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橫空,急如流星,黑夜中火光滔天,嘯風(fēng)呼呼,似乎有千軍萬馬在怒吼,在殺伐!
賈紀燦催動令牌,怒吼著踏入火中,狂風(fēng)嚎叫,這是他內(nèi)心的怨憤。
令牌震動,有澎湃的霧氣涌出,當(dāng)中有人影顯化,有鬼影綽綽,手握鐵甲兵器,長劍舞動,有風(fēng)刃相隨。
這風(fēng)是陰風(fēng),是陰司令牌抽調(diào)陰間颶風(fēng)而來,與陽間的火焰互不相容,是水火之別,它們相遇只會將大火熄滅,絕無助燃的可能!
大火逐漸被陰風(fēng)刮滅,露出被焚燒殆盡的房屋,這災(zāi)難來的太突然,太出乎賈紀燦的意料。
“畜牲!”幾乎是從嘴中擠出來的怒罵格外震動人心,這滔天的恨意以及無能為力的憤怒使得陰司令牌更加強大。
澎湃的霧氣中有怒罵聲傳出,有玄甲磕碰的聲音迸發(fā),似乎那些人影要出現(xiàn)在世間了。
“畜牲,你修道都修到豬身上去了!”
赤芒中的人影冷喝一聲,紅彤彤的眸子中閃過冷光,他停下?lián)]動火光的雙手反手一掏,一桿玄鐵長槍握于手中,輕輕舞動,伴隨著電光雷鳴,有陣陣破空聲,幾乎要劃破了虛空。
他手握長槍,戰(zhàn)氣凌霄,狂虐的戰(zhàn)意威壓四方,鼓動著天威仿佛下一秒便要全身繃緊如同離弦之箭迸發(fā)開來,搏殺賈紀燦!
獅子搏兔尚且用盡全力,獵殺一個小兒韓光田同樣使出了全力。
方圓幾里,云層凝滯,月華也無法透過陰沉沉的云彩,這是韓光田的勢,遠遠看去便如同沉寂的火山一般,逐漸升騰著壓抑著!雖然不曾爆發(fā)卻蘊藏著驚天動地輕易改變世界的威力,震動人心!
在這股壓抑的氣息下,越是沉默,最終的爆發(fā)越是激烈!
這天書他勢在必得!此等寶物能者得之,這小兒有何德何能能占據(jù)寶物,最終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如以往,寶物歸入他的手中,這個小兒灰飛煙滅!
至于這些村人,螻蟻罷了,人怎會在意一腳踩死了幾只螞蟻。
他修行百年什么樣的天才沒有見過,什么樣的寶物沒有見識過,只有活下來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只有為他所用的寶物才是有用的寶物!
天才手中的寶物又如何,格殺了便不是天才,是對他再沒有半點威脅的尸體,寶物也將擁有真正的歸處,歸屬正確而又強大的主人!
赤芒如同烘爐一般格外炙熱,韓光田的勢迫人心神,他澎湃的氣血鼓動間幾乎使得賈紀燦血肉沸騰,心臟要承受不住了。
賈紀燦雖然怒火滔天,心中極度憤怒,恨不得當(dāng)場便拘住敵人,抽出他的魂魄讓他飽受烈焰灼燒的痛苦,再讓他面對這些殘墟廢宅懺悔,面對因他而死去的人的咒罵!
但是他心中隱隱擔(dān)憂,韓光田太強了,這還是隔著數(shù)百米遠的距離,他就無法呼吸了。
這勢太壓迫人心了,若是正面對上,不出意外,他是必敗無疑的。
動了!
韓光田動起來了,他身子緊繃,赤芒更甚,一步跨出,幾乎是瞬間便到了賈紀燦的身前!
賈紀燦瞳孔收縮,他跟不上這個節(jié)奏,韓光田的速度幾乎超越了人肉眼所能捕捉的極限,生死幾乎就在一瞬間!
“天南地北!”
下意識的,賈紀燦指頭劃動,九問打出,畫地為牢,隨后身形爆退拉開二人間的距離!
赤芒遮天蔽日,渲染的云層耀眼起來,照耀著十里方圓如同白晝。
“哦?”
一擊不成反被困在原地,韓光田不但不覺得難堪反而更加激動起來,他的勢更加駭人了,云層都被他的勢打穿了,不斷翻騰散開聚攏!
“殺!”
怒吼震天絕地,仿佛是戰(zhàn)鼓擂動,又仿佛是天雷滾滾,一股看不見的無形大勢從天上壓來。
“破!”
長槍舞動,劃破虛空,威力卓絕的鐵槍擊破了空間,打破了賈紀燦布下的牢籠。
氣血沸騰,如同火焰燃燒著,韓光田再度動身,長槍前挑,一往無前仿佛要刺破蒼穹。
這是一個體術(shù)槍法強大無比的敵人,他的一舉一動手起手落都帶著狂虐的戰(zhàn)意駭人的殺意,遠遠不是賈紀燦這樣的幼兒所能比擬的。
賈紀燦瞳孔劇烈收縮,因為韓光田已經(jīng)突破了空間一槍刺出,寒光凜冽,槍意幾乎要洞穿他的身體。
沒有父母擋在身前,沒有燕國老出手相助,只有他一人面對這幾乎必死的局面,賈紀燦的心神劇烈激蕩,他幾乎在瞬間就想出了辦法。
手指舞動,一個樹字臨空寫出,這速度遠遠超越了賈紀燦的水平,幾乎是瞬間便凌空劃出。
土地裂開,種子頂開堅硬的土層,隨后剎那間抽枝發(fā)芽茁壯成長為參天大樹。
此樹是神形,韻有世間樹木的某種特質(zhì)。
砰!
