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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南岡

善惡皆是我·五

過南岡 奇案洗 3844 2019-09-05 22:54:54

  鼓聲四起,角羽應(yīng)和,百年旗門大會在天呈閣的組織下一切就緒,五門各大掌主帶著眾弟子紛紛趕到,面上融合,人心各異。

  “老閣主,多年不見,如今越發(fā)精神了啊。”陳遺情帶著天陳門首先趕到,拱手對天呈閣閣主程里正道。

  程里正淡淡瞟一眼陳遺情,漫不經(jīng)心道,“聽陳掌主話中之意,是怪我天呈閣幾年怠慢了你?多年是何意,老夫自認(rèn)為天呈閣所組織大大小小世門相聚,可沒忘了你天陳門啊?!?p>  陳遺情拱手,“那是自然,老閣主之用心良苦,無外乎為了眾門團(tuán)結(jié)一心天下太平,實(shí)乃天下人表率啊?!?p>  程里正哼一聲,轉(zhuǎn)身落座,“天陳門不是以劍術(shù)得名嗎?此刻怎地將嘴皮子訓(xùn)練得如此利索?!?p>  陳遺情一笑,并不答話,只作拱手禮后退到一邊坐下了。

  陸續(xù)地,臨肖門,衛(wèi)影門,黃道門,八卦門紛紛趕到在程里正面前施拱手禮。程里正都作淡淡點(diǎn)頭以示知曉。

  “都來齊了嗎?”程里正掃了一眼眾人。

  “回閣主,五門到齊,長安樓未到?!?p>  程里正稍蹙眉頭,不言語。

  “爺爺……旗門大會如此重要,天下眾門莫不趨之若鶩,這長安樓常年與世家大門不對口,您卻讓他們來參加……且現(xiàn)在還沒到,您讓世家大門怎么想啊。”

  說話的是天呈閣公認(rèn)未來閣主,程里正親孫程景。

  “我管他們怎么想?!背汤镎咭宦?,“我想請誰請誰,還輪得著他們在我頭上指指點(diǎn)點(diǎn)?”

  “爺爺……”

  “行了,一副急躁躁的樣子,安靜些,等會兒別給我丟臉!”程里正低聲吼道。

  程景被罵,心里一股悶怨氣,氣鼓鼓的坐下。

  “派人去門口看看,長安樓派人來了沒有?!背叹胺愿?。

  “是?!?p>  眾人一聽這長安樓還沒到,心中本就不滿,如此怨氣更大。

  首先衛(wèi)影門掌主秦安之子秦慍開口了,“老閣主,長安樓雖未到,可這旗門大會耽誤不得,況且眾門等了時(shí)辰也有些長了,您看是否可以正式開始?”

  “是啊,老閣主,時(shí)辰已經(jīng)長了,長安樓對旗門大會也是太不敬重了些?!秉S道門黃總典之子黃祁附和道。

  一言既出眾聲合應(yīng),底下紛紛嚷嚷一片。

  程里正位處高座,聽著這一邊倒的聲音,未及開口,不遠(yuǎn)處傳來一道聲音,“我看是哪位仁兄背后說我長安樓的小話???”

  話及,離旌帶著一眾人到達(dá),今日不同以往,離旌帶了一個(gè)極其騷包的面具。

  不是要我給你出面嗎?那怎么打扮是我自己的事情咯。

  離旌來到程里正面前,微微低了低頭,“老閣主近日可好?離風(fēng)多有繁忙不曾來看望老閣主,還請老閣主海涵?!?p>  程里正崩著的臉露出一點(diǎn)笑意,“甚好,既然來了,就落座吧?!?p>  離旌一笑,一揚(yáng)下擺,舉手投足間盡是男性之舉。在場的人看了,交頭接耳。

  “聽說這南離風(fēng)是個(gè)身形高大又極其健壯的男子啊,今日一見,江湖傳聞果然不可信?!?p>  “可不是嘛,還戴了個(gè)如此難看的面具,看這身形若說他是女人我都信哈哈哈?!?p>  “仁兄所言甚是,要我看說他是斷袖也未嘗無人信啊?!?p>  “哈哈哈哈哈哈……”

  底下之人竊竊私語,離旌瞧了,換了一只腿翹上,嘴角揚(yáng)笑。

  “爺爺,可以開始了嗎?”

