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囡茹艱難的起身,北冥軒安排的這些丫鬟還該死的貼心。
“小姐?您怎么起身了?陛下走的時候讓您今日多休息休息。”
休息!休息什么休息!真想打這不長眼的丫鬟一掌,她還笑?她身后還跟著幾個一起笑?竟然嘲笑自己?她不是自愿的好不!
是不是自愿的只有尋囡茹自己心里清楚了,她到底沒有理直氣壯的打那丫鬟一掌,而是在人家的伺候下泡了個澡洗去一身的怪異氣息,爾后才艱難完成了起床洗漱穿衣梳頭的步驟。
興許是因為真實太過心虛,尋囡茹總想讓自己表現(xiàn)的與往常無異??山袢談偤镁陀腥四昧藭嬤^來和尋老板一起賞鑒,尋囡茹竟然不能像往常那樣妙語連珠。酒館里待了一上午,酒館里的人見到她都問:“小姐,你這是怎么了?這么沒精神?病了?”
平生尋囡茹第一次覺得旁人的關心如此的討厭,過了午時尋囡茹找了個借口趕緊開溜了,她溜回尋府那個小院打算趕緊養(yǎng)足精神,第一次做賊總是會怕外人看出端疑的。
晚飯的時候尋南刃那個小徒弟看上了澤都就好的酒樓里的飯菜,尋南刃拗不過一個孩子就想著把尋囡茹也帶著,怎么著也一年多不見自家親妹妹了,他還是很想和尋囡茹聊聊人生的??墒堑綄む锶隳莻€小院找人的時候,尋囡茹竟然睡著了。睡著了?太陽都沒落山,這是鬧哪出?不過他雖然覺得奇怪也只好作罷了。
尋南刃也是少年時帶尋囡茹帶出的經驗,他帶著自己的小徒弟倆人還玩得挺開心。澤都的夜晚也是燈火通明,宵禁之前自有很多好去處可去。
尋囡茹睡的昏天暗地的時候又夢到了昨夜的情景,在夢里她就把自己給大罵一通,這等丑事怎可不以為恥反復想起。不能夢不能夢,趕緊換個夢來做,可思想掙扎著大腦可是一點都是都受控制的。尋囡茹真的好想掙脫這羞人的夢境,卻被一個聲音叫醒,徹底的激靈了。
“怎么了?做噩夢了?”
尋囡茹睜眼瞪著躺在自己旁邊的北冥軒,原來剛才那可不是夢,看看自己的樣子,那分明就是事實?。∝瑝舯咀鹁驮谘矍?。可尋囡茹沒有面對惡勢力的勇氣,心里有些抱怨,說出的話帶著睡腔軟糯甜膩。
“你怎么又來了?被我哥看見可怎么辦?”
“本就該告訴兄長的,我想兄長不會反對的?!狈磳σ彩菬o效的。
“那個,你能不能不在這里待著?”名不正言不順的。
“我從宮里大老遠跑來也是很勞累的,這再回去,耽誤了明日上朝議事的精神怎么辦?”北冥軒人都來了,他怎么可能因為尋囡茹一句話就回去了。
“算了,我困,別打攪我睡覺就行。”管不了了,管不了了,隨他去吧,最糟糕的也不過如此了。這么想著尋囡茹也就繼續(xù)睡去了。
誰知從此之后每每到了晚上,北冥軒總是會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過了最初被北冥軒迷的昏頭轉向的時候,尋囡茹才覺得尋南刃每日審視的目光很危險,她總覺得哥哥已經察覺到了什么,可也不敢追問,連套話的勇氣都沒有。尋囡茹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尋南刃知道了會怎樣處罰自己又會怎樣對待北冥軒,總之想想就沒好果子吃。
哎!既然是住在一起,即便在不愿意也要每天相見的,尋南刃看著妹妹和自己說話閃爍其詞還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早就生了疑心。終于尋囡茹頂不住尋南刃每天探究的目光每日說話總想探聽點什么,她獨自一人搬回小酒館里住去了。
哥哥沒有躲過未可知。午夜夢回,北冥軒這廝竟還是出現(xiàn)了,不過這次是坐在尋囡茹面前,心里所有的不滿都寫在臉上。
“你怎么不繼續(xù)住在尋府?回來做什么?若是有不滿為何不和我說?”
北冥軒還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和尋囡茹提一提入宮的事呢。
“我哥哥起疑了,我怕他發(fā)現(xiàn)?!?p> “為何不能給他發(fā)現(xiàn)?我們何必瞞著?”
“哥哥會殺了我的!”
“他不會?!?p> “你怎么知道?!?p> “他舍不得?!?p> “那還是會責怪我的?!?p> “明日回去住?!?p> 尋囡茹心里說,“不!”可掙扎了許久還是沒有說出口。
“不用擔心兄長,我自有辦法?!?p> 尋囡茹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她心里合計的是,反正先答應了他,回不回去的他也不能那繩子把人綁著?;厝タ墒且獞秾つ先袝r不時的懷疑和盤查的,尋囡茹可不要自找麻煩。至于不住回去的后果,尋囡茹心里也有一些預料,可是如今在尋囡茹看來北冥軒可比尋南刃好應付的多,她寧愿應付北冥軒也不要去應付尋南刃。
想是這么想的,誰知北冥軒才走沒多久,尋南刃竟然帶著他的小徒弟來了。
“囡囡,我和瑾安特地打包了‘聚味居’里的菜回來,能抓住他們大廚子可是不容易,走跟我們回去吃好的去!”
