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梧聽了白似久一番話,咬牙不言。
白似久垂眸看著他,一字一頓道道:“可若是你入了魔,又當如何?”
凡梧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不,不可能!”
白似久沖他安撫地一笑:“本君現在同魔皇關系不錯,回頭讓他替你剔了仙根,換上魔根,也不是什么難事?!?p> “只是,你資質平庸,就算看在本君的面子上替你換了靈根,他怕是看不上。本君擔心,魔界不養(yǎng)廢人,他若是不用你,定會將你送回仙界。不過也好,這樣一來你還能同家人團聚?!?p> 凡梧兩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
他若是以魔族的身份被丟回仙界,那他家族的萬年聲譽都將毀于一旦,受世人唾罵,這,這可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不,君上!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陣的確是我擺的,可那天絕陣的啟動,當真不是我這等小仙能做的啊!”
白似久反問道:“你把本君當傻子不成?天絕陣可是仙界頂級陣法之一,自然不是你能操控的了的。我現在問你,那千名啟動陣法的上仙藏在了什么地方,連本君都瞞過了?”
凡梧似想起了些可怖至極的事情,雙眼因恐懼而瞪得滾圓:“戰(zhàn)神自知,是絕無可能藏下那么多人來啟動陣法而不被您發(fā)現,于是,于是……他事先便派人化作了您的樣子,將那千人活活困死在了天絕陣中!您后來去的時候,那些人的冤魂還未散去,陰煞非常,對您有著極重的怨氣,從而化作了至陰至邪的天絕陣七煞陣!”
聽完這番話,白似久只覺得腦中似有一道白光炸開,若不是本就坐在地上,怕是能氣暈在地。
好,很好。
為了殺她,竟不惜犧牲千人性命,以命抵命。
白似久死死地攥著手指,拼命壓制住心頭怒火,繼續(xù)問話:“凌君弒是雷修,要鎮(zhèn)住千人怨氣,他可做不到,說,動手的人是誰?”
“是謝司均干的!他是光靈的修士,唯有他能做到!為了讓謝司均攬下這事兒,戰(zhàn)神還特意向天帝進言,讓他從賢主升為三王之一,統(tǒng)領一方。”
“你是說司均上仙?呵,本君還一直當他是天帝的人,原來竟是聽命與凌君弒,演技著實不錯。他現在人在何處?”
凡梧顫聲說:“他,他在魔皇手上!”
白似久冷哼一聲:“事到如今,你還準備拖個下水的不成?”
凡梧啞著嗓子喊道:“小仙說的千真萬確!三千多年前,珈婪魔皇在慕納達小魔天大敗司均上仙率領的二十萬仙兵,威震六界。后來,魔皇陛下將司均上仙生擒去了之后,仙界便再無他的消息了,這事兒可是世人皆知啊!”
白似久呼吸一頓,那么重要的人證竟落在了非夜白手上?
她自袖中掏出一張雪白仙紙,扔到凡梧腳下:“寫,把你剛才說的全部寫下來,以血代筆,簽字畫押,本君便算你將功折罪。”
凡梧咬破指尖,埋頭寫著血書。
她靜靜看著一行行鮮紅的字體在凡梧筆下寫出,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來了。
她想起來,當年她的本體三生蓮其實是隨著非夜白出征慕納達平原之戰(zhàn)。
而司均上仙的確在非夜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