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起,秦雙雙便留在了萬劍宗養(yǎng)胎,從惡心孕吐到大腹便便,轉(zhuǎn)瞬間便是數(shù)月過去。
萬劍宗的楓葉紅了,安安都沒有再出關(guān),暮邪倒是來過幾次,都是找安安的,秦雙雙也沒上趕著去見他,所以暮邪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一個寒冬之夜,秦雙雙差點丟了半條命,終于生了一個男孩兒。嘹亮的嬰兒啼哭之聲響起那一刻,有天狗吞月,原本還算月色朦朧的夜,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產(chǎn)房的門打開,穩(wěn)婆報了一個皮猴般的孩子出來,笑著對雷音道:“夫人,是個哥兒!”
雷音此時正在掐算,好一會兒才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消失的月亮,暗自嘀咕道:“果然是魔尊之子,一降世便引得天象動蕩,真不知道這小子將來會變成一個怎么樣的混世魔王!”
穩(wěn)婆將孩子抱到雷音跟前,雷音看了一眼,撇撇嘴道:“咦,真丑,比我們家安安剛出生的時候丑多了!”
穩(wěn)婆笑著恭維道:“這哥兒哪兒能跟咱們大小姐比呢,咱們大小姐那是天人之姿,人中龍鳳,無人能及?!?p> 穩(wěn)婆口中的人中龍鳳安安在閉關(guān)的石室中睜開眼睛,狠狠地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知道是誰在罵自己。
安安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無法進(jìn)入狀態(tài),所以閉關(guān)那么久一直未有突破的跡象。
秦雙雙的產(chǎn)子對于萬劍宗來說,算不得什么喜事。
可沈夫人的懷孕,對于鎮(zhèn)妖宗來說,那可真真兒算得上是天大的喜事了。
在沈玉各種食補的不懈努力下,沈宗主妥妥的變得老當(dāng)益壯,沈夫人那叫一個枯木逢春,在這個凌冽寒風(fēng)的臘月,終于被診出了喜脈。
沈玉高興得三天三夜沒睡覺,沒辦法,太激動了!如今,對于沈玉來說的頭等大事,便是陪著沈夫人養(yǎng)胎,以及祈求老天賜給她一個弟弟。
天不亮,沈玉就去廚房給沈夫人張羅早膳,飯桌上,一個勁兒的給沈夫人夾菜,嘴里跟個老太婆似的,絮絮叨叨:“娘,你嘗嘗這個菜,鮮嫩多汁,口感好,最重要的是安胎!”
然后又給沈夫人成了一碗湯:“娘,你喝一碗湯,這湯可花了我不少時間,春天的時候,我在院子里親自種下的菜種子,用了絕佳的聚靈陣培育,最重要的是安胎!”
接著給沈夫人端來了一杯茶:“娘,這茶叫做安胎茶,味道清新,靈氣充足,最重要的是.......”
“安胎!”最后這兩個字是坐在一旁拿著筷子,全程只能干看著的沈宗主說的,語氣不無怨念呀。
自從沈夫人懷孕以后,沈玉就不再管沈宗主的吃喝拉撒了,一切都緊著沈夫人,以及沈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以至于飯菜端上桌,沈夫人都吃完準(zhǔn)備喝茶漱口了,沈宗主還沒有機(jī)會動一下筷子。
沈玉轉(zhuǎn)頭看了自家爹一眼,道:“爹您知道就好,如今娘最重要的就是要安胎!你可要對娘好一點,我娘必須要保持良好的心情,你別惹娘不高興??!還有,您為什么還在這兒?修真聯(lián)盟不忙了嗎?你怎么還不去處理事務(wù)?”
沈宗主沒好氣的把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哼!你爹我連早膳都還沒吃呢!忙什么忙?”
沈玉不解的道:“您不是說早就辟谷了嗎?還吃什么早膳?”
沈宗主氣的起身便走,又忍不住回頭,卻見沈玉俯在沈夫人身邊,母女二人笑的正開懷,老來得子的沈宗主不經(jīng)意間,唇邊也浮起了微笑。
沈宗主走后,沈夫人拉著女兒坐下,大概是因為又做了母親,說話越發(fā)溫柔:“玉兒啊,雖然你現(xiàn)在依舊還穿著男裝,但是你的心思為娘都明白?,F(xiàn)在你爹出門了,你悄悄告訴娘,到底是哪家臭小子,把你的魂兒都給勾去了?”
沈玉撇撇嘴道:“娘,您就別問了,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沈夫人擔(dān)憂的看著沈玉:“我的傻孩子呀,你逼著為娘給你生弟弟,又不肯說看上了哪家公子,別不是你自己一頭挑子熱,人家還不知道吧?”
沈玉愣了愣,是呀,她逼著爹娘生孩子,她想做回一個姑娘,她想嫁給那個混蛋,可是人家好像還不知道呢?
這幾個月就忙著她爹娘生孩子的事兒了,好像還沒跟安子山說過自己的想法。不行,這事兒可不能自己上趕著,得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想到這里,沈玉蹭的站起身,對一臉憂心的沈夫人道:“娘,您好好養(yǎng)胎,我出去一下!”說完沈玉就風(fēng)一般的跑了,沈夫人沒好氣的連連搖頭。
沈玉風(fēng)一般的沖出去,第二日傍晚才趕到萬劍宗管轄的天幕城,這一路上她都在躊躇猶豫,見到安子山之后,這話得怎么說,才能顯得自己比較矜持。
沈玉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掏出一塊玉牌,放在手心摩挲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般往玉牌中注入一絲靈氣。
這是安子山留給她的玉牌,如果有急事需要找她,只需要往玉牌輸入一絲靈氣便可通知到他。
她本不該要的,可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的就收下了。
輸入靈氣后,沈玉便在房中等待著安子山的到來。安子山本是在閉關(guān)的,凝神靜氣間忽的感覺腰間的玉佩有些發(fā)燙,且隱隱有熟悉的氣息傳來。
他睜開眼睛,心頭一喜,毫不猶豫的破關(guān)而出,直沖玉佩感應(yīng)的方向而去。
沈玉在桌子旁坐等著,就聽窗戶傳來一聲巨響,然后安子山那張充滿討好之意的臉就從破開的窗戶冒了出來:“沈兄!你找我呀?”
沈玉臉黑了黑,對于安子山這稱呼有些無語。
安子山手腳并用從窗外翻進(jìn)房間,臉上那賊兮兮的笑容活像是一個進(jìn)來偷香竊玉的奸夫:“找我什么事兒,你盡管說,只要是我安子山能做到的,豁出這條命也會為你做到!”
安子山那認(rèn)真的語氣,聽在沈玉耳朵里十分受用,她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我娘懷孕了!”
安子山聽了沈玉的話一愣,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誰干的?”
這其實也不能怪安子山,因為找你馬大壯成婚后,他就跟著安安一起回宗閉關(guān)了。對于這段日子鎮(zhèn)妖宗的熱鬧,他是一無所知,要不然他也不敢問出這樣欠抽的問題。
沈玉剛剛才升起的一點好心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一技眼刀掃過去:“我娘懷孕了,還能是誰干的?當(dāng)然是我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