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家
莫妮卡獨坐在大廳內,癡呆的看著那全身鏡,她現在的模樣,不論如何愁苦,也沒有一絲凄涼的味道,倒不如說,多了些可憐,讓人憐羞。
散發(fā)遮蓋右臉,右臉畫著骷髏妝容,莫妮卡逐漸覺得,自己的容貌或許不是件好事,而是詛咒般的存在。
自從被奪取右臉之后,她就失去了許多,不僅僅是原先的生活,更多的,還有她作為一個普通人的情緒。如今的她,不論生氣,悲傷,在旁人看來,都是可憐可愛,這種日子枯燥且日復一日,如同讓莫妮卡陷入了蜜糖的漩渦里,粘稠的難以爬出。
她撩開頭發(fā),催動靈體,右臉慢慢凹陷,不平,眼眉,眼窩,眼球,視力逐一恢復,讓莫妮卡又看到這個不屬于自己的美貌的原本模樣。
“這不是我”莫妮卡摸著鏡子,鏡子里的模樣讓莫妮卡覺得虛假的可怕。
“這不是我!”她尖叫著,站立起來,在原地旋轉一周,手上多了一把紅色的扇子,扇尖劃過鏡子,將全身鏡化為兩半。
她只能悲嘆,不斷悲嘆,卻哭不出來。
......
倉庫里
陸滿志看書看到一半,突然有了些想法。如果他把自己種的靈體拿出來做菜,那應該會更好吃吧。
別看陸滿志滿心歡喜的種下那么多靈體,可是真正到了能收獲并且要因為養(yǎng)胃治病而吃的時候,他倒是有些下不去嘴了。
沒味道啊!口感和糯米糍一樣,可味同嚼蠟,絲毫味道沒有,吃一兩次新鮮可能還行,可多吃幾次,甚至當飯吃......陸滿志已經到了見了靈體就想吐的地步。
“也不知道那個長得和蘿卜一樣的靈體吃起來是不是蘿卜味”他捧著書,但眼睛卻不斷瞄著架子里的蘿卜葉子。
看了幾下,他終于按捺不住他的好奇之心,飛快的走過去,一把把蘿卜拔起來。
原先豆子大小的靈體已然逐漸長大,變得大概有半根胡蘿卜一樣大,長得還算快。
看到蘿卜靈體才這么小一個,他也只好戀戀不舍的又插回土里。
看了會書,然后忍著難受吃了幾塊無味的靈體之后,陸滿志想起了亨特,前幾天他還和亨特互發(fā)郵件,詢問他如何進入泰利公司的事情。
亨特告訴陸滿志,泰利公司是半開放的公司,要混入大門非常容易,要進入制藥樓也不算難事,難的是被幾棟大樓圍起來的一棟綜合性大樓,這棟大樓就是泰利制藥不對外公開的實驗樓,辦公樓和藥材加工樓。
光是樓底下,就圍著一圈的保安。
但亨特不從樓底下走,他告訴陸滿志,在制藥樓的頂樓,有一根幾乎看不見的繩索,雖然上面有血跡和血腥味,但這是去往綜合樓的唯一辦法。
“如果說,綜合樓和制藥樓中間有一個密道,也就是這個繩索?!标憹M志瞇眼皺眉,隱約想到什么。“那泰利制藥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就是說,亨特成功拍照的原因,就是泰利制藥讓亨特拍的,但為什么要呢?如果是為了威脅亨特,或是做掉亨特,都不夠有說服力,泰利制藥沒理由給自己找不斷的麻煩。
“上面有血跡”陸滿志反復琢磨著亨特的這句話,就當它是亨特看錯了說的,但血腥味也同樣存在,要想讓血腥味和血跡經久不散,那只有大量的血堆積才能做到。
想到著,陸滿志有些頭皮發(fā)麻,他想到了書上記載的一個法陣,沒有名稱,但被譽為施法時間最長的法陣。
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十年。
這個法陣一般雕刻在器物上面,只要有人觸摸這個器物,那么法陣將記住這個靈體,等這個靈體死后,將被法陣吸引,主動附庸在法陣上,最后法陣愈發(fā)強大,所困住的靈體越來越多,施法者就能擁有數不清的靈體。
著就像是守株待兔的漁網,陸滿志只覺得他雞肋,但轉念一想,如果有一個靈體強大的人誤觸了呢?那結果就是是這強大的靈體也會困在陣內。
也就是說,如果那根繩索上頭有這個法陣,那這就不是去往綜合樓的路,而是守著不讓人去往綜合樓的墻。
像亨特這樣無法通靈的人去了綜合樓也無非一頭霧水,但陸滿志這樣的通靈者去了,一定能看出其中的端倪,但有繩索在,又會有些忌憚,思來想去就不去綜合樓。
這樣一來,泰利制藥把對自己沒有威脅的人放進來,阻擋那些知難而退的人。如果是通靈特別厲害的,陸滿志想,可能一到綜合樓就會出問題,最后......被處理掉。
陸滿志希望他想的是錯的,因為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要怎么辦?泰利公司去不去?艾米的靈體救不救?如果躲避泰利公司,那他接下來要干嘛?
問題圍繞著他,把陸滿志煩的皺起眉頭,坐在椅子上嘆氣。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莫妮卡,約他出去吃飯。
“罷了罷了,就出去見她一面吧”陸滿志收起手機,雖然嘴上帶著厭煩,但腦子里,全身她的身影。
......
陸滿志鎖上倉庫門走后,從旁邊的樓里,慢慢走出一個提著燈的老太,燈火甚微,只能照到她慘白如紙一樣的臉。
“好多靈體,好多”她渾濁的眼里閃出貪婪,看了眼陸滿志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眼倉庫,猶豫一下,逐漸向倉庫走去。
她直接穿墻進入倉庫,看著房間里的鐵架,滿目貪婪。
但她卻直勾勾的看向那顆蘿卜靈體,不知道在想什么。
“靈體還未成熟,我還無法寄居”她想了想,從燈火里抓出一撮紙灰,在蘿卜外撒上一圈,然后用燈油畫一個幾乎看不見的法陣,嗤嗤的笑著。
“有了這個召靈陣,我隨時可以來這里殺了陸滿志”她笑著站起,摘下其他成熟的靈體,轉身出去。
她走后,雜貨堆里的打刀,微微顫動,刀身上的一道符文,光芒亮起,然后符文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