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橫貫八方
陸謹(jǐn)話音剛落,迷霧之中就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好你個(gè)柳騷貨,是不是想賴賬,是不是玩不起?!?p> “什么賴賬,分明是我贏了,二十招解決戰(zhàn)斗,你壓的是十招,別廢話,錢拿來,支付寶還是微信?!?p> “拿什么拿,最后的金剛伏魔神通分明是一套組合拳,只算一招。加起來剛剛好十招滿?!?p> ……
進(jìn)入在場視線的三個(gè)人,后面的柳一鳴和季觀心已經(jīng)吵到開始互掐,前面的唐弈嘴角瘋狂抽搐,滿頭黑線。
忘禪愣了好一會兒功夫,才聽明白。
當(dāng)他在正面和對方對抗的時(shí)候,這兩個(gè)貨竟然在后面……開了個(gè)盤!?
季觀心壓忘禪十招之內(nèi)解決戰(zhàn)斗,柳一鳴壓的是二十招,各下了2W塊錢的賭注。
這尼瑪?shù)?,忘禪眉頭一皺,自己在前方奮勇戰(zhàn)斗,隊(duì)友在后面OB加劃拳,哪有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忘禪越想越氣,不行,他受不了這個(gè)委屈,悲憤地開口道:“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們可是親隊(duì)友呀……要給我分成!”
南北被他們的操作給驚到了,眼睛都瞪得老圓,驚訝道:“師兄,這些人都是什么路子???”
東西猶豫了一下:“也許,他們是來郊游的吧?!?p> “哼!”陸謹(jǐn)冷哼了一聲,眼神之中流露出幾分不屑:“趙觀潮就教出你們這樣的學(xué)生嗎,真是讓人失望?!?p> 這回,季觀心和柳一鳴可吵不下去了,對面這明顯是挑釁,季觀心是忍受不了,你罵他朋友可以,罵他老師也可以,但是罵他,絕對不行。
“哎呀,穿著人模人樣的,怎么就不說人話呢,讓我來看看你有幾斤幾兩。”季觀心一步向前,揮拳而去。
陸謹(jǐn)?shù)奈⑽⒂袔追植恍?,抬起手中的劍,對兩個(gè)弟子說道:“你們兩個(gè),平時(shí)只會練個(gè)樣子,對縱橫劍的領(lǐng)悟總是差了些,看好了!”
說罷,劍刃出鞘,輕輕一揮。
“橫貫八方!”東西和南北驚呼一聲。
只是看似輕輕一揮。
卻帶動了全場的靈氣。
仿佛時(shí)間停止,風(fēng)不再吹,霧不再動,就連從屋檐上滑落的一滴露水也凝固在空中,不再墜落。
只因?yàn)槟莿澠瓶諝獾哪且还蓜猓瑠Z走了周圍一切的生機(jī)。
季觀心突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好像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目光所看到的一切地方,都是那一道橫貫天地的劍氣,飛天遁地也躲不了,插旗難逃。
而站在后面的忘禪卻向前跨了一步,周圍了無生機(jī),卻唯獨(dú)在他身旁吹起了一道清風(fēng),他垂首微微一笑,竟若佛陀本相。
忘禪雙手合十,緊閉雙眼,身上的長袍、腕上的佛珠全部飛舞起來,嘴里快速不停地念著梵文。
陸謹(jǐn)?shù)膭鈹y帶者霸道無雙的威勢,季觀心都已經(jīng)嚇得閉上眼睛。
但是忘禪猛地睜開雙眼,在季觀心的面前竟然顯現(xiàn)出了一個(gè)巨大的銅鐘幻象。
陸謹(jǐn)?shù)膭廪Z碎了幻鐘,卻也一同消散。
“好,好險(xiǎn)?!奔居^心連忙后退,仿佛撿回了一條命,心有余悸,腦海中全是剛才那一劍的霸道。
唐弈向前一步,不動聲色地將左手抵在季觀心的背上,對著陸謹(jǐn)微微行禮:“多謝師伯手下留情?!?p> “什么?師伯?”季觀心被唐弈的稱呼給嚇了一跳,擺著手指頭算了算:“他是你的師伯,你的師父是校長,那他豈不是校長的師兄?!”
