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雨怎么這么大啊?!鼻f信鴻手掌貼在車窗上——外面的雨水在車窗上匯集成一道道水流,向后流去。
“我看了下天氣預報,估計要持續(xù)個一兩天?!钡聭烟乜戳搜圩诟瘪{駛位上的莊信鴻,很穩(wěn)重地把著方向盤。
“主要是上課就很麻煩?!鼻f信鴻嘟著嘴,身子往座位上一靠。他突然嘿嘿一笑,轉向德懷特:“那么德懷特,這雨這么大,你就必須要送我到學???,不然我淋濕了會感冒的。”
德懷特自然是聽出了莊信鴻言中之意: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借口睡懶覺了。他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畢竟說實話道路上都快積上一層積水了,莊信鴻的休閑鞋也確實不防水。
“不過別起太晚,我會把早餐做好,你到時候來不及了在車上吃也行?!?p> “沒問題!”莊信鴻開心地拍拍手。
他把視線轉回車窗外,看著雨中的風景。等到紅綠燈口停下來后,他注視著人行道少少的幾個打著傘的行人,直到視線注意到了一個公交車站上——
“怎么有個人沒打傘啊,在那里淋雨干嘛啊?!鼻f信鴻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仔細一看,貌似穿的衣服好眼熟。
“等等,那不是穆逐星嗎!她怎么在那里蹲著啊,我不是記得她拿了傘的嗎!”莊信鴻頭猛地湊向窗戶,不過在記憶里,穆逐星的傘確實早就過了使用期限了,真的是鞠躬盡瘁。
德懷特被莊信鴻的聲音吸引了過來,他的眼力明顯要好得多。看完后,德懷特嚴聲道:“是穆逐星?!?p> “趕緊把她接上車,一個女孩子在雨里淋感冒了很容易發(fā)燒的?!鼻f信鴻連忙拍了拍德懷特的肩膀,催促著把車停到穆逐星的面前。
莊信鴻拉下車窗:“穆逐星!穆逐星!”
穆逐星反應得有些遲鈍,她抬起頭來,下意識地用手遮著臉。
“你的傘呢?快上車,不然會淋感冒的。”莊信鴻讓德懷特解開車門的門鎖。
“不用了?!蹦轮鹦菗u了搖頭,“我可以走路回去的,不用麻煩你們了。而且我這渾身都濕了,要是坐到你們車椅上會弄臟的?!?p> “哎呀別說了,快上車吧?!鼻f信鴻趕緊揮了揮手。
“沒關系的,我到時候擦擦就好了。”系著安全帶的德懷特也把頭伸了過來,讓穆逐星放下戒心。
“那——好吧?!蹦轮鹦菐еt疑,吃力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莊信鴻將面前的紙巾盒遞給穆逐星:“先用紙擦擦?!?p> “謝謝。”穆逐星吸了吸鼻子,接了過來。
莊信鴻聽著她的聲音,她貌似一直在咳嗽,但是咳嗽中卻又夾雜著一點,嗯怎么說呢,啜泣?
從上方的后視鏡看著她不時地肩膀一抖,莊信鴻總感覺事情不太妙。出于好心的考慮,莊信鴻還是湊著德懷特的耳朵商量著,在征求到德懷特的同意后,他轉向穆逐星問道:
“你家離這邊挺遠的,要不先到我和德懷特這里吧。正好我們燒了熱水,你可以先洗?!?p> “我不——”穆逐星剛擦完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正準備拒絕時,不知怎么地,就是說不出口。
“我,我,好?!?p> 她的大腦一時間變成了空白,不知道怎么去處理。如果真回房子那邊,傷怎么辦?吃飯的問題怎么辦?衣服的問題怎么辦?
穆逐星強忍著哭泣的沖動,但是時不時漏出來的抽泣聲確實絲毫不漏地進了德懷特和莊信鴻的耳朵里。二人也選擇保持沉默。
不過一會兒,三人來到了樓下。等進家門后,莊信鴻帶著穆逐星進了衛(wèi)生間,并簡單指了指太陽能熱水器怎么用,然后從柜子里拿了新的毛巾給她。
不過,眼尖的莊信鴻發(fā)現(xiàn)穆逐星的臉不太對勁,為什么會這么腫?
他沒有多說什么,就默默地讓穆逐星自己處理。隨后他關上了衛(wèi)生間的門,從衣柜里找出幾件全新的T裇和褲子。
德懷特迅速地用車上的抹布擦干凈水漬,然后馬不停蹄地和莊信鴻會和。
“那我先去準備晚飯咯?!钡聭烟卮竽粗副攘吮葟N房的方向,“正好穆逐星出來的時候可以叫上她一起?!?p> “好?!鼻f信鴻用洗臉帕擦了擦有些濕潤的頭發(fā)。
不一會兒,穆逐星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身上穿著明顯大了尺寸的衣服。
“洗好了?”坐在一旁的莊信鴻站了起來,抱著歉意道,“這里沒有適合你的衣服,但你穿著濕的又不太好,就自作主張幫你換了。”
“沒事,到時候我回家后洗干凈了還給你。”穆逐星可以別過臉去,似乎在刻意遮掩著什么。
“那行嘛?!北M管她側著身,但莊信鴻還是看到她手臂上紅腫的痕跡,有些甚至開始淤血發(fā)紫。
還沒等他問清楚,德懷特已經(jīng)端著一個大鍋放到了電磁爐上——今晚吃自制火鍋。
“穆逐星一起吃唄,不過我們吃的比較隨便。想著火鍋什么都可以放,蔬菜啊肉啊都可以有,搭配著吃也比較均衡。你要不也來嘗嘗,德懷特的新手藝噢。”莊信鴻邀請道,德懷特在旁邊也跟著點點頭。
“不用了,謝謝你們的款待。能不能借我一把傘,我自己先回去,隨便買點東西吃就可以了。”
穆逐星謝絕了二人的好意,忙不擇路地走到門口,但還沒有走兩步,突然膝蓋一陣無力,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德懷特和莊信鴻見狀趕緊跑到旁邊扶起她,看著她的錢包掉了出來,莊信鴻伸手撿了過來準備還給她。
但是,看見里面壓根沒錢了啊。
“穆逐星啊,你身上沒帶錢,怎么買東西吃啊,也不能坐車回去?!?p> “沒事沒事,我其實,我其實吃過了,吃完了正好走走消化消化?!蹦轮鹦勤s緊順著站起身,“真的,我吃了兩個面包,飽著呢?!?p> “可是,你這傷怎么回事?誰打你了,青一塊紫一塊的?!钡聭烟乜粗轮鹦堑氖直圻€有她的臉。
穆逐星搖著頭,趕緊站起來,但是一時又差點跌倒在地上。
“我說了我吃過了,真的吃過了?!彼齽倓偱Φ难陲椚炕癁榕萦?,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怎么這么不爭氣,又哭了出來,且哭聲怎么都停不下來。
德懷特和莊信鴻互相看了一眼,趕緊把哭泣的穆逐星抱到沙發(fā)上坐著。然后德懷特去拿余獨行拿過來的外傷藥,莊信鴻又趕緊倒了杯熱水走過來。
壁花時刻
或許會問:為什么這么碰巧就遇到了,這大概就是(壁花安排的)緣分吧(′?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