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四,莊信鴻起來后又不禁走向冰箱看了看那三瓶藥劑:這代表著他已經(jīng)去過未來。
這太不真實了!一頭霧水地接過了三瓶似乎很有戰(zhàn)略意義的東西。
鑒于昨天晚上下雨,穆逐星環(huán)視著周圍——塑膠跑道上如同吸飽水了的海綿。她最后帶著一臉的不爽,對著站在濕漉漉的操場上的四個人道:“今天解散,自由安排!”
經(jīng)歷了徐頃柔的這樁事后,莊信鴻便去問了問余獨行關于梅派化身實驗的詳情。
“嗯——就我們這邊知道的情況,梅派是和蘭派有了合作,似乎就實驗方面是蘭派主導,但從整個計劃來看是梅派提出的。只是在最后的檢驗上是梅派提供場地。”
“那么蘭派是壞的一方嗎?”莊信鴻問道。
“呵?!庇嗒毿衅仓炖湫σ宦?,“你以為是正邪大戰(zhàn)動畫片嗎?二者不過是利益關系,畢竟蘭派并不擅長戰(zhàn)斗這一塊,所以會在最后的實戰(zhàn)方面和梅派合作而已?!?p> “那倒是很精明?!鼻f信鴻點點頭,“可他們要是實驗成功怎么辦?”
“這一點的話——”余獨行托著下巴道:“我們已經(jīng)大概知道他們下一次實驗的時間,我們打算組織一次進攻?!?p> “你指——超能力者攻擊超能力者嗎?”莊信鴻皺了皺眉頭。
余獨行看過來,說:“超能力者又怎么樣,現(xiàn)在站在對立面上,如果讓梅派掌控了一種兵器的話,那我估計整個局面都要大洗牌了?!?p> 莊信鴻原本想把徐頃柔拿走化身抑制劑的事情告訴他,但最后還是選擇保持了沉默。畢竟從之前的了解來看,他們二人,至少是余獨行對徐頃柔的態(tài)度上有問題。所以,他自己也不想踏這趟渾水。
況且自己只是個普通人,沒必要涉及這么多事情,人家超能力者的事情自己操心還來不及,還需要你嗎?
莊信鴻在心里沖自己搖了搖頭,坐回自己位置上,繼續(xù)開始快樂地學習起來。
到下午放學,這一次,穆逐星罕見地先開口道:“今天你和我出去一趟吧,之前的約定也該兌現(xiàn)了。”
“什么約——”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莊信鴻注意到穆逐星的眼神后,趕緊轉口:“那走嘛。你在群里順便請個假吧。”
穆逐星就趁著莊信鴻收拾書包的時間,直接掏出手機發(fā)了通知(“你就不怕老師折返進來嗎?”莊信鴻吐槽道)
之后,二人就在放學擁擠的人流的裹挾下,慢慢走出校門。
“那么去哪里呢?”
“我家附近的一所公園,那里風景還不錯,就當去那里散散心吧。”
莊信鴻看著公交車牌,目睹著每一輛空車都被無窮無盡的學生塞滿,甚至有的來的時候就是滿的,整個車就像是良心商家賣的促銷沙丁魚罐頭。
莊信鴻掏出手機看了看群里。
徐頃柔發(fā)了一句:“噫——”
莊信鴻的耳邊仿佛響起了徐頃柔那股嫌棄的(或者有幾分嫉妒的)腔調。
余獨行和柯博雪都簡短地回復了一句,而德懷特似乎還沒有學會怎么使用聊天軟件,所以倒也不怪他了。
終于,等到了二人的公交,莊信鴻也加入了這輛沙丁魚罐頭中。即使是在空調的制冷下,莊信鴻依舊感覺得到背后人群呼出的那一口又一口滾燙的二氧化碳,以及夏天里絕對不會少見的汗臭。
莊信鴻在刷新空間的同時瞟了穆逐星一眼——她同樣抓著桿子站立著,雙眼直瞪著面前的窗口——人行道的綠化樹一棵接一棵地往后飛馳而去,拋在腦后。
緊站在她的旁邊,莊信鴻多多少少有點不自在,只好把目光移向自己的手機屏幕。
突然間,一股風吹了進來,她的短發(fā)也微微飄了起來:她頭發(fā)里殘留的薰衣草香飄進了他的鼻尖。
莊信鴻深吸口氣,嘗試著別過臉去。
過了大概快十分鐘,穆逐星才扭過頭來示意下車了。
“這個公園的站點離學校比我家遠一個站?!蹦轮鹦墙忉尩溃萝?。她看了看,然后手一指——不遠處就是她口中的公園——紅楓林。
“喔。”莊信鴻抖了抖肩膀:他突然意識到?jīng)]有放書包到咖啡屋那里是一個很壞的決定。
穆逐星就帶著頭漫步走了進去,仿佛二人真的只是來散散步。
莊信鴻環(huán)視著這個公園,說實話,穆逐星說“還可以”實在是低看了它:
九月底了,紅楓也開始走進成熟期,公園里的紅楓林已經(jīng)大部分由綠變紅。下完雨后,頭頂?shù)氖且煌麩o際的萬里晴空,海藍色的巨幕與周圍鮮艷的火花讓人置身于梵高的畫作中中。
九月末的夕陽透過嚴密但不徹底的葉縫傾瀉下來,潑在地上,留下的是雜亂的光斑。時不時從中心湖邊吹來的和風拂過樹枝,讓后者沙沙作響。
莊信鴻覺得自己之前沒有來過這里確實很遺憾,這里很適合晨跑或者晚跑。他自己都能感受得到在這里鋪一張桌布,看著湖面的景,愜意地野餐的樂趣。
穆逐星帶著他慢慢圍著湖邊走,二人圍著湖邊就這么走著?;蛟S是出于害羞,或許是出于躊躇,她并沒有馬上開口。莊信鴻也不想逼迫什么,畢竟說不說是她的權力,至于他,看看湖面上因微風掃起的漣漪就可以了。
跑了半圈后,莊信鴻看見一對情侶慢跑著超過了他們,不僅咂了咂嘴。
穆逐星看了他們一眼,吐出一口氣,道:“那天,我想說的是:我老家的一位姑媽去世了。”
“嗯。我感到很抱歉,我想我不應該讓你說這些的?!比欢f這些的同時,莊信鴻在心里吐槽自己的翻譯腔。
“沒有,雖說她對我很好,但她只是一個引子?!蹦轮鹦茄鲱^看了看廣闊的藍天,最后嘆了口氣,繼續(xù)向前走。
之后,又是一段沉默,她突然停了腳步,轉過頭來——她的臉上帶有著一份之前從未流露出來過的悲傷,眼神里透露的是那份平時時隱時現(xiàn)的難過。
“你覺得,我這個人是不是很作?”
壁花時刻
今天是軍訓的最后一天! 壁花碼字不易,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