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蜀州合歡閣。
一個油頭粉面的簪花男人忽然闖進(jìn)屋中,尖著嗓子大喊道:“紅姑,不好了,前幾日送來的那秦姑娘上吊自殺了!”
坐在塌上的紅姑,給自己的指甲涂著丹寇,眼皮也沒抬的問:“人死了沒有?”
“沒......沒死成。被丫鬟柳葉救了下來?!?.....
“沒死成不就行了嗎?今晚繼續(xù)好生伺候著這位秦姑娘。”紅姑涂完一只手的紅丹寇,在空中反復(fù)看著。
那男人卻有些猶豫的道:“這......這怕是不好,昨夜李二進(jìn)了那姑娘的房間,今日姑娘就上吊了,要是今晚繼續(xù)伺候,這姑娘恐怕真的得廢了,這么好的苗子.......可惜了!”
紅姑又開始涂另外一只手指甲,嘴里淡淡的道:“這姑娘性子烈,我是知道的。你告訴她,我合歡閣可不養(yǎng)閑人,如果她不愿意伺候客人,那就伺候著閣里的龜奴!是伺候外面的人,還是伺候閣里的人,讓她自己選?!?p> “如果......她又尋死怎么辦?”......
“死不了,我合歡閣可不是一般的歡場,我們閣里伺候人的功法可是上界合歡宗傳承下來的,自然也有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專門用來治這些不聽話的小賤人!”紅姑滿意的看著一雙紅艷艷的手指甲,笑意不達(dá)眼底。
“是。”男人退下,直接去了姑娘們住的院子。
秦雙雙躺在冰冷的床上,眼淚從眼角滑落,打濕了枕頭。脖子上那條紫色的勒痕,彰顯著她想死的決心。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是秦家的長房嫡女,秦家雖然不是什么顯赫的修仙家族,她娘也因為父親娶了平妻而并不得寵。可再如何,也不會讓她淪落到這種地方,任人凌辱!
自從她被人擊暈,縛了靈力被送到這個如同地獄一般的地方,已經(jīng)有七日了。
那個叫紅姑的女人,給了她一部功法要求她修煉,可那樣的功法竟然要她和男人茍合,簡直是不堪入目,她怎肯答應(yīng)!
終于,在昨夜,這里的人失去了耐心,一個男人闖入了她的房間,居然強(qiáng)行凌辱了她!
那是毀天滅地的一個晚上,秦雙雙知道,從那一刻開始,她就墜入了地獄,她向往光明的一生毀了!
秦雙雙目光呆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忽然門再次被推開,那個簪花男人又來了,身后還跟著兩個小丫鬟。
“怎么還躺在床上呀?這都什么時辰了?來人呀,趕緊給秦姑娘梳洗,今晚秦姑娘還得伺候王小六呢,不梳洗了怎么成?”簪花男人扶了扶鬢邊的花,順勢坐在了凳子上。
兩個丫鬟捧著洗漱用品,就來床前扶秦雙雙,秦雙雙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被兩個丫鬟擺弄著。
簪花男人看到秦雙雙脖子上的勒痕,道:“喲,這傷可不好看,趕緊去了它。就算是伺候自己人,那該講究的還得講究著?!?p> “是?!毖诀邞?yīng)聲后,運起功法,在秦雙雙脖子上一拂,那紫色的勒痕立刻就不見了。
但也僅僅是眼睛看不見而已,那些疼痛感卻依舊沒有消失。
“我們合歡閣呀,別的本事沒有,這讓女人變漂亮,和讓男人變溫柔的本事,多了去了?!濒⒒腥俗灶欁缘恼f著。
“紅姑說了,秦姑娘你不愿意接客沒關(guān)系,我合歡閣不養(yǎng)閑人,你不肯伺候客人,就伺候我們這些人吧,也免得強(qiáng)迫你接客反而得罪了客人?!?.....
