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們?yōu)榱司S系友情,通常會經(jīng)常聚一聚,比如周末一起看場電影,或者找個晚上去KTV唱歌,等等。其中一起打游戲,或者時尚點說開黑也是逐漸流行起來。
說起玩游戲(不僅僅局限于網(wǎng)絡游戲)的水平的話,六個人中可以大致分為徐頃柔這種重度成癮少女,柯博雪和余獨行這種適當放松型,穆逐星和莊信鴻這種很少接觸型,以及德懷特這種壓根就不碰型。
德懷特對于游戲的遲鈍在其他五個人中是心照不宣的事實,不過像他這種嚴肅的人打起游戲來也是難以想象。至少莊信鴻想象不了德懷特雙手拿著小小的屏幕,躺在沙發(fā)上的姿態(tài)。
莊信鴻也曾嘗試著教德懷特體驗一下游戲的樂趣,但他每一款游戲上的表現(xiàn)真的是令人發(fā)指,讓天底下所有的教師來都會失去信心。除了一款:爐石傳說。
“你怎么打爐石這么厲害?!鼻f信鴻看著自己屏幕上的戰(zhàn)敗二字。
“卡俄斯有一款類似的,叫作萬慧牌?!钡聭烟貏潉又聊?,好奇地波動著畫面。而且萬慧牌還可以做到完全真實模擬,這大概就是魔法世界的美麗之處了吧。
之后的日子里,莊信鴻就總能時不時瞥見德懷特搓一把爐石。游戲,也似乎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而這次關于游戲的故事則來到了月考完后的周末晚上。
“哈欠——”
半躺坐在沙發(fā)上的莊信鴻現(xiàn)在感覺得到身體開始抱怨:為什么周末的大好時光不拿來補覺,反而還要熬夜?
莊信鴻揉了揉沉重的眼睛,瞥了眼早已在旁邊睡著的舒芙蕾,又看向眼前圍著桌子的人——余獨行、徐頃柔、柯博雪和徐頃柔,以及在旁邊看著的德懷特。
用穆逐星的話來說就是:感覺大家平時日常生活太忙了,周末可以聚一聚增進下感情。于是在多方面的考慮下,或者說徐頃柔和余獨行的建議與爭吵中,他們決定在今晚上舉辦一次游戲狂歡夜,而游戲形式竟是:
跑團。
跑團,即桌上角色扮演游戲,通常由三到五人組成,由一位擔任主持人,道具有骰子、地圖和規(guī)則書等。然后,通過主持人的主持,所有的參賽者將通過他的話語來到一個神奇的世界,既可以是奇幻,也可以是科幻。
而每個人將在這個世界里扮演著不同的自定義角色,跟著主持人來推動劇情扮演角色,品嘗角色扮演的樂趣。
當然,這份粗陋且漏洞百出的解釋還是莊信鴻剛剛從百科上看下來的,為了解釋給一竅不通的德懷特聽。
按道理而言,他們其實不用費這么大力氣舉辦一次跑團(畢竟道具不能一時半會兒就拿得到),可以舉辦一些其他相對輕松一點的,歡樂指數(shù)也不怎么低的游戲,比如什么大富翁啊,三國殺啊。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徐頃柔在玩游戲方面真的是個絕世天才,確切地說,打遍天下無敵手。
玩大富翁時——
“好!你們都被我搞破產(chǎn)了,天涼王破哈哈——”
玩斗地主時——
“王炸!不要?那一個順子,我贏了哈哈哈——”
甚至在網(wǎng)上一起打麻將時——
“胡,哈哈哈——”
看著徐頃柔一甩手把手機背面拍到桌上,其意氣風發(fā)的樣子讓在場所有人都有點咬牙切齒。余獨行鬧氣地憋出一句:“她是未來人,肯定知道我們要怎么出,所以我們肯定輸啊?!?p> 柯博雪更是一旁顯得自閉,對自己的智能產(chǎn)生了懷疑。
“贏一次叫運氣,但連著贏就是實力,你就給我閉嘴吧?!毙祉暼岢槠鹗謾C,頭和手一起得意地搖擺著。
莊信鴻忍住白眼的沖動,對徐頃柔攤開手:“那你贏了也不用說出來吧?!?p> “不行?!毙祉暼崽е^,“說出來能讓我感覺更爽。”
最后在所有人的默認下,徐頃柔就干脆被踢出了玩家團體,成功地(被迫)當選了主持人,來主持這一次跑團。
“準備好了嗎?各位冒險者們,要開始咯。”徐頃柔已經(jīng)在一旁看得地圖不耐煩了。
“好了好了?!鼻f信鴻也是第一次玩跑團這個新奇的玩意,所以也算是抱有一定的熱情。至少,可以把月考考砸的事情暫時地拋擲腦后。
這時,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火藥味,并順著味道轉(zhuǎn)頭過去——德懷特正用他那銳利的眼神直瞪向自己的手機屏幕。
莊信鴻伸頭湊了過去——對方法師用一個火球術把他的頭像打爆了。
“算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我明天一定綠了你玩家?!?p> “額——”莊信鴻感覺到氣氛的微妙,就詢問道:“德懷特,你要來試一下我們的跑團嗎?”
