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義龍平復(fù)自己的心境,目標(biāo)明確的尋著一顆顆樹向某個地方走去。
如果是野獸的話,應(yīng)該是那幾個家伙吧……
雖然不確定考驗是不是按照自己的童年經(jīng)歷來的,但葉義龍希望是。
就算是虛擬的也好,讓我見見它們。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復(fù)雜,心心相印的終究是少數(shù),更多的是冷漠,還有欺騙。
但人獸之間,如果產(chǎn)生了情感,那肯定不復(fù)雜,恨就是恨、愛就是愛,要單純、真摯許多。
……
葉耀衫的反應(yīng)沒有那些年輕人快,良久之后才開始挑選,但內(nèi)心還是很震驚,對這類怪力亂神之事的震驚。
他選的是一個果子一樣的鼎,又或者是鼎一樣的果子。
那件靈寶只有巴掌大小,通體火紅,像一個三腳圓鼎,但棱棱角角處卻十分圓潤,所以看不出它到底是個鼎還是長得像鼎的果子。
葉耀衫看著它的時候,感覺火氣撲面而來,就好像坐在爐灶面前燒火時,火光映紅臉的感覺。
但不同的是這火氣里還有一股清香,聞之讓人倍感精神氣爽、延年益壽。
隨后葉耀衫周身環(huán)境一變,空白的天地之間,許多爐灶矗立,每個爐灶旁都有一些柴火和生食。
考驗:燒菜。
書面表達(dá)很簡單,接著葉耀衫就開始在一個個幻化出來的爐灶之間來回走動。
沒說燒多少,但他樂在其中,主要是在這空間里他手腳不便的毛病好了,甚至找回了年輕時的感覺。
剛當(dāng)兵的時候他并不是在炊事班,只是后來一次任務(wù)中身受重傷,身體逐漸不行了才去的炊事班。
那時的他已立過不小的功勞,本來按他那樣的情況,直接退役也是允許的,但他不愿,轉(zhuǎn)而去了后勤。
他說,他還想在有氣力時,為祖國盡一份力。
當(dāng)時他三十有余,老婆還沒有呢,也不打算娶老婆。
但組織看不下去了,硬要他先把婚結(jié)了,再考慮去后勤的事。
所以現(xiàn)在他和葉義龍差了三十幾歲,就是結(jié)婚那年,奶奶懷的葉義龍。
之后又呆了十余年,他看到祖國的人才越來越多,軍隊的條件也好起來之后,說不再占著這一碗飯了,才滿足的回家。
當(dāng)然這和他身體的暗疾發(fā)作也有關(guān)。
之后為了彌補妻兒,他盡心盡力的做好丈夫、父親的職責(zé),就是對于‘讓孩子上軍隊’有些執(zhí)著。
念想之間,一鍋鍋菜被煮好了,要說多好吃,絕對算不上,但里面有一股情懷。
個中滋味,細(xì)細(xì)品味,能讓一些人流下熱淚……
……
孔夢蘭作為一代優(yōu)秀的女性(他們一家子認(rèn)為的),卻沒有老公和岳父那么豐富的童年經(jīng)歷。
她的家境本來就不錯,小時候沒什么煩惱,也代表童年就單調(diào)了一點。
單調(diào)歸單調(diào),好處也是有的,至少大部分女孩子天生有的技能她都能發(fā)揮出來。
額,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技能,就像‘心靈手巧’那樣的。
她看中的是一個圓形石盤,和家里裝菜的盤子差不多大,石盤的考驗是讓她‘一筆畫’。
一筆畫完一個圖形,圖形略復(fù)雜,不過還是難不倒她。
另外她還覺得每次畫出來的圖形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韻味,莫名就讓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兩個字:陣法。
平臺上其他人也都在進(jìn)行著自己的考驗,每個人都意識到,可能地球不再是以前的地球了。
不說什么末世降臨那種極端,但如果個人武力能大大增強的話,世界也許……會野蠻許多。
所以眼前的機(jī)緣就重要無比了,就算是一些很難、看似無望的考驗都沒人放棄,會盡全力去試。
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人成功,或滿意或松一口的被傳送出空間;也有人失敗十次,或不甘或憤怒或怨恨的被傳走。
小狗在完成最后一幅畫的猜測之后成功帶走了那灘水,契約之后,她知道了水的‘名字’:萬象水。
其實考驗過程中,她也猜錯、沒猜出許多,但最終還是成功了。
李義龍坐在一個小土堆上,自言自語般的和蹲坐在他旁邊的三只狼狗講話。
“也不知道你們聽不聽得懂,這么久沒見,你們都沒什么變化?!?p> “嗷?汪!”
