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梵得知自己的對手是洛謠冰之后,回到房間倒頭就睡,把這個巨大的煩惱交給明天的自己來解決。然而直到第二天來到考場前,陳梵都不知道應該怎樣處理這個情況,臨走前聞練達還囑咐他最好將青鱗隨身攜帶,萬一不見了就不好了。
雖然陳梵覺得隨身攜帶其實更容易弄丟,但他也沒有心思反駁聞練達,往口袋一塞就帶了出來,另外帶出來的還有原來他放在行李箱里面的那柄劍。
登上昨天沒有登上的長石階,陳梵本以為他們是進校內考核,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然停在了一扇大門之前。說是大門,其實說到底只有兩根連起來劃了界限的石柱,左書“碧”右書“天”,兩石柱之間也就道路的三米寬,沒有大家該有的氣派感,倒像是隨意劃一條線就將它作為了界限。
這種奇特的簡陋感著實讓陳梵吃了一驚,卻不是因為它的簡陋,而是它看起來倒有幾分武俠小說中那種不世出的究極大門派的錯覺。
“你們怎么才來?”一個身影一閃,一只手就搭上了陳梵的肩膀,列缺熟絡地和兩人打招呼,好似三人是老相識般,“比試都快要開始了?!?p> “來早了也是浪費時間?!甭劸氝_淡淡說道,“要打三場,還是保持下狀態(tài)比較好。”
“這一次打完的?”陳梵傻眼,按理來說為了公平性什么的各種各樣的東西,不一般都是一天比一場,好保證大家實力的發(fā)揮嗎?
“當然,一次打完可以看出一個人在各種情況下的處理能力,核心考核的就是戰(zhàn)斗、戰(zhàn)略、應變三大能力。這三大能力貫穿了這整場考試?!?p> “命魂有強化身體的buff不?”他直接到白色房間一把將楚泉抓起來,后者此時正睡眼朦朧,露出事不關己的茫然表情。
陳梵狠狠地搖了他兩下,楚泉這才回過神來,揉揉眼睛,“別著急嘛,是我打又不是你打,既然有戰(zhàn)略部署部分,那你也剛好可以出點力不是嗎?”
“你真就一點不擔心?”陳梵覺得楚泉這種淡定從容有點莫名,就好像高考前五分鐘你正不慌不忙地走向距離自己還有五分鐘的考場,沒有半點緊張感。
“我早就把該擔的心擔完了,”楚泉聳肩,“現(xiàn)在的我們就像是已經(jīng)跌到了懸崖底下的人,就算這次沒找到臺階爬上去,我們也還是在懸崖底下?!?p> 陳梵對于這種說法還真的尋不到反駁的空間,但或許這種心態(tài)也可以稱得上不錯,當一個人已經(jīng)沒有可失去的東西了,他就不再會擔心自己是否失去,他只會傾盡全力去獲得。
“那接下來身體主掌控交給你,我們應該不會是第一個上場,所以可以先觀察一下流程和別人的決策?!标愯髧@一口氣,只希望楚泉是真的心有成竹,不然他們怕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從界限上走出昨天的那位老者,他掏出遙控器調了調,眾人周圍的木林緩緩移動,原本三米寬的通道瞬間變成了一個有十米直徑的圓形空場地。
“請大家退到木林之間?!崩险呖戳艘蝗χ車陌賮硖柸耍鋵嵕退銟淠疽苿恿?,多數(shù)人都還在樹林之中,三米寬的通道哪里能容得下多少人?
“怎么這點人?”因為場地寬敞了,陳梵也大致點清了場間的人的數(shù)量,有些奇怪地問道。
“不夠五十分的人基本上都不來了?!背卮鹚?,“我記得之前查入考指南的時候,好像說預積分占實幾分的百分之四十,剩下三場比賽的評分分別占百分之二十,最終折算得出總積分?!?p> “這你怎么不早說?”陳梵無語,根據(jù)之前的那些反應,他原以為楚泉和他一樣對碧天一問三不知呢。
“告訴你也沒用吶,”楚泉攤手,“預積分不是我們能控制的,總積分的三場比賽也根本來不及做什么準備?!?p> 陳梵算了算,他們昨晚大概三點鐘睡的覺,中午十二點起的床,理論上睡多了兩個鐘,睡眠溢出,他們大可用那兩個鐘研發(fā)一些針對洛謠冰的策略,比如在劍上面偷偷涂油,打起來的時候利用碰撞產(chǎn)生的火花讓劍著火來克制對方什么的,總好過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吧?
“狀態(tài)才是最重要的?!背杏X到了陳梵表達出的不甘,安慰道,“你也可以感受到身體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錯吧?”
楚泉這話倒也不假,畢竟這樣的山路陳梵覺得走完應該氣喘吁吁的,可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并不如何累,連汗都沒有怎么流。
陳梵本想再說什么,老人經(jīng)過一番廢話之后,宣布了考核的開始。
有趣的是,第一場就是聞練達上場,而對手卻也不是別人,正是列缺。
陳梵有些吃驚,但想想自己也的確沒有問聞練達對手是誰,心里也有些愧疚,畢竟對方昨晚還特地等在門口告訴他他的對手。
“請問,我可以直接認輸嗎?”列缺倒也干脆,舉手問道,這讓陳梵吃了一驚,難道說聞練達實力可以碾壓列缺?
楚泉也覺得疑惑,但他也不清楚兩人的實力,沒有辦法做出判斷。陳梵則下一刻立刻醒悟過來,其實換個思路答案也很簡單――列缺和聞練達兩人之前既然是認識的,那么對彼此的實力應該是有一定了解的,打起來無論誰贏對方都不會好受,戰(zhàn)斗力必然會遭到削減,而后面還有兩場比賽,耗費太多的精力在自己了解的對手身上不算特別明智的行為。
“不行,而且你最好也不要打假賽,可不止我一個老師在看著哦?!崩险哒{皮地笑笑,這讓陳梵懷疑他是在給兩人穿小鞋,畢竟昨天這倆也太裝逼了,都不給人臺面。
列缺幽怨地看了老者一眼,無奈地走出林子到空地上,而聞練達已經(jīng)靜靜地在另一端呆著了。
“你看,既然咱們都這么熟了,不如打個平手吧?”列缺試探性地問道。
“實積分的多少看的不是勝負而是老師們的評價,不全力的話我們都只會拿到低分?!甭劸氝_不吃這套,冷靜地回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