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間有各種流派的廟宇,供奉著那些修行人信奉的神靈。可是關于神仙的傳說也不過是那些修行人口中的傳說,那大約是為了籠絡信眾編造出來的傳奇。
不管是神仙還是鬼怪,在這個世間都沒有多大的威懾力。特別是在澤國之境,求神供仙者甚少,有那功夫還不如祈禱朝廷派來的地方官員足夠廉潔奉公。
“哥哥,娘親做的甜湯,可好喝了?!?p> 尋家的藏劍閣里尋囡茹手里捧著一個小碗,坐在最頂層的窗沿邊晃動這自己的小腳,一口一口的喝她的湯。尋南刃就在她身邊站著,也不知道在看窗戶外面的什么東西,尋囡茹觀察了很久也沒發(fā)現(xiàn)外面有什么好看。
她在懷疑哥哥是不是魔怔了,或是練功走火入魔?不然怎么變得有些奇怪。有事兒沒事兒就愛跑到藏劍閣里往外看,就連他的那些朋友都叫不動。不過那個住在家里的冥軒哥哥說她的哥哥沒事兒,那也許真的沒事兒吧。
“哥,你要是傻掉了怎么辦?咱娘說你是兒大不由娘,啥話都不同她說了。娘親說還是我最好?!睂む锶惆岩恍⊥霚韧晏麓芭_又去給自己盛了一碗,然后很順利的坐回來繼續(xù)喝。哎……哥哥這個樣子她得看著啊。
“小丫頭你懂什么?大人的事情你少問,北冥軒呢?他跑哪里去了?”尋南刃回過神白了妹妹一眼,決定還是去看看北冥軒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
尋南刃也不再理會坐在窗沿上的小丫頭,這就準備下樓。
聽到被說是“小丫頭”,尋囡茹在他身后氣鼓鼓的喊話:“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八歲了!”
那日早起天光放亮尋囡茹才從夢里醒來,他歷來不是一個多夢的人,打記事起這么晚起也是少數(shù)。尋南刃起身時房間里已經(jīng)沒有了北冥軒的人影,他也不去多想。溫家有個小小破爛密室,尋家地下也有一個密室,那密室不是大能夠形容的,那就是一間地下的宮殿。
不知道偌大的地下宮殿從前有些什么東西,如今空空蕩蕩的也就一兩間屋子里擺著的書籍有些價值。尋南刃從前不愛看這些書,不過這次他倒是很主動的跑去翻閱那些書,希望看到和那詭異消散的人有關的記載。
這幾日埋頭看書總算是從一些只言片語里了解到了一些事情的緣起。尋南刃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劍,他早就知道這是尋家的傳家寶,也知道這柄劍并不是誰愿意配就可以配的。至少尋老爺終其一生都沒有能把它作為自己的佩劍。那天那個人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被這劍沾了一下就那么爛掉了。還有他的那個破爛玩意,都不是好東西。徐封肯定知道什么,自己忙了半天到頭來居然是被徐封牽著鼻子走。此刻知道自己當時對付的是多么駭人的玩意兒,他必須得找徐封算算賬。
平日尋南刃出門玩樂都是不配劍的,今日他提著自己的劍在城里找了許久才在一家角斗坊找到了徐封。平日里威嚴莊重的徐大總捕居然也到角斗坊玩?這真是稀罕事兒。不僅他在,北冥軒也在。
這地方尋南刃熟的很,這里賭的不是骰子牌九那些小玩意兒,這里賭的是場上選手的輸贏。比起旁的國家,澤國的角斗坊算是最沒意思的。如果是出了澤國,賭坊老板為了讓對決更加遷動人心,從來都不會去管下場角斗人的死活,可是在澤國,如果角斗場上死了人,那老板就得抵命。