一只大狼狗歪了歪腦袋,一只用頭蹭著葉義龍的身體,一只站起來回跑動。
“要開心一點啊,自由一點,當(dāng)初跑出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嘛?!比~義龍噙著淚,看著它們。
站起身,拍拍褲子,卻在低頭的時候讓眼淚掉了下來。
“謝謝你們那些年的陪伴,在那邊,也要過得開心、自由啊。”葉義龍趕緊抬頭,鼓勵似的說。
三只狼狗好像也意識到什么,排在他前面,做好、抬腳,搖了幾下。
“我走啦……”這么久過去了,葉義龍早已介懷,這時候自然不會撕心裂肺,也就是內(nèi)心深處的不舍被喚起了,才讓他不禁落淚吧。
那年他十歲,在山林間遇到了三只小狗,驚訝、欣喜之余,他們正式認(rèn)識了。
后來他知道了這三只狗是從一個虐待他們的主人家里逃出來的,那主人還到處找狗,打聽到了他們村子,最終自然無果而歸。
接下來幾年他們四個家伙常常在一起玩,會因虐待而成功逃跑的三狗都很聰明,在山上活的倒也自在,更何況還有葉義龍偶爾送一些殘羹冷炙。
那時候的家境也只有這個送了。
期間,也有村人發(fā)現(xiàn)這三只狗,但他們心地純樸,沒有動什么不好的念頭,偶爾看見的時候還會打招呼,三只狗也‘汪汪’的回應(yīng)。
那一年他十六歲,在山上干農(nóng)活的時候,忽然下起了暴雨,跑回家的途中腳底一滑,摔進(jìn)了因暴雨而有些土黃的河里。
除了水,還有大小不一的石頭攜河流下沖之力砸來,他一時沒爬起來。
在他以為再也爬不起來的時候,一陣狗叫響起,他的意識也模糊過去。
醒來的時候暴雨還在下,他躺在離河流不遠(yuǎn)處的大樹底下,身旁有兩只輕聲哀嚎的狗。
它們身上沾滿泥土,許多血從泥土下泛上來,把泥土染紅,樹葉上掉下里的水滴洗去一些黃土,露出的是血肉模糊。
葉義龍想坐起來,卻感覺渾身刺痛,肌肉也無法調(diào)動。
然后腳步聲傳來,原來還有一只狗沖到他們村里,帶著退役了幾年的葉耀衫來了。
跟著來的還有一些村里的漢子,他們把葉義龍和三只狗都帶回村了。
葉義龍慢慢的好起來,康復(fù)過程中,他和同樣因傷痛而不能亂跑的三只狗越來越要好。
但當(dāng)時條件有限,熬了半年多之后,葉義龍康復(fù),三只狗……在自己情況越來越差,差到極點的時候,回光返照般的跑向了山林。
那之后,葉義龍再也沒看見它們。
他沒敢刻意去尋找,村里人找了也沒找到。
之后他已經(jīng)十七歲,在失落期遇到了孔夢蘭,兩人開始了他們的姻緣。
‘所以現(xiàn)在我該走了,還有更重要的人等著我,拜拜。’
最后看了一眼三只狗,葉義龍眼前場景一換,回到了神秘空間。
考驗通過,成功認(rèn)主。
說真的,這考驗就是讓葉義龍去聊了會兒天,滿足了內(nèi)心深處的遺憾而已,完全沒什么難度……
然后葉義龍的身影也在平臺上消失。
葉鳴山默默的看著周圍一個個消失的人影:所以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卡BUG了嘛?可別把我卡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