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漫人生路上,人都會犯錯,其中一種就是沖動說錯了話。常言道:禍從口出。莊信鴻小時候也經(jīng)常因這種說話不過腦子的習慣吃過苦頭,最近的一次懲罰便是被打了一巴掌。
周日的下午里,窗外相比工作日要熱鬧一些,嬉戲耍鬧的孩子們在草坪上盡情地奔跑著,暫時忘卻學校的生活。
莊信鴻和穆逐星二人共坐在奶色的柔軟沙發(fā)上,莊信鴻手里提著一袋紅豆面包,穆逐星則干坐著。彼此間的沉默仿佛讓空氣也變了味,這個味叫尷尬。
“你要不、要不再來袋面包?”莊信鴻不敢把視線對著她,將面包直接塞了出去,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因緊張顫抖了一下。
“你說你愛我?”
穆逐星很明顯不吃這一套,她猛地轉過身來,臉上殘留著那如同紅綠燈變化不停的表情——震驚、猶豫、煩惱和少許的憤怒和開心。
“我知道我是說錯話了,真的你別當真!”莊信鴻將面包丟到茶幾上,企圖掩蓋著自己剛才的莽撞和沖動,但光是他發(fā)紅的臉頰都讓辯詞變得無力。
穆逐星雙手用力地按壓著太陽穴,站起身來,圍著茶幾走著,不斷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說辭變得更加理性和克制。
“我想你也知道高中生也是不能早戀的吧。”
“嗯?!鼻f信鴻低著頭。
“你也知道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吧?!?p> “當然?!?p>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唐突呢?我是指,不是說什么不行,你真的太突然啦?!蹦轮鹦请p手舉過頭頂,又放了下來。
莊信鴻抬起頭看向她,似乎在這一瞬間,穆逐星冷靜了下來,她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有點失去了理智。于是,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來回幾次后,才慢慢睜開。
“抱歉,我剛才有點、有點失去控制。我很久沒這樣了,這讓我有點、有點無所適從。”穆逐星又坐到另一張單人沙發(fā)上。
“沒有,事實上我覺得你生氣都是正常的,畢竟在我這個不到一個月的同桌的突然襲擊下,是個女孩都會這樣的?!鼻f信鴻搖了搖頭,比起穆逐星而言,他的心情就單一得多。
又是一段沉默,穆逐星煩悶地來回揉捏著頭發(fā),最后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莊信鴻也想多說點什么,但這一刻“多說無益”這個詞在他的腦海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最后站起身,走到門口。
“那我先離開了吧,今天——很對不起?!鼻f信鴻誠懇地說道,將腳放進了運動鞋里,并重新捆了次鞋帶。
“沒有?!蹦轮鹦呛攘艘淮罂谒氯?,“只是我也需要一點時間平復一下——額、心情?!?p> 莊信鴻鼓起腮幫,瞪大眼睛點了點頭,便開了門走了出去。
“等等!”背后穆逐星的聲音傳了過來:她也換上了鞋。
“我送你一程吧,不然我有點過意不去。”穆逐星把貼在臉上的頭發(fā)絲捋了回去。她沒有正眼看向莊信鴻,反而是低著頭關著門。
之后,二人就走在小區(qū)略有點年頭的地磚上。
“希望你不要對我有什么不好的印象?!鼻f信鴻雙手揣褲兜里,手心自出門來就一直滲著汗。
“怎么會?”穆逐星笑出聲來,“以后我還可以吹噓自己——我自己可是在高中就被人表過白的!”
二人對視笑出聲來,隨后又迅速地別過頭去,不敢多看對方一眼。
來到了街道上,莊信鴻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穆逐星身上的睡衣,心想自己應該讓她換衣服上街的,不然對女孩子而言似乎形象不太好。
穆逐星指著公交站,熟練地道:“你就坐134路,大概三站后下車,再走兩步就到咖啡屋了。”
“好?!?p> 莊信鴻就慢慢地走到車站邊——沒什么人,這個點還沒到高峰期。他走到一半,想到什么,又回過頭來,對穆逐星喊道:
“謝謝!”
“嗯——”穆逐星右眉毛挑了起來,她隨意撫了撫毛茸茸的衣領,裝作很不在意地道:“你介意我的拒絕嗎?”
“當然不?!鼻f信鴻不思索便道了出來。
因為你的草莓圣代真的很好吃。
“因為我愛你?!?p> 莊信鴻自己張大了嘴,穆逐星又瞪大了眼。
莊信鴻來回擺著手,指著自己的嘴,用力地晃了晃頭:“別當真,別當真?!?p> “哈哈——”穆逐星被他的滑稽逗笑了,自己也搖搖頭,表示沒什么,至少現(xiàn)在她開始習慣起莊信鴻的說話習慣了。
“那好嘛?!鼻f信鴻趕緊扭過頭去,深怕自己又一次“禍從口出”。
“誒!”
莊信鴻轉回頭去——
“把你的手伸出來?!?p> 莊信鴻撓了撓后腦勺,沒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聽話地將右手伸了出去。
穆逐星直愣愣地走了出來,右手也伸了出來直接和他擊了個掌。
“一言為定!”她調皮地撩起自己的頭發(fā),然后轉身回去,并補上:“你上次那一掌打得可是有點疼噢,遲鈍鬼?!?p> 莊信鴻凝視著自己的右手:上面還殘留著發(fā)熱的感覺。過了幾秒后,他才想起來上一次是怎么回事。
真記仇。
莊信鴻也只好無奈地笑了笑,但還是忍不住等到穆逐星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后,才走到車站里,和同樣等車的行人站到一起。
在回家的途中,他的腦海里滿是這幾個小時里的畫面,他不知道之后該用怎樣的態(tài)度去對待穆逐星,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份感情。
或許,他想道,或許只有交給未來的自己了。
在多年以后,他每回想起這段經(jīng)歷,他都會感慨當時的陰差陽錯。但有一點不變的是,他也很慶幸當時的穆逐星沒有答應自己,無論如何,作為高中生,對著僅僅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女孩表白真的是一件很不理智的行為。
而那個最先的擊掌,穆逐星則在之后承認那其實是個來自女孩的暗示,不過這在莊信鴻的粗神經(jīng)下也成為了一個陰陽差錯,她對此也很慶幸。
生活里常常會出現(xiàn)比戲劇還戲劇化的陰差陽錯,可能僅僅一念之間,莊信鴻就在那一刻牽上了穆逐星的手,或者穆逐星接受了莊信鴻的唐突告白,那么一切都會改變。
不過這一切并沒有發(fā)生,而這也正是生活無常之處。
壁花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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