“不了?!钡聭烟負u了搖頭,“今晚我有事情出去,不回來了。麻煩你幫忙鎖一下門?!?p> 德懷特繼續(xù)穿著他那正式的,萬年不變的西裝三件套,快步地擦過莊信鴻,匆匆地走出門。
“德懷特這幾天還真是奇怪呢,天天外出晚歸?!毙祉暼釋Ⅶ蛔觼G到地圖上,抬起頭看了眼德懷特離開的方向,“莊信鴻,他去干啥了?!?p> 莊信鴻實誠道:“我也不知道,最近他什么事情都不告訴我,感覺好像故意瞞著我什么的?!?p> 這時,徐頃柔旁邊放著拿來追劇的平板正好播放了一段劇情:
丈夫今天又出去應酬了,妻子準備的晚餐又吃不了。
坐在一旁的婆婆望著他關門后,猛地拍了桌子站起來,怒吼:“這男人一天到晚跑出去,大晚上大晚上不回來,一定有什么貓膩?!?p> “這不可能,他那么愛我,不會在外面找別的女人的?!?p> “哼,你想的倒是簡單,這男人啊最改不了的就是喜新厭舊,你這習慣得了柴米油鹽,他可習慣不了你家庭主婦的賢惠。依我看的話,他一定在外面找別的女人去了!”
莊信鴻此時突然生出了一股荒謬感:德懷特該不會也瞞著我什么吧。
想了想,他又趕緊在心里否定了這個糟糕的想法:人家德懷特這么愿意照顧你,你還去懷疑他是不是有些沒良心啊。
可是,他什么都不告訴自己,就感覺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難道自己就沒有知情權嗎?
莊信鴻此時有些聽不進去徐頃柔的話語了,月考的失利和德懷特的頻頻外出都讓他的心情有些郁悶,內(nèi)心好像壓了塊石頭。他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可是找誰呢?
雖說另外四個人不是不可以,但是總感覺自己表現(xiàn)出脆弱的感覺是不是顯得太不成熟。舒芙蕾吧,算了吧,說著說著說不定就吵起來了。
突然,一顆小骰子彈到了他的額頭上。
“嘿!”
莊信鴻忙捂著被彈到的地方——還真是疼啊!這時,他才意識到:其他四個人的目光已經(jīng)集中在他身上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這讓他的臉頰仿佛被燒了一樣。
“你在干嘛,走神鬼?!毙祉暼岢橹济?,還保持著彈骰子的手勢。
穆逐星倒是帶著關心的語氣問候道:“莊信鴻,你是不是這幾天心情不大好,有什么事說出來唄,畢竟我們聚在一起不就是來聊聊天的嗎?”
余獨行突然笑著插了一句:“對啊,說你的煩心事來讓我們開心開心嘛。”
隨后他臉直接撞上了兩提子。
“你閉嘴。”穆逐星和徐頃柔同時各丟了一顆提子。
徐頃柔轉(zhuǎn)過頭來,輕嘆了口氣:“莊信鴻啊,別犯老毛病了,有什么事情就敞開來說嘛。你一直憋在心里,什么也不說,最后呢又自己一個人在那里生悶氣,一爆炸起來就會傷害到別人?!?p> “怎么可能!”莊信鴻反手吃了顆提子,趕緊將剛才的情緒壓進了臉頰的肌肉里,“什么事情熬一熬過去就好了?!?p> 柯博雪在一旁補了一句:“根據(jù)面部表情捕捉和情緒分析,你剛才說慌了?!?p> “我沒有!”
徐頃柔肩松了回去,搖了搖頭道:“你要是那種不放在心上的人我還會這么說嗎?”
沉默了一刻,她把地圖鋪開,換了個相對歡快點的語氣:“那么行吧,開始吧,今天的跑團!”
所有人便也正經(jīng)了幾分,開始全神貫注地投入了徐頃柔那吊人胃口的,充滿誘惑力的話中:
“歡迎來到——”
“歡迎來到卡俄斯!”
此時,站在德懷特面前的是一位中年女士——她一頭酒紅色的卷發(fā)微微搭在肩膀上,臉上用精致的脂粉掩飾著老年的謊言,嘴上掛著的微笑在兩個小酒窩的加持下更加迷人,一身黑色的襯衣和緊身褲給人精煉干事的感覺。
“好久不見,德懷特·斯特萊克?!彼裏崆榈男θ蓦S著向前的腳步迎向了德懷特,她伸出了手。
“好久不見,莫妮卡?!钡聭烟赜焉频匚樟宋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