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天虞不說話,也不理她,不管羽瑤怎么說好話,怎么哄,他就是不理不睬。羽瑤也沒轍了,她現(xiàn)在難過的很,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讓她心里發(fā)酸,她非常非常想念家人,非常非常想回家。
又往東走了兩天,來到一個山門前,天虞大步往里走去,羽瑤加快腳步跟在他身后。山門后面竟是一大片竹林,從山腳一直延伸至半山腰,竹林中間一條半米寬的石路蜿蜒而上,兩旁的翠竹郁郁蔥蔥,在山風的吹拂下沙沙做響。
走了不久,兩人來到一座雙層的小院落前。整座院落都是用竹子修成的,外面圍了一圈竹籬笆,清爽潔凈,很是雅致。
天虞走到院門前站住,這時從竹林中走出一個50多歲的老頭,中等身材,半白的須發(fā),腳步沉穩(wěn)走的卻不慢。走到近前,他推開院門,沖天虞躬身行禮道:“主人?!?p> 天虞點點頭,跨步走了進去。進門一架巨大的竹架屏風,上面擺滿了竹簡,繞過屏風是一個茶室,竹架、竹墊、竹杯......羽瑤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一切用具都是用竹子做成的。
天虞沒有停下腳步,徑直上了二樓。推門進去右手邊靠墻一張一米多寬的竹床,正中靠窗一張竹桌,桌上筆墨紙硯俱全。天虞長腿一跨,大馬金刀坐在桌前的竹椅上。
“笙伯,這位羽瑤姑娘是我的客人,要在這里住三個月,日常起居,你幫忙照顧一下。另外讓阿三、阿四將書房一層架子上的竹簡都搬到二樓來,就放在這,”天虞指指桌前的空地。
笙伯領命下去,不一會兒,身后跟著兩個三十來歲仆人裝扮的大漢,兩人手里都抱著滿滿的書簡。他們將書簡放在桌前的空地上,沖天虞躬身行禮后又繼續(xù)去搬竹簡了。
大約五六個來回,笙伯便回道:“稟主人,書簡都已經(jīng)搬來了?!?p> 天虞頷首讓他們下去。他抬眼望了望到處亂看的羽瑤,用食指敲敲桌面,道:
“接下來的三個月,你便住在竹園,將這些竹簡全部看完才可以走出這個院子。”
羽瑤欣喜的看著他,“你終于肯跟我說話啦,你不生氣了?”
天虞瞄了她一眼,抬腳走出門外,羽瑤急了,趴在窗臺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委屈的說道:“我會乖乖的在這里看完這些竹簡,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天虞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輕聲應了一聲“好”,便走遠了。
羽瑤興奮的沖男人遠去背影做了個勝利的手勢,但在回頭看到那堆比她還高出半個頭的竹簡時,又泄氣了。這是要將我重新回爐再造啊,我的個乖乖,比我從幼兒園到現(xiàn)在看的書還多。
等等,我剛才答應什么了......三個月把這些都看完?!完了完了,一時嘴快說早了。能不能打點折啊,考試好歹也有個60分及格不是。
羽瑤一邊嘟噥著,一邊翻開最上面那卷竹簡看了起來。
天地大道,朗朗乾坤,五行有序,萬物有靈。
羽瑤看的入神,那些文字就像有魔法似的,將她深深吸引住了。一口氣看完三卷,天已蒙蒙亮了。羽瑤盤膝坐在竹簡堆前,凝神靜氣,那些竹簡上的文字在腦中盤旋,慢慢融合。
呼~羽瑤輕呼出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全身暖洋洋的,好像有一股微弱的能量從身體里透出來,明明熬了個通宵,卻比睡了一個晚上還要有精神。
這樣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有人敲了敲小院的大門。羽瑤走到窗前往外望去,原來是笙伯。
“羽瑤姑娘,我給你送吃的來了,你下樓來吃點吧?!斌喜嶂鴤€竹籃推門走了進來。
羽瑤咚咚咚從樓上跑下來,“謝謝笙伯,給我?guī)裁春贸缘膩砹耍庇瓞幰话严崎_竹籃,臉頓時就黑了。
籃子里只有一碗清澈見底的水。
“你就給我吃這個?我可是你家主子的客人,尊貴的客人?!庇瓞幙旖o氣死了,一天一夜了,就給碗水喝,這叫什么待客之道。
笙伯恭敬的道,“羽瑤姑娘是主子的貴客,我怎敢怠慢。這是我們天泉山的圣水,對姑娘提升靈氣大有幫助。這也是主子特別吩咐為姑娘準備的?!?p> “我不是說你們的圣水不好,而是除了水,你最起碼再準備點吃的吧。你放心,我都吃的干干凈凈的,不會浪費的。”羽瑤端起竹碗一飲而盡。
笙伯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低頭恭敬的道:“我們這里沒有其他吃的,要不,我?guī)凸媚飭枂栔髯???p> 羽瑤放下竹碗,走到院子中央,“我自己去跟他說,我昨晚一口氣看完三卷竹簡了,至少也可以獎勵個雞腿吧。”
“羽瑤姑娘,不.....”
砰!笙伯的話還沒說完,羽瑤就被一道靈光擊倒在地。
“羽瑤姑娘,你沒事吧?竹園四周都被主人設了陣法,你現(xiàn)在的修為是沒辦法出去的。”笙伯走上前來,將羽瑤扶起。
“什么沒事,你來撞一下試試。可惡的金臉男,竟敢瞧不起我,我定要讓你閃瞎眼,看你還敢用個破陣來囚禁我?!庇瓞帤夂艉舻淖呋刂裎堇?,砰的一聲關上門,咚咚咚跑上樓,她走到窗邊,對笙伯道:
“笙伯,你每天這個時辰將水放到樓下的茶室就行了,我自己會下樓去取,不要打擾我學習?!?p> “是。”笙伯應聲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