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躍動,雷蛇翻騰,一柄長劍插在兩人中間。幾秒鐘后,它光芒散去,變回原本通青的劍體,看起來樸實無華,但正當陳梵以為安全的時候,電光再度躍起,翻騰著向周圍擴散,他趕緊后跳兩步以免被波及。
白劍心已經(jīng)重新抽出了無垢劍,這種情況下陳梵當然沒有心思在意他是從哪里抽出劍的,他更在意這新來的長劍是不是大漢的幫手,自己要不要立刻逃跑。
忽然,有人拍一下他肩膀,嚇得他汗毛倒豎。轉頭一看,一個藍發(fā)少年正笑嘻嘻地看著他,左手又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用右手拍拍胸膛講:“兄弟,沒事了,現(xiàn)在咱們就甕中捉鱉就好了。什么不入流的小偷,我能一個打三個?!?p> 陳梵腦筋還沒轉過來,他尋思的是這些人為什么走路沒有聲音,而且都喜歡忽然間在背后拍別人的肩膀。
“兄弟,你沒事吧?不會是給他打傻了吧?沒事,現(xiàn)在我罩你!”藍發(fā)少年見陳梵沒有反應,對著他的頭發(fā)一頓亂抓,接著饒過他,拔出了身前的青劍。
“列缺,劍穿云!”他抬起劍,緩緩地指向白劍心,然后悄悄后退兩步,停在陳梵身邊,輕聲道,“這姿勢帥不帥?”
陳梵終于意識到對方是來幫忙抓小偷的,甚至前方的柵欄門可能也是他放下的。可問題在于列缺的后一個問題讓人覺得語塞,一時竟又不知道要接什么。
“誒,你咋不說話呀?你該不會是啞巴吧?剛才的叫聲是助聲器發(fā)出來的?你以前是不是經(jīng)歷過什么特別慘的事情啊,沒事的,那些都是過去的,咱們可以看開點……”
陳梵全程沒有回他一個字,列缺自己反而是越說越激動,甚至忘了自己開場是為了打架,左手拍拍陳梵的披風,“你也戴這個,這么說你也是要去碧天,巧了我也是哦……”說著,列缺的手握著披風的一角甩了甩,“你知道披風的作用吧?這個披風的作用……”
一道白色劍影襲了過來,讓列缺不得不停下嘴巴,舉劍敲開,接著劍尖又指回白劍心,“不要以為大家都有命劍都可以打斷別人講話哦,大叔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十七八歲的年輕小伙子了,好歹也是上得來臺面的人,怎么就……”
這次不是被打斷,而是列缺自己閉了嘴,驚訝地看向白劍心身前純白的無垢劍,驚道:“凡世離塵,其名無垢。你這把是無垢劍?”
陳梵聽得這句話,大概猜到了或許這些劍也是身份的象征,跟那些什么“見牌如見朕”的御賜令牌道理應該也是一樣的。而想來白劍心也是以這種方式來表明自己的身份,以便以最快的速度解開誤會。
可列缺下一句話卻讓人猝不及防。
“白劍心先生您已經(jīng)窮困潦倒到開始做強盜了嗎?”列缺略斟酌地問道,似乎是在意自己這么直白問出來是否妥當。
白劍心倒沒有哭笑不得,但陳梵發(fā)現(xiàn)他收劍的時候還是搖了搖腦袋,想來應該也是了解列缺的特性。
“我沒有當強盜,我和你一樣都是來幫他的。列家的孩子行事果決,但我還沒見過你這樣的雷厲風行?!卑讋π膿u頭,將大漢一把扛起來,完全不等比例的兩個人形這樣一看倒也極具視覺沖擊,“你也不要高興,這可不是夸獎你,既然從家里跑出來到碧天,就老實地呆著。哦,對了,這孩子似乎是外地人,你去報名的時候帶上他吧,免得他又碰上什么麻煩?!?p> 列缺興致勃勃本想再說什么,白劍心一個眼神看過來――陳梵知道這種眼神,他小學的潘主任就這樣,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告訴你,“再鬧就得叫家長”。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是龍是虎,都得乖乖地安靜下來。
“今天你襲擊未來老師的事情我就我記你一筆了,以后課堂上可給我留點面子啊。”白劍心走了兩步之后又回頭強調(diào),這話講完后列缺的表情煞是精彩――就像是一只狂野的小貓忽然開始擔心晚飯的著落。
陳梵剛露出疑惑的眼神,列缺就情緒低落地搭上他的肩膀,自顧自地就解釋起來,“我跟你講,你別看白劍心平時溫和,可他就是個記仇的人,今天這么整他,估計以后的日子不會好受了。唉,真是對不住了兄弟,一不小心還拖你下水了。”
“這么可怕?”陳梵好奇地問道,心說這樣一個明凈脫俗的人難不成真是一個偽君子?
“奧,你剛認識他,所以沒有理解我意思,這家伙做老師就是一個變態(tài),做人溫和,教課嚴肅。曾經(jīng)他做過我一段時間的特別指導,現(xiàn)在我都記憶猶新。太可怕了!”
列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讓陳梵一時有些難以判定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只能抓住話題的另一個重點。
“你跟他認識,所以你剛才真的是在整他?”
“當然,如果他真是強盜,我就不可能是這樣光明正大出場了,肯定是設陷阱封死他所有的路數(shù)。只要他還有戰(zhàn)斗力,我就絕不露臉那種。”列缺拍拍胸脯,驕傲地說著這些明顯認慫的話。
“他有這么厲害?”陳梵問道,得出了“這個世界看拳頭”的結論,但總覺得應該不能一概而論。他希望自己能夠盡可能先多收集些情報,好讓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網(wǎng)文都能夠派上用場。
“等開學你就知道了,你現(xiàn)在要去報名是吧?走,我?guī)闳ィ 绷腥睙嵝牡孟袷钱a(chǎn)品推銷員,又推又拉地帶著陳梵離開小巷。
當然,遇上一個話嘮總是有好處的,陳梵能夠在盡量不暴露自身信息的情況下,詢問到某些比較核心的信息。但為了不至于讓列缺起疑,更多的基礎性的東西他沒有問,然而這些其實是陳梵想知道的最核心的內(nèi)容。
“你是從哪里來的?”話題忽然一轉,列缺好奇地問道。
陳梵一愣,他一直沒有考慮好解決這個問題,而楚泉還不愿意將自己過去的事情告訴他――這家伙甚至還開啟了潛水模式――如果有人問起這個話題的話,他應該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