  程里正一點(diǎn)頭。程景起身,低著嗓子,“百年二屆旗門大會,起——”

  話落,一縱天呈閣弟子手奉染旗拾級而上。

  程景清清嗓子,“今年旗門大會,天呈閣改了些規(guī)矩,以三色染旗代替了以往的金銀銅鼎。除此之外,其他不變?!?p>  程景一揮手,“念?!?p>  旁邊出來一人手拿素皋,聲色尖而廣,“本次旗門大會共分三場比煉,每場設(shè)置一面染旗,分別為醴紅,曜黑,苣白。三場比煉之后,奪旗最多世門者,為百年二屆旗門大會望門。望門者,得鯤鵬令,可在五十年間統(tǒng)領(lǐng)眾門,屆時(shí)眾門需得服從,若不服,天下討之。反之,若望門者不守規(guī)矩,同適?!?p>  程景一揮手,“我宣布,百年二屆旗門大會,正式開始?!?p>  念素皋之人上前一步,“第一場——文場。天陳門與八卦門,黃道門與衛(wèi)影門,長安樓與臨肖門。每人分別擇一列作答,擇優(yōu)者。”

  程景站立一旁,說,“望三門組各盡其能,充分展現(xiàn)你們的各家本事?!?p>  “升題——”叫聲一出,“嘩”的從高樓臺上落下一橫巨幅,上面從右自左疏散寫著三列字——“天下紛爭,何為大義?何為大惡?”

  眾門人士看了題目,交頭作耳,指點(diǎn)之間。黃道門黃祁先開口。

  “我來。”說著上前一步,“大義之道,從老祖宗開始就大行其道。義,天下眾人皆有之,大義,人中之龍后天習(xí)來之。若無義,踽踽獨(dú)行無枝可依。若無大義,鼠目寸光平庸之輩。所以,要成龍鳳,必先行大義。”

  黃祁說完底下一片叫好,黃道門掌主黃總典笑得胡子咧開。

  “黃祁兄說得不錯(cuò),行大義者,本分也?!靶l(wèi)影門秦慍補(bǔ)充道,“義乃天下勇士之本,無義,和牲畜有何區(qū)別。眾門生,活在世上追求的就是一個(gè)義字,因此,大義實(shí)屬諸位應(yīng)傾其一生為之追趕的目標(biāo)?!?p>  話音一落,底下人鼓起了掌,為兩人的口若懸河增添了不少底氣。

  “好啊,好啊?!遍L安樓離旌拍手,面具下笑靨如花,“兩位說得甚好,南某不禁為之動容。只是有一點(diǎn)南某不明白,你們所說天下大義之人,若是天下容不得了,那可如何是好啊?!?p>  “這……”黃祁頓口,“只要不做那傷天害理之事,天下豈能容不得?若是容不得,必定是違背了天下之大義?!?p>  “例如?”離旌微笑道。

  “燒傷淫掠,殺人放火等,皆是天下之大惡?!?p>  離旌點(diǎn)頭,“不錯(cuò),殺人放火……那黃祁公子可曾記得,五年前萬花樓起火之事?當(dāng)時(shí)樓中百人,那大火可是整整燒了一天一夜才被撲滅啊,百人之中,無人生還。據(jù)南某所知,那場大火與黃道門可脫不了干系?!?p>  黃祁聽罷一怔,寒從腳起,腦子里不由得想起百人喊救命的場景,頓時(shí)冷汗冒了出來。

  底下眾人一聽,議論聲響起。離旌看來黃祁一眼,淡笑。

  程景見狀,趕緊敲了敲懸鑼,“命題之外,不善議論?!?p>  八卦門蕭寒聽了,圓著一場回來,向前,“在下看了這三列字,覺得第一列尤其重要?!?p>  “天下紛爭,所爭什么?若是善事,便是義舉。倘若是奪人性命與自由之事,實(shí)乃惡事。最主要的,還是看天下紛爭里,眾人所推舉之事是善是惡?!?p>  離旌淡淡看了蕭寒一眼,道,“蕭公子有理。但天下眾人推舉之事,有時(shí)善惡分不清楚。行大惡者,必然不能被天下人接受,因此討伐得理所當(dāng)然。可那些借著大義之名行著大惡之實(shí)的人,豈不更可惡?”

  程景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向道,“臨肖門,天陳門意見如何?”

