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滿志記得很清楚,自己花了整整2個小時,才把倉庫堆出一塊空地來,既不占據過道,又不影響美觀,雖然這破倉庫沒什么美觀可言。
他又花了1個小時,忍著肌肉的疼痛,去花店買了長方形的樸素盆栽,還有一堆土,其中討價還價就占了快三分之一的時間,結果還是那個精明的店主贏了。
接下來的3個小時,他去垃圾車旁邊拉來一個沒人要的鐵架子,然后在每一個盆栽里裝上土,撒上庇靈沙,還拿來兩個乳白色的桶,裝上滿滿的水。
他坐在床上欣賞自己的靈體種植架,在陸滿志的計算里,如果他半個月收獲一次,這里的量大概能勉強維持到下一次收獲,實在有些窘迫,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里所用的庇靈沙直接把陸滿志的庫存給掃了個干凈,他剩下的,只有貼著庇靈沙標簽的瓶子了。
他已然決定在自己做好充足準備,或者萬不得已前不出門了,泰利制藥就像是建造在陸滿志的危險上一樣,每次出去幾乎都沒什么好結果。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多,首當其沖,便是分析一下現在的狀況。
“律師給我的地址是亨特家”陸滿志回想著,那個律師的委托人似乎很有能耐,但目的呢?仍然不清楚。
“如果我打電話過去,有點不太好說”陸滿志心里想著,既然那個委托人都能知道陸滿志需要亨特的地址,那肯定也會知道陸滿志和亨特經歷了什么,而且那天晚上動靜不算小,可能看新聞就能知道。
所以對于目前的現狀,他決定在律師打電話來之前,不主動找他們,如果自己休養(yǎng)好了仍然沒有他們的消息,那陸滿志也就不必管他們了。
那還有什么要做的呢?多了去了。
首先是材料的問題,這也是最讓陸滿志頭大的事情,雖然可以茍且的用著,但扣扣索索可不是他的風格,不說別的,庇靈沙肯定得再做了,如果他想要延長通靈時間,那繩子也得再畫上符文。
他把想起來的材料寫在紙上,然后看著自己寫下的字,突然想起前天晚上,綠色的野獸靈體沒有干擾他通靈,或者說,是陸滿志成功把它和自己本身的靈體分離開來了。
但仔細回想前天晚上的經過,他并沒有任何頭緒,似乎是在念完咒文之后,靈體才成功分離的。想到這,陸滿志又試了一下,果不其然,眼睛很痛,又和之前一樣了......
他揉揉頭發(fā),實在想不明白,干脆之后再說。
他在紙上寫下第二項,一個極其嚴肅的事情,醫(yī)療。
陸滿志不想再看見有人死了,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有人無一例外都會害怕,只是他們?yōu)榱松疃粫r時刻刻記著這件事。
可陸滿志必須要記得,而且必須時時刻刻在腦子里想象死亡的恐懼。只有感同身受,他才能拯救每一個自己要救的人。換句話說,他未來的日子里,每一個與他有交集的陌生人,他們之間唯一的牽連,就是死亡與痛苦。
他不禁嚴肅起來,認真思考著應該如何去做,在那些可供參考的書里,大量的記載著各式各樣的關于靈體的治療方法,以及利用靈體治療肉體的方法。他之前嫌那些太過枯燥,可現在必須要去看了,不然遇到前天那樣的情況,他只能用靈體去修補亨特的靈體。如果他看過書并且記住,他就會知道,這種形式的傷口與情況,只需要一段咒文就能讓靈體自愈。
不會醫(yī)術的人只知道發(fā)燒就是感冒,可發(fā)燒的原因多到數不清。這便是陸滿志需要大量學習靈體醫(yī)療的原因了。
他把這件事立為接下來日子里的重點,那么接下來就是第三件事了。
自保。
經過了前天那件事,再加上最早遇到的稻草人,在博物館的那個怪物,還有貧民窟里的野獸們。他算是明白了,麻煩是沒有盡頭的,接下來的日子里,遇到的麻煩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難,靠他幾十秒的通靈是沒辦法解決的。
而且他還感覺到一件事,就是不同靈體的不同對策,像是照片黑影,它似乎害怕對手通靈,因為會看清自己的模樣,而那些貧民窟的野獸,則需要一個傷口,稻草人只要吃掉稻草......
他需要看大量記載的事跡與傳說,以免自己一股腦的沖。
其次就是他想盡辦法,也得增加通靈時間,得學會使用斧頭,還得靈活利用咒文和一些道具......要干的事情多了去了。
陸滿志苦惱了一會,但沒辦法,必須得這么做。他抽了根煙,想了想,基本上要做的事情只有這些了,等等就得開始學習庇靈沙的制作了。
為什么他不休息一天?因為學習永遠在下一秒開始。
.......
夜幕將至,劇院化妝間。
化妝間內只有一個人,坐在鏡子前不斷查看自己的妝容,等等就得彩排,為了半個月后的演出做準備。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她的視線仍然離不開鏡子
一位戴著眼鏡的助理走進來,抱著文件夾看著她。
“剛剛為止,票全部賣出去了”他說
“很好,有給我留一張嗎?”她仍然看著鏡子“我知道你有留的”
“對”助理點點頭“冒昧的問一句,您交男朋友了?”
“不,當然不”她有些驚訝的說“去向你就不用管了”
“我必須要關心,您和我們劇院的生死息息相關,如果我們是死在愛情上,可能我比較好接受一點”他說
“油嘴滑舌”她笑了一下,終于站起來看著助理,然后說“我的妝如何?”
她已然準備好上臺了,穿著一席長裙,裙擺下墜,臉上畫著妖異的骷髏狀,仍然蓋不住她的美,特別是用黑紗輕蓋住的半張臉,更是充滿神秘感。
“很美”助理說。
她又笑了,然后繼續(xù)說道“我叫什么名字”
“莫妮卡,莫妮卡.帕拉”助理看著她,她耀眼的難以直視,可又美的難以抗拒。
“莫妮卡.帕拉,我最愛的舞者,所以,你需要擔心什么?”莫妮卡微笑道,然后徑直走向門外。
彩排,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