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天羅幻境出來時,已是月色旖旎時分。
明月的銀輝透過層層幔帳帳,映照在錦塌之上,細(xì)碎撩人。
白似久半張臉都埋錦被里,只露出一雙眼,閃著點(diǎn)點(diǎn)微光。
“我這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白似久眨了眨眼說。
側(cè)身躺在一旁的非夜白:“……”
白似久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指腹輕輕蹭蹭他的臉頰,又說:“你是不是該喚我?guī)煾???p> 非夜白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后捉住她的手捏了捏,塞回被子里,眸色發(fā)暗的看著她:“原來,你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
白似久在被子里狠狠掐了他一把。
分明是很正常的對話,怎么被她這么一說,就多了些不正經(jīng)的感覺!
“嘶……”非夜白疼的直皺眉,攥緊她的手握了握,似是終于妥協(xié),“好,好,依你便是,我的好師父?!?p> 白似久又好氣又好笑,好師父是個什么稱呼,怎么聽起來跟戲本子里頭的“好哥哥”、“好妹妹”像是一個調(diào)兒的。
“好生說話。”白似久重重地?cái)Q了擰他的掌心。
非夜白掌心一翻,與她十指相扣,深深地看著她說:“師父,我愛你。”
白似久心頭梗了梗,這話聽著……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已然超脫了她能承受的范疇……
“別,還是別這么叫了。”她著實(shí)有些頭疼,腦中勾勒了一番日后非夜白追在她身后,一邊喊著“師父”,一邊深情款款表白的模樣,當(dāng)真有些個……膈應(yīng)得慌。
非夜白攬上她的腰,一臉的惋惜。
“好,以后我不那么叫了?!狈且拱最D了頓,眼中帶笑的說,“其實(shí),吃嫩草的并不是你?!?p> “若是沒記錯,我大你兩個輪回有余,如何不是了?!?p> “冥界乃萬物生靈轉(zhuǎn)世輪回之地,前塵往事皆如天邊云卷云舒,再不作數(shù)。”非夜白對上她莫名的眼神,眼角都是笑意,緩緩道,“如此算來,你如今,還不足一歲?!?p> 不足一歲的白似久:“……”
敢情她九萬九千歲的年齡都成了浮云?
非夜白好心提醒她:“六道法典上,確實(shí)是這么寫的?!?p> “……”
身為六道法典作者的白似久竟無言以對,她的確是這么寫的!
“所以,你還是個寶寶呢?!?p> 名義上、實(shí)際上都算是個寶寶的白似久:“……”非夜白這么說,還當(dāng)真沒毛病!
白似久瞪圓了眼,素來恬淡無欲的臉上多了許多煙火氣息,滿眼都是盈盈的水光,看的非夜白心里頭酥軟了一片,對著她的輕盈的睫羽便舔吻了上去。
“唉唉,別……眼睛都糊了?!卑姿凭眯χ蚝蠖闳?,抬手揉了揉眼睛。
非夜白嗓音帶笑:“以后我便喚你,寶寶?”
“不可?!卑姿凭脹]好氣的反駁道,拽了被角便往他臉上捂。
非夜白無可奈何的悶聲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可真難哄?!?p> 聽他這么一說,白似久對于自己方才的一番肆意鬧騰也有些意外,敢情被人寵的久了,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