簪花男人說到這里,看了秦雙雙一眼??吹角仉p雙那嬌弱的小身子明顯抖了抖,心中暗諷,又接著說:“姑娘,你好好想想吧,是愿意伺候高貴的客人,還是愿意伺候低賤的龜奴,你自己選擇!”
秦雙雙猛地轉(zhuǎn)過頭去,死死地盯著那簪花男子:“你們怎么敢!我爹是北胤城秦家的家主,你們這樣對我,就不怕秦家知道了,饒不了你們嗎?”
“哈哈哈,姑娘你莫不是糊涂了?你那賣身契上清清楚楚有你爹的親筆畫押呢,是他同意將女兒賣給我合歡閣的!”......
“你胡說!我爹才不會同意,他定然是被人蒙在鼓里的,要是他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定會尋來的!”秦雙雙眼中有恨,卻始終帶著希望,希望有人能夠救她于水火中。
簪花男子卻不以為然:“傻丫頭,你醒醒吧。說話告訴你,其實是你得罪了天幕城的洛家,你們秦家怕和洛家對上,才同意將你賣了,還指望你爹救你呢?別傻了,這里是蜀州,別說你秦家,就是三宗九大門也管不到我蜀州的地盤來!”
秦雙雙一陣呆愣,先是震驚她爹居然將她賣了,然后開始思索起天幕城的洛家,她怎么會得罪洛家?
她小心本分,從不多言,也不多管閑事。唯一的一次,多說了一句和自己不相干的話,那也是在天朝書院為了幫安安。
安安?想到安安這個名字,秦雙雙心頭忽然有什么靈光乍現(xiàn),她猛地想起之前,日日在同一個寢舍休息的那個女孩兒,那個叫安佳怡的女孩兒,在拜入萬劍宗之前就是姓洛!她原名就叫洛佳怡!
想通一切后,秦雙雙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秦雙雙忽的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想她秦雙雙這短暫的一生,活的多可笑!
她爹風(fēng)流,妻妾眾多,庶子庶女也多。她娘雖然是正妻,不得寵就算了,偏偏外祖家又不得勢,所以她這個嫡女,從小就在夾縫中討生活。
沒有一天過得肆意舒服不說,還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防備著她那些弟弟妹妹們的算計。
幫安安說話的那次,她是為了和這位風(fēng)口浪尖上的天之驕子結(jié)交,從而穩(wěn)固自己在秦家的地位!沒想到就這么一次的放肆,她就落到了這個地步!
一切都是狗屁!安安說要保護(hù)她,徐小嬌說要罩著她,都是狗屁!好處沒撈到半分,反而讓自己淪落風(fēng)塵!
秦雙雙眸中厲色更盛,心中怨恨更濃。
簪花男子不明白眼前這姑娘為何如此反應(yīng):“秦姑娘,你笑什么?”
秦雙雙止住笑聲,道:“我笑,我的命怎么那么好,世間那么多女子,偏偏讓我遇到了這么好的功法?!?p> 簪花男子一愕:“姑娘什么意思?”
“我想通了,我愿意接客,但不是現(xiàn)在,我要先把紅姑給我的功法煉好!我要讓全天下的男人都匍匐在我的石榴裙下,助我神功大成!我要讓全天下的女人在我面前都失了顏色,自慚形穢!”秦雙雙定定的看向那簪花男子,眸中的堅定看得那簪花男子,心頭一跳。
其實還有一句話,秦雙雙沒有說出來,她要讓那些對不起她的人,全都跪在她面前懺悔!
簪花男子拍手道:“好!好!秦姑娘有大志向,紅姑聽了自然會很高興的!那我這就去安排,姑娘請稍等?!?p> 說著,簪花男子帶著那兩個丫鬟退了下去,留下秦雙雙獨自一人在這放家里。
秦雙雙的雙眸在這屋中掃視一圈,最后落在了被她扔在了床腳的那本功法上。她緩緩走過去,伸手撿起,嘴角浮出一絲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