尋南刃說是打包了飯菜回來,但是他手里卻沒有個食盒什么的。他身邊的小徒弟眉飛色舞的訴說著聚味居里的飯菜有多么的好吃。
“囡囡姐姐,走吧走吧,我早就想吃一頓聚味居大廚親自做的飯菜了。聽說他平時很少親自動手,如今聚味居里吃到的多數都是他的徒弟們做的東西?!?p> 這小徒弟不光話多說個不停,看尋囡茹沒有動靜竟然動手拉住尋囡茹想要把人拉走。尋囡茹對于哥哥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徒弟甚是喜愛,既然他都這么迫不及待,尋囡茹也就跟著一起回去了。
我的天!早知道尋南刃的思路與常人不同,以尋囡茹對親生的兄長多年的了解竟然沒有想到,他所謂的打包竟然是把那大廚請到了尋府里來。
大廚做著菜,三人就站在門口留著口水盯著人家。
“哥,你和他有什么交情?他怎么會跟你回來?”
“綁來的,菜當然是熱乎的才好吃,他們聚味居又要提前好久定位置,我可沒那個耐心等著。不就是吃頓飯嘛,他們這樣刻意抬高身價的做法我最不喜歡了?!?p> “哼!”被強行帶來的大廚本來就不高興,好在蘇瑾安那小子嘴巴甜,大廚知道他是蘇家少爺也不愿意得罪,勉強做這頓飯。如今聽到尋南刃詆毀他的酒樓,所說不敢多說什么,但是他還是重重發(fā)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嘿,你這老頭,快好好做菜!做的不好我回頭就讓全澤都的都知道你不會做菜?!?p> 大廚來這前是受過一番折磨的,尋南刃說這話他心里有氣但是不敢反抗。
“哥!”尋囡茹狠狠剜了尋南刃一眼。收拾好自己打算去給大廚幫忙,順便想想辦法和大廚拉近距離。小酒館里的女大廚小西來了不短時間了,她能有一手好廚藝正是來自家傳,這位大廚就是小西的生父。都是熟悉的人,尋囡茹可不愿意這樣隨意的得罪了去。
“大叔您辛苦了,我家哥哥不懂事,我這里給你賠罪。這頓飯我們也不能白吃您的,回頭我讓小西按照聚味居十倍的價錢給您奉上?!?p> 嗯?小西?是自己那個女兒小西嘛?大廚疑惑的看了尋囡茹一眼?,F(xiàn)在的女娃娃真是讓人不省心,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靜想著那些個拋頭露面的事。當初他教小西廚藝一是自家女兒確實有些天分,二是想著姑娘有這手藝到了婆家也好孝敬公婆討好夫君。誰知道,澤都里忽然冒出這么個尋老板,禍害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就為這事兒,大廚家的老婆子沒少幫著閨女和自己鬧,他雖說是妥協(xié)了,心里多少還是不甘愿。
“你是醉仙樓的那位尋老板?”
大廚這時候已經做出了一道菜,精細的裝盤讓尋南刃端到飯桌上去。這間隙,他問了尋囡茹一句。
“您能知道我這小小醉仙樓,一定是小西告訴您的吧?”醉仙樓及不上多少年屹立不倒的聚味居,但是早也不能再用“小小”來形容,不過自謙一下還是很有必要。
“哼,”大廚又輕哼了一聲,“你那酒雖說不錯,但是也不該自比仙釀,口氣實在是大了些?!?p> “您說的是,那時就想著名頭要響亮,確實考慮不周?!?p> 看尋囡茹還算謙虛,擇菜洗菜的活計也做的有模有樣,他也就不再繼續(xù)多說什么?!熬畚毒印彪m然百年的招牌了,他也不敢說就是頂好的用字。想想聚味居的那掌柜整天趾高氣昂的樣子,大廚三不五時治治他那臭脾氣他才消停,這位尋老板倒是平易近人,想來自家閨女在醉仙樓掌廚也舒心,這頓被尋南刃拿著劍架在脖子上逼著來做的飯,到了現(xiàn)在總算是有些主動。
這一頓飯雖說是由尋南刃心血來潮武力要挾,但結果還算不錯。許久許久之后尋囡茹才知道,聚味居丟了大廚就開始滿澤都的招人,還驚動了官府。好在那名官員查到了“尋府”心有疑慮并沒有硬闖招人,這才讓這段飯有始有終。
尋南刃綁來大廚雖說是一時的突發(fā)奇想,但是他確實也想在飯桌上套出尋囡茹的話來。他總覺得自己的妹妹很不對勁,有那么一次他還真看見有個人先他一步出了尋府??墒沁@些個下人們又都說沒見過什么生人,他一度也懷疑自己一時眼花。
可是今天小徒弟也說前幾日夜里在府里看見了一個什么人,這孩子總不能和自己一起眼花吧?加上總是覺得自己的妹妹鬼鬼祟祟的,才一年不見尋南刃覺得自家妹妹已經有許多秘密瞞著自己了。他的那個從來不輕易思考的腦袋終于思考了一次。
貝殼紅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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