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從前同天帝有些個過節(jié),如今受些排擠也是自然。”
“當年你仗著白帝之威,動不動便將天帝劈頭蓋臉訓(xùn)斥一頓,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落到這個下場,也怨不得旁人。”
太祀老君又炸了毛,花白的胡須給他吹的老高:“什么叫這個下場!老夫本就不樂意給那些人瞧病,現(xiàn)在多清凈,老夫樂意!”
非夜白抬眸看了看天,血紅結(jié)界已被撤下了,這青天白日的那叫一片祥和。
他似笑非笑道:“本皇闖山已然一個時辰,按理說九重天的仙兵早應(yīng)將此處圍了個水泄不通。可本皇瞧著,這方圓百里連一名仙兵都未曾趕到,仙上的這處搖光神山,莫不是已被仙界遺忘了?”
太祀老君啞口無言。
多年不見,這死小子還是那么討厭,說話一針見血。
別說今日這小子跑來火燒神山,就是把這些山頭給鏟平了也無人問津,事后還會治他個看護不當?shù)氖氈铩?p> 說白了,他這座八重天極南之地的搖光神山已從仙界的版圖上除名了。
若不是他手下的三千徒子徒孫還有些良心,愿意追隨他,他早成了光桿司令一個了。
“說起來,依著仙上的輩分,若是向天帝服個軟,倒也不至于如此。”
非夜白察覺胸口藏著的三生蓮似有異動,抬手狀似不經(jīng)意的理了理衣襟。
太祀老君的火爆脾氣又給點著了,橫眉怒道:“胡扯,老夫向來行得正坐得端,他天帝做錯了事,老夫說上個兩嘴也不行么!老夫憑什么向他服軟!”
非夜白淡淡掃他一眼,糾正道:“你那何止是說上兩嘴,本皇記得你可是經(jīng)常拿棍子指著他的鼻子,點名道姓的罵?!?p> “……那又如何,他是天帝,當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而不是成天玩弄權(quán)術(shù)!老夫何錯之有,就算他現(xiàn)在站在老夫面前,老夫一樣教訓(xùn)他,不是隨便什么人披著個修仙的外殼就能稱之為仙!”
“不錯,本皇等的就是仙上這句話。仙上之本心,難能可貴。本皇今日前來,是為人求醫(yī)?!?p> 說著,非夜白這才從衣領(lǐng)出掏出懨懨無力的三生蓮。
太祀老君被這話頭轉(zhuǎn)的有點暈了,愣了老大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你個殺千刀的死小子,這不是我仙界圣物三生蓮么,怎么被你折騰成這個模樣了!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