季觀心大驚失色:“我剛才是犯了什么混,竟然還沖上去?!?p> 柳一鳴笑道:“剛才忘禪又出了一招幫你解圍,現(xiàn)在無論怎么算,都是你輸了,打錢,快點(diǎn),別墨跡!”
柳一鳴的腦回路總是有些奇怪,竟然還想著賭局。
忘禪眉頭一皺,回頭道:“分我三成!”
“沒問題?!眱扇穗p手一拍,達(dá)成交易,很是愉快。
“等等,這是我們校長的師兄誒?!奔居^心愣愣地看了周圍一圈,好像除了他,沒有人再有驚訝的表情:“不是,難道只有我一個(gè)人現(xiàn)在才知道嗎???”
柳一鳴和忘禪紛紛向他投去同情的眼神。
“不要叫我?guī)煵?。”陸?jǐn)收劍,把頭轉(zhuǎn)向一旁,表情有些不爽。
“陸前輩。”唐弈換了一個(gè)稱呼,依舊恭恭敬敬。
陸謹(jǐn)雖然很討厭自己的那個(gè)師弟,老死不相往來,但對于唐弈這個(gè)年輕人,他一直都是很欣賞,當(dāng)年得知被趙觀潮收入弟子后,還破天荒地去找他大吵了一架。
唐弈道:“不知陸前輩來此處,是為了什么事情?!?p> “何事?”陸謹(jǐn)微微一笑,眼神卻散發(fā)著一絲寒光,一步步緩緩地向前走著:“你是在和我裝糊涂嗎?”
“就在這停下吧?!碧妻暮鋈徽f道。
陸謹(jǐn)停住了腳步,右手又緩緩地放在劍柄上:“你想阻攔我?”
唐弈低頭沉默,沒有說話。
“你攔不住我。”陸謹(jǐn)?shù)哪抗庥幸鉄o意地往他后面看了看:“就算加上他們?!?p> “老師交代的事情,又事關(guān)小師弟,所以……我想試試。”唐弈忽然抬起頭說道。這對于一向尊師重道的唐弈來說,有了點(diǎn)大逆不道的意思。
“狂妄?!标懼?jǐn)冷笑道:“和他一樣狂妄?!?p> 柳一鳴突然插嘴道:“就算是八境巔峰,我們一起上也不是沒有機(jī)會吧?!?p> 忘禪搖頭道:“不,已經(jīng)是九境了?!?p> 眾人的神色皆是微微一變。
“你還不讓開嗎?”陸謹(jǐn)冷冷地看著唐弈。
“依舊不讓!”唐弈的眼神沒有退卻,反而更加堅(jiān)定。
“好!”忘禪一躍而起,雙袖飛舞,蓄勢待發(fā)。
“請賜教!”唐弈的目光凝聚,抱拳行禮,手指尖寒光閃爍。
陸謹(jǐn)?shù)膭υ僖淮纬銮?,和先前的輕輕一揮不同,僅僅是剛拔出鞘的那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凜冽的劍氣。
東西和南北連忙跑到一塊大石頭后面躲起來,他們知道,師傅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柳一鳴的表情也難得的凝重。
“我記起來了……”季觀心突然大叫一聲:“我說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原來他就是這一代的鬼谷傳人,仰度大師的弟子,一劍既出,橫貫八方……等一下,他是校長的師兄,那校長豈不也是鬼谷傳人?”
柳一鳴無語:“你才知道?。 ?p> 季觀心震驚:“你們都知道?。 ?p> 忘禪:“……”
唐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