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舒芙蕾的道歉后,莊信鴻也擺正了心態(tài),認為自己應該真正地接納舒芙蕾作為一家人的想法。
盡管要讓舒芙蕾脫掉那口“本大爺”的腔調還需要一些時日,但是至少莊信鴻自己不會再去莫名地做出一些像吃醋的行為。
隨后,他又在群上和大家分享了這件事情(盡管穆逐星對他為什么對一只小熊貓吃醋這件事情很疑惑),也算得上是給這件事情徹底畫上了句號。
不過,徐頃柔卻又私聊了他,提醒道:
“只是這件事情解決了,但最根本的東西并沒有解決。如果你原來的性格不稍稍改變的話,這會給后面的事情帶來隱患?!?p> 看完徐頃柔語重心長的一段話,莊信鴻放下了手機,把這當作了一種未來人的未來勸告。至少現在他不想考慮這么多,畢竟做人別太累,多及時行樂不好嗎?
要做的話,就交給未來的我吧。
帶著這個想法,他躺上床,拉起被子,為這一天畫上了圓滿的結尾。
但是,似乎是冥冥中有另一份旨意,當他原以為自己應該是沉綿于甜美的睡眠中時,那個夢再次像磁鐵一般把他吸了進去。
當莊信鴻的意識深處于黑暗中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醒醒!醒醒!”
他隨著聲音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攪渾的清泉慢慢清晰起來,頭頂的赤陽光斑逐漸由大變小。
眼前的,是那位和莊信鴻換錯包裹,并最終安詳死去的卡俄斯人。
“是你?”莊信鴻條件反射地往后一挪,深怕自己是不會入了幻覺。
“是我,讓我重新介紹一下吧,以此來彌補我之前的遺憾?!?p> 他的兜帽和繃帶已經消失,留下了一道清秀的面容,充滿活力的黑瞳展示著他的年輕。
“我叫做赫爾墨斯,是卡俄斯的一個很普通的,誤入歧途的平凡人。”
這位叫做赫爾墨斯的年輕人微微鞠了一躬,向莊信鴻伸出了手。在疑惑中,莊信鴻還是接過了他的幫助。
“接下來去哪里?”莊信鴻感覺自己的問題塞滿了嘴,只差點全部吐出來。
赫爾墨斯身穿著一身白色的斗篷,一股風把他的身后的斗篷吹得飄起。他往后轉身,直接邁步走去,留下一句話:
“慢慢說吧,地球人。這一次你遭受的排斥反應并沒有這么強了。”
莊信鴻望著他的背影,心想現在是個不一樣的存在都喜歡賣弄關子,故弄玄虛了嗎。
吐槽歸吐槽,但莊信鴻的腳步可沒有停下半分。他就這么跟著赫爾墨斯的腳步,前往一個未知之地。
相比起上一次的景象來看,這一次莊信鴻和赫爾墨斯行走在一條長而寬闊的望不到盡頭的高速公路,頭頂太陽雖然照射著金黃的光芒,但卻沒有帶來絲毫的熱度。
道路兩旁種植著所謂的樹林,濃厚的霧氣在樹的背后彌漫著,莊信鴻想看清背后的景象,可最后發(fā)現一切都是徒勞。
莊信鴻轉過頭來看著面無表情的赫爾墨斯,不時地握了握手臂,希望手心的溫度可以回流到手臂上。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開始起了雞皮疙瘩。
“那么,這里是哪里呢?”
面對著莊信鴻提出的問題,赫爾墨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相信靈魂的存在嗎?”
“?。俊鼻f信鴻一愣。
這個問題,似乎在之前誰問過,是誰?
莊信鴻在腦海里回憶著那個人,可不知是不是在夢境中的關系,他的大腦并沒有完全開機,正處于待機狀態(tài)。
“我不知道,我是指在我的世界里,并沒有靈魂的說法?!?p> “嗯——世界觀差異,可以理解?!焙諣柲固ь^看了眼上空,接著道:“在卡俄斯里,我們始終信奉著每一個有意識的生命都存在著靈魂?!?p> “靈魂通過肉體降臨到了卡俄斯這片可貴的土地上,最終走完短短的路程,又一次回到該回到的歸宿?!?p> 莊信鴻在一旁靜靜聽著赫爾墨斯的傳道,他感覺自己從一個單純的唯物主義者逐漸走向一個唯心主義者。
“而這里,就是生與死的交界線。在卡俄斯的傳說里,這里被稱為——”
“宿地?!?p> 莊信鴻聽完他的話后,突然全身一抖——那么自己算什么?魂穿?小說里經常出現的穿越者?
“那我也沒死啊,怎么會在這里?”莊信鴻連忙問向赫爾墨斯。
“這個嘛,你身上的氣息的確向我證明了你不是這里的人。所以這也是為什么你會受到排斥的緣由?!?p> 赫爾墨斯捋了捋前額的黑發(fā),輕輕地吐出口氣,道:“請原諒我這個配不上卡俄斯的朽木腦袋吧。我怎么會沒有注意到呢?”
“讓你到來的不是你自己,是另外一位強大而弱小的存在。你們之間共享了一份聯(lián)系,從而對你造成了一定的影響?!?p> 莊信鴻聽著他的話語,越發(fā)無法理解:什么叫作強大而弱小的存在?你的卡俄斯的文學學科是不是沒有學好?
莊信鴻有些煩躁地按了按太陽穴,這種什么事情都只講一點,而且你知道的那一點又給你一種“一切都仿佛是才剛剛開始”的感覺。這種一個疑問接著一個疑問撲面而來,讓他感覺自己的腦細胞都在選擇自殺的路上越走越遠。
“到了。”
赫爾墨斯停下了腳步,他伸出左手指向了前方,莊信鴻順著赫爾墨斯的手指頭看了過去——
眼前的,是無邊無際的海。
不知何時起,太陽就這么墜落到了地平線處,逐漸沒入黑暗中。海岸線邊的浪花不斷拍打著沙灘,二人慢慢走到前面。
“到時間了,該去靈魂應該去的地方了?!?p> 隨著赫爾墨斯的步伐,莊信鴻突然注意到一艘在岸上的小船。他跟著和赫爾墨斯一起把小船推入了海里。赫爾墨斯雙手提著斗篷,腳踏上了船,將莊信鴻留到了岸邊。
“對了,看在你的幫助下,我應該給予一些回報?!?p> 赫爾墨斯轉過頭來,緩緩對莊信鴻道:
“這世界上有無數人迷戀著永生,他們用著各種手段追求著自己心目中的永生?!?p> 他改了口,語氣開始變得嚴肅而充滿敬意:“就我的閱歷看來,目前為止卡俄斯永生的只有一人。”
“是誰?”莊信鴻問道。
“他是一位英雄,也是一位悲劇的受害者。他沒有選擇永生,而是永生選擇了他?!?p> “你記住,永生不過是造物主的一個謊言?!?p> 隨著最后一句話的留下,他的船漸行漸遠,離開了彼岸,劃向了遠方。
壁花時刻
不停地做夢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