槍意已至,強絕的威力幾乎將大樹攔腰截斷,韓光田再度舞動長槍,裹起一陣霧霾,當(dāng)中有寒光閃爍,仿佛是百兵相隨,有著多變的攻擊威力。
不過慢了,韓光田慢了一步,這一槍尚未刺出,賈紀燦手指已動,他臨空再畫,口中輕喝一聲“上下四方”!
不是畫地為牢,而是凌空橫渡!
一字寫出,話音落下,賈紀燦人已消失在原地,出現(xiàn)在數(shù)百丈外!
他身旁是霧氣澎湃的令牌,身后是綽綽人影,單手握住令牌,右手凌空虛畫。
“人!”
這是他一炁之根本,是他立足修行的基礎(chǔ),此字一出,風(fēng)動了,云層消散了,月華受到牽引驟然凝聚起來,匯聚在人字上!
“天南地北!”
畫地為牢,賈紀燦輕喝一聲,令牌打出,澎湃霧氣隨之涌動沖向熒光閃爍的人字!
風(fēng)停了,云凝滯了,陰沉沉的霧氣中透出一抹光暈,隨后氤氳起來了,有霞光閃爍,仿若仙氣臨塵一般!
“殺!”
霧氣被撕裂,綽綽人影凝成了人形,他們有了形體,似血非血的血氣升騰,戰(zhàn)氣沖霄,一人或許抵不過韓光田,但是十人百人一定會強過他!
賈紀燦心中激動,隨后再度凌空刻畫,人字寫出,壓動云層,在澎湃霧氣中凝聚人影!
他的身旁陸續(xù)有人影閃現(xiàn),隨后手持青色長槍沖出,他們每一個人都戰(zhàn)意沖霄,義無反顧的沖向韓光田。
長槍交織,勁風(fēng)鼓動,陣陣破空聲傳出,這些人影眸光冷漠,當(dāng)中蘊著憤怒,含著殺意,幾乎要凍傷韓光田的肉身。
“這不可能!”
韓光田憤怒了,長槍橫掃而出,伴隨著雷光風(fēng)刃,瞬間滅殺數(shù)道人影!
“區(qū)區(qū)小兒,焉能傷我!”
賈紀燦凝神靜氣,他刻畫的速度越發(fā)快了。
天書法的神奇威力在這一刻體現(xiàn)了出來。
每一次刻畫都是一個加成,都是一次疊加,他腦海之中的一炁劇烈晃動著,瞬息間指揮著靈臺上的霧氣穿過四肢百骸透過手指加持在人字上。
這是一種提升,是生死的磨練讓他以更快的速度前進著。
漸漸的,韓光田心中升起了一絲恐懼,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心境。
他隱隱能夠預(yù)感到,再拖下去,自己將會變成那些曾經(jīng)被他打敗格殺的失敗者。
“這不可能!我是唯一的天才!為什么你還要反抗!為什么你還不投降!”
賈紀燦沒有回話,他心神空靈,不斷制造出戰(zhàn)意澎湃的人形。
韓光田害怕了,他發(fā)現(xiàn)這個小兒似乎真的要強過他,他創(chuàng)造出的人形已經(jīng)能夠傷到自己了,自己也不能一槍掃滅一片了!
這不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只有我才能活下來!必須是我!
強烈的氣浪沖天而起,韓光田憤怒了,他的勢更加浩瀚了,天仿佛也低下了,大地在震顫,隨著他長槍舞動破碎開來。
赤色的火焰攏住了長槍。
“給我死來!”
雷電相隨,血氣在燃燒,赤芒滲透了長槍,激活了長槍百年以來殺死無數(shù)天才聚攏的兇性,它的威力更強盛了。
賈紀燦數(shù)年臨摹的功底在這一刻充分體現(xiàn),念動間人字浮現(xiàn),又在剎那形成人影沖出,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制造出來的人影越來越強大。
韓光田已是日暮西山,在搏命拼殺,而賈紀燦卻如朝陽東升,在不斷爬高爬升!
直至某一刻,人形顯化,如火如荼的血氣凝結(jié),真正的戰(zhàn)意籠罩長槍,一槍刺出,兵器相接蹦出無數(shù)火花。
賈紀燦知道,韓光田已經(jīng)輸了,他開始捉襟見肘,再無法護持自身不受重傷了!
“天南地北!”
畫地為牢,長槍血氣繚繞,,在這一刻擊破韓光田的身體,洞穿他的丹田,破滅了他的勢,他的威力,他的強盛!
氣浪波瀾,再度鼓動的天地震顫,隨后一切趨于寧靜。
人們在這一刻醒來,他們的憤怒足以撕裂韓光田,讓他享受凌遲痛苦。
“我竟然輸了!”
還是敗的如此驚悚,輸在一個散人修士手上,丹田破碎,失去了一切威力。
“這不足為奇,多行不義必自斃,從你開始搶奪別人起,就注定了你的敗亡,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你殺了我吧,成王敗寇,我認了!”
“哪個管你的英雄氣概!誰會陪你演你的英雄氣短!你是一個人渣,是一個劣跡斑斑的魔頭!”
“我不僅會殺了你,還會讓你永遠處在痛苦之中,無限的體驗今日的失敗,為你犯下的殺戮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