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穆逐星和莊信鴻和氣地?fù)肀Ш螅司突貧w了正常的朋友關(guān)系,至于各自的心思就只能自己去處理了。莊信鴻之后想向德懷特詢問一下那位卡俄斯人的詳細(xì)情況,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德懷特在這方面也保持了一定的緘默。
只是,為什么要警告他“不要追求永生”呢?
這個疑問就這么一直縈繞在莊信鴻的心里。
在補(bǔ)課的第一天——星期天的晚上,在家里的莊信鴻和德懷特接到了一通電話,而且是德懷特的手機(jī)響的鈴聲(莊信鴻一度以為他的手機(jī)真的只是一個裝飾品)。
“你好?!钡聭烟芈阶叩阶狼?,笨拙地用手指連續(xù)劃了好幾下屏幕,才將手機(jī)遞到耳邊。
“噢,是房東嗎?你馬上過來收房租?”
德懷特原本坐回了沙發(fā)上,又猛地站立起來,聲調(diào)拉高。
莊信鴻看著突然有幾分慌張和如臨大敵的德懷特,想為什么不直接轉(zhuǎn)賬,但一想到德懷特對于地球科技掌握水平之低下,突然有幾分心疼房東本人呢:居然還要晚上親自跑一趟。
等德懷特將手機(jī)擺在一旁,讓其自動掛機(jī)后,莊信鴻才開口問道:“這位房東是正常人嗎?”
德懷特道:“不是,他是余獨行介紹的另一位超能力者,除了房東外,他還幫助我盡快了解地球生活常識和融入現(xiàn)代生活。是個很值得信賴的人??!”
德懷特本來就是從余獨行這邊拿錢,然后這個錢又通過房租回到竹派的手上,所以為什么不直接從工資里面扣呢?
莊信鴻默默地吐了口槽。喝了口水后,他也不禁有點期待這位房東,畢竟德懷特能給出高評價的話,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你在干嘛?”莊信鴻看著德懷特迅速抽出抹布打掃衛(wèi)生,但距離上次打掃不是才過一天嗎?
“既然房東要來,就要爭取給人家留一個好的印象。”
“只是來收錢,又不是來驗貨和衛(wèi)生檢查?!鼻f信鴻扶額道。
但這并不能阻擋德懷特將桌椅擦得發(fā)亮的步伐,甚至還讓他加快了幾分。不過,這也讓莊信鴻在心底里更產(chǎn)生了幾分興趣:能讓德懷特這么嚴(yán)正以待的人,究竟是什么樣呢?
很快,門鈴響了起來,德懷特洗手后去開門,而莊信鴻則跟著走到德懷特后面。
難道是一位成熟的中年女性?莊信鴻想象著門外那位房東的神秘面龐。
“吱——”
隨著防盜門拉開的聲音,莊信鴻看了過去——
進(jìn)來的是一位高挑瘦削的男子,似乎年紀(jì)不到四十,一頭蓬亂的褐發(fā)和未打理好的襯衫衣領(lǐng)讓他感覺:
這似乎是個正常人。
但并不是,確切的說莊信鴻已經(jīng)和他見過面了:余獨行帶他第一次進(jìn)入圣跡后,那位在化身戰(zhàn)場后方觀察分析的第四人。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張涵羽,你們的房東兼德懷特的生活常識顧問。不過,我想后者已經(jīng)不需要了?!睆埡鹋牧伺铝⑵饋淼囊骂I(lǐng),不咸不淡的語氣介紹著自己。
“你好,我是莊信鴻,之前余獨行帶我來圣跡看你們的行動,很厲害?!鼻f信鴻也適時地禮貌介紹道,并不忘恭維一下對方。
“沒有?!睆埡鸫鸬馈?p> 德懷特很鄭重地將一沓現(xiàn)金遞了過來,張涵羽接過手后輕輕點了兩下,草草算了算后,就轉(zhuǎn)過身去。
“張先生,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我怎么不知道有這玩意?莊信鴻看著德懷特手中變出他從未在家見過的茶葉。
“不用。”張涵羽沒搭理他。
“那,你要不要再幫我解決一些人類社會方面的問題?”
“不用,你自己上網(wǎng)查一下,或者問莊信鴻,別問我了。”張涵予冷淡道。
“那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
隨著一聲吼,張涵羽猛地一甩,門直接合在了門框上,發(fā)出了響聲。
莊信鴻站在一旁,看著德懷特略高興地轉(zhuǎn)過身來,道:“我說吧,他人還是不錯的,行事也干練?!?p> 莊信鴻直愣著:
“德懷特啊——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p> 之后,這茶就落到了莊信鴻嘴里,他小口品著這發(fā)燙的茶水,茶葉的清香慢慢飄進(jìn)鼻尖。
“張涵羽人很不錯的,之前我一直向他請教你們?nèi)祟惖膯栴},他也很積極地給我回復(fù)?!?p> “從一開始,他直接和我通電話,到后來他覺得電話麻煩就換成了短信。再后來甚至覺得給我推薦了一個全新的途徑:互聯(lián)網(wǎng)!為了督促我學(xué)習(xí)新工具的使用,他還不厭其煩地回復(fù)我‘自行上網(wǎng)’!”
看著德懷特莫名地一臉驕傲地將自己手機(jī)短信頁面展示出來,莊信鴻硬生生把內(nèi)心里的一句話憋了回去:
“難道,真的不是他在嫌棄你嗎?”
莊信鴻拿過遙控器,把電視的聲音調(diào)小了些。
“你和張涵羽是怎么認(rèn)識的?”莊信鴻放下茶杯,問向德懷特。
“嗯——當(dāng)時第一次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是在街上?!?p> “嗯?!?p> “我們當(dāng)時見面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且說話方面比較直接?!钡聭烟貛颓f信鴻倒?jié)M茶。
“那聽起來挺好。”莊信鴻搖了搖茶杯,“你們相處得還挺融洽。”
“然后呢,我們就在一家餐館吃飯。他當(dāng)時還先問我要吃點什么,然后又夸我說我的西裝不錯?!?p> “嗯,那聽起來也沒什么大問題啊,所以你們怎么鬧成這樣的?!鼻f信鴻挑了挑眉毛,不解道。
“也許是因為我當(dāng)來到地球,還不太了解你們這里的風(fēng)俗?!钡聭烟氐?,“我覺得更可能是剛開始我對你們的印象有一些偏差,而這個偏差來自余獨行?!?p> “我覺得后者的影響權(quán)重?zé)o限接近百分之百。倒是我一直想問:你當(dāng)時怎么會選上西裝?”
“這個問題我們有機(jī)會再聊吧,因為這也涉及到我剛和余獨行見面的時候?!彪m說德懷特嘗試用不咸不淡的語氣敘述,但莊信鴻看見他手中的杯子隱隱地用力握出了裂痕。
看起來覺得余獨行欠打的不止我一個。
莊信鴻默默喝了口茶,裝作吃瓜的樣子。
不過說實話,這茶還蠻好喝?
“德懷特,這茶你哪里買的,還挺好喝?!?p> “我從卡俄斯那邊帶來的,效果和你們地球這邊差不多,但是強(qiáng)度要強(qiáng)得多?!?p> “你是指哪方面?”莊信鴻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提神,可以連著晚上好幾小時不睡覺?!?p> 過后在凌晨四點時,莊信鴻又一次睜大雙眼,對了遍時間,這一刻,他連殺了德懷特的心都快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