據(jù)說澤國這條法令是在初代澤皇的強硬態(tài)度下才得以推行,據(jù)說澤國的開國之君曾經(jīng)也流落到角斗坊,并因此差點丟了性命。他本來想要取締自己締造國度里所有這樣草菅人命的場合,奈何事不由人,角斗坊在澤國依舊存在。
澤都因為初代澤皇的關系并沒有角斗坊存在,這對于北冥軒倒算是新鮮玩意兒。這兩日他幾乎已經(jīng)看過這里所有形式的角斗,偶爾還會出手壓上一把。
這會兒北冥軒正坐在包廂內(nèi)看著樓下角斗坊里的兩名王牌比試,這兩人都是身手不俗的高手,竟然也淪落到這樣的地方以求糊口。
“王爺,求您勸勸尋公子吧,所有的線索都查不下去,興許他看到的會有什么線索。”
那日尋南刃殺了人就這么走了,雖說他那也算毀尸滅跡,可不管是溫老爺還是他的管家,那都是有名有姓官府在冊的澤國人,人在徐封負責范圍內(nèi)死了總是得有個合理的說法。而且北冥軒的那些護衛(wèi)中也有人看到了管家徹底消散,徐封查驗了溫老爺?shù)氖w,那就是瞬間失去所有活力而亡。
這樣詭異的死法對于見慣兇案現(xiàn)場的徐封來說也是前所未見,他現(xiàn)在有些慶幸那個管家就那么死了,若是尋南刃真是為了這事兒有什么好歹,他可是愧對尋老爺。尋老爺可算真真是徐封的救命恩人,旁人只知道尋老爺夫婦樂善好施,可徐封最初最為一個普通捕快來到嵊州就知道,嵊州城越是有難以解決的大事越是有棘手的事,尋老爺一定會悄然到場。
曾經(jīng)在捉拿一名悍匪的時候徐封英勇沖在最前面,在他即將要喪命那悍匪手里的時候?qū)だ蠣斍『贸霈F(xiàn)救了徐封一命。自從徐封靠著自己的本事成了捕頭,一旦遇上難以解決的麻煩他總是會求到尋老爺門上,而尋老爺每次出手都能手到擒來。
知道近來北冥軒對角斗感興趣,尋南刃出了門就沖角斗坊去。最大的露天場地里正是那對高手在比斗,尋南刃平時也喜歡看這些,心情好的時候還會下場贏上幾場贏來些零花錢。
露天的場地四周建了一圈三層的圍樓,那兩人已經(jīng)在井底一樣的場地里開始比斗。一樓沒有任何座位,精鐵打造的圍欄隔絕觀眾和選手,觀眾在圍欄外揮舞著自己手里的票替自己買的選手加油。場上人的勝負關系著場外人的荷包,場外比起場內(nèi)氣氛更加緊張。
來的太多,尋南刃和這里的管事兒自然很熟。場內(nèi)管事時刻關注著賽場以及周圍的情況,尋南刃一進來他就看見了人,老遠向?qū)つ先杏诉^去。
“尋公子!您是來找戴公子他們嘛?我?guī)闳フ宜麄?。”這場子很大,人又多而雜,想要在一樓找見個人真的是不容易。
“不找他們,我找青冥公子,他來了嘛?”
“哦——好好,我?guī)闳?,他在二樓?!?p> 這里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有四道,畢竟場地太大來往的人又多。樓梯上也站滿了賭錢的觀眾。循著最近樓梯的方向,尋南刃打算上樓,巧的是戴莫迪他們?nèi)齻€就這樓梯上看比斗。
戴莫迪還是那副不大甘愿的樣子,他并不喜歡這種地方,可是尋南刃幾個總是拉他過來。齊敏夕和車泰今日沒能把尋南刃從家里揪出來,戴莫迪是絕逃不過他倆的魔掌。
“南刃老大!這里!你來找我們了!”車泰第一個看見尋南刃,他這一喊把那倆人的注意力也從比賽中拉了出來。
果然是嵊州城里無所事事四大好少年,這不見了面就能打鬧在一起,至于找人的事兒還是得往后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