  臨肖門無他站出來,拱手道,“大義大惡都屬于江湖態(tài)勢,無他認(rèn)為,既是常態(tài),就自然有存在的道理,因此妄加議論,實(shí)屬不當(dāng)?!?p>  “說的不錯(cuò)?!背汤镎c(diǎn)頭。

  陳善見此,從容的站出來,同樣施以拱手禮,“在下天陳門陳善。我認(rèn)為既然是江湖,江湖本就是形形色色,不應(yīng)簡單以大義或大惡分流。大義中有大惡之人,同樣大惡中也未曾沒有大義之人,善惡之間,除了當(dāng)事人自己,旁人又怎能知曉他是義是惡。”

  “好!”陳善話音剛落,左側(cè)響起一聲叫好,儼然是離旌。

  “我看這位陳善小兄弟倒比諸位都要看得明白些。大義大惡,旁人怎能評判,若要是本來屬于大義,卻被眾人武斷說成大惡,實(shí)在是冤吶?!?p>  離旌話一出,在場人皆是沉默。誰人不知長安樓近年來被天下人明里暗里口誅筆伐,生生成了這世間惡人之首。離旌此番話,既是說給自己聽,更是說給天下眾門聽。

  “咳……”程景站起來,負(fù)手而立,“諸位說得都不錯(cuò),各人心中有各自準(zhǔn)繩,在此也就不爭論誰對誰錯(cuò)了?!?p>  “那誰勝誰負(fù)總有準(zhǔn)繩吧?!彪x旌插嘴道,“程景公子倒是說說文場究竟誰能獲得醴紅旗?”

  程景聽罷,“南樓主不必著急,選擇權(quán)并非只在天呈閣,五門掌主皆有。各位掌主,剛才的文場大家已經(jīng)聽了,想必大家心中已有人選?,F(xiàn)在就請各位掌主派人將手中的染旗交于你心屬那人身上,以作選擇之實(shí)?!?p>  程景話畢,五大世門皆有自己的心思。在這種比煉里,都想投自己所在之門,可若是投了自己,眾人又會覺得十分小氣。因此如何投得既不被人指點(diǎn)又能讓自己滿意,實(shí)在是一項(xiàng)費(fèi)腦子的功夫。

  陳念月站在陳遺情身旁,掃了底下一眼,躬身俯下道,“父親,依女兒看,這面染旗與其說是選擇,不如說是拋磚引玉。若是能將其投給另外中意的一門,不僅不被眾人輕看,還能做個(gè)好人情,您看如何?”

  “為父也這樣想,只是到底給哪一門,倒是一個(gè)問題啊?!?p>  陳念月一頓,俯身更下,“女兒覺得,長安樓是個(gè)不錯(cuò)的選擇?!?p>  “嗯?”陳遺情一聲疑問,皺著眉頭,“你可知你在說什么?長安樓名聲天下誰人不見之懼之,投給他,我門名聲還要不要了?”

  “父親切勿動怒,父親剛才談到的顧慮女兒一一想過了,在其它四門皆不敵不友的情況下,我門若是投了其中一門,定與其余三門心生間隙。如此一來,倒不如投給長安樓,反正他們名聲已經(jīng)不堪,這個(gè)壞人就讓他們做到底好了?!?p>  陳遺情還是有所顧慮,“若是其余四門認(rèn)為我們結(jié)惡對善呢?”

  陳念月?lián)u頭,“不會的父親。您還不了解其余掌主么?他們選擇時(shí)也在顧慮我們幾門,而且他們遲遲不作選擇,也是在看誰是第一個(gè)擋箭的人,說不定他們就等著第一個(gè)做出選擇然后跟風(fēng)呢。”

  陳遺情思忱片刻,點(diǎn)點(diǎn)頭,一笑,“念月果真是念月,心思就是與旁人不同。好,為父就聽你的。”

  陳念月淺淺微笑,拿著染旗款款走向長安樓所在。

  離旌正在吊兒郎當(dāng)?shù)姆趴漳X子,她也沒多重視旗門大會,只是被他哥拉出來走個(gè)過場。剛才的一番咄咄逼人已經(jīng)讓她攢夠了破壞他兄長形象的資本,因此也不再那樣出風(fēng)頭,只想休息一會兒。

  “離旌姐,那邊來人了?!鞭驾镄÷曁嵝炎盟煽宓碾x旌。

  離旌一看,面具下的眼神一凝,沉默間,陳念月已經(jīng)走到了眼前。

  “小女子乃天陳門大師姐陳念月,見過南公子。”陳念月款款一笑,耳邊步簪搖曳。

  離旌打量了她一番,半刻開口道,“陳小姐多禮了,不知此番前來所為何事?”離旌直接跳過寒暄,直奔主題。

  陳念月一笑,“小女子前來,是想將染旗交于貴樓,方才聽了您一番談話,本門掌主很是欣賞南公子,因此特地命我來為貴樓投上一旗,以示尊重。”

  “噢,如此啊,那南某代長安樓多謝天陳門欣賞了。”離旌緩緩一點(diǎn)頭,藜蒿立即上前接過染旗。

  “長安樓,一旗?!背钡牧ⅠR開聲,瞬時(shí)引發(fā)了眾多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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