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
“二少爺,縣爺今日又來府邸拆借了二千兩銀子,雖數(shù)目不大,可日積月累,這數(shù)目……”
“咳咳……”坐在書桌一旁翻看賬目的一位男子手握拳似的遮了遮嘴,沒有抬頭只是繼續(xù)翻看賬目。
那下人立馬閉嘴不言,識趣的往后又退了退。
過了好半晌,那男子又扶額道:“于歡,聘禮籌備的如何了?”
“回二少爺,聘禮一手由大少爺操辦,準(zhǔn)備的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決對妥帖,絕對是不會讓我們陸府失了面子的?!庇跉g洋洋得意道。
那男子橫掃了一眼于歡,于歡立馬收起來笑意。
“我問你聘禮準(zhǔn)備如何,與陸府是否有失顏面有什么關(guān)系?”
“那是?……”于歡立馬委屈巴巴悄悄小聲問道。
“那自然是你主子怕委屈了某位姑娘啊?!蓖蝗?,房門被推開,一個三十有余的男人一邊笑著說一邊笑瞇瞇的看著正在看賬目的二少爺。
“大哥!”二少爺惱羞成怒的將賬目關(guān)上,看著男子又道:“你別瞎說!”
男子不理會又道:“陸七,你都已經(jīng)十九了,怎么喜歡一個姑娘還扭扭捏捏的,一點都不像一個大男人?!?p> 陸七將桌上的書本和賬單全部歸好位置便起身,看著自己的大哥無奈道:“我的確喜歡她,可是這么說出來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屋休息了,別再到處說搞得一屋子人都曉得?!?p> “我這個弟弟啊,哪里都好,就是臉薄,易害羞,哈哈哈!”一旁的于歡也忍不住打趣道:“二少爺哪都好,就是臉皮子薄?!?p> 聽著這漸行漸遠(yuǎn)的笑語聲,陸七緩緩地踏入自己的房間,緩緩地將門關(guān)上上,又立即到向床榻。喃喃道:“這一天終于到來了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不是在做夢,你的死期就在今天晚上?!?p> 陸七立馬感受到抵在脖子上微涼尖銳的觸感,這時,他才發(fā)覺身旁居然還躺著一個人。
他平靜道:“你是何人,誰派來暗殺我的?還是與我有仇?”
只聽見那女子涼涼的笑了聲,便翻身到他的身上定定的盯住他,半晌平靜的又說:“小模樣生的倒是還算不錯。”
陸七也定定的盯著自己的身上人,卻說不出話,也沒有接話,鴉雀無語。倒是臉上像是染紅了一般,像個姑娘似的羞答答。
見身下之人如此模樣,女子突然開始慌了起來,以為他是想做什么或者是腦子里正在想什么不干凈的事,馬上想從陸七身上下來,可剛一起身,一不小心被這絲滑的被套滑倒又重重的壓在了陸七身上,此時,屋內(nèi)徹底無聲。
“不許動!”
陸七反應(yīng)過來后,想起身卻被女子一吼又重新躺了回去。
“你這個變態(tài),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最好收起你那個破心思!”女子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陸七,又將匕首重新抵在陸七的脖子上。
“啊昭……”陸七無奈的看了看身上的女子,他怎么就成變態(tài)了?
“哼!既然你認(rèn)出我來了,那么我們就好好的談一下,做一個交易。否則……”華昭示意性的動了動手上的匕首。
“你想談什么都可以,但是……”陸七千不好說出來,便用眼神示意了目前兩人現(xiàn)在的相處狀況和接觸方式。
此時,華昭還是全身全意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膲涸陉懫叩纳砩希酥虚g隔了一層被子,倒是掩蓋絲毫不留縫隙,簡直適宜保暖。
華昭象征的咳了咳,立馬從陸七身上爬了下來。來到茶桌旁,翹著腿給自己到了杯茶,將匕首放在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陸七理了理衣裳,端坐在床榻邊,花了半天整理了整理心理狀況,剛要開口只聽見華昭冷淡道:“這門親事我不想結(jié)。”
……
陸七抬頭靜靜的看著華昭慢慢的張開嘴道:“為何?”
“……是因為我嗎?”
華昭喝了口茶,只是看了看陸七道:“你只是其中一種緣由。相信公子與我結(jié)親也只是為了和我父親的利益。而我在這場親事中不但獲取不了我自身的利益,相反會破壞我自己的利益。這種事情我何要做?”
“你要維護(hù)的為何利益?”
“準(zhǔn)確來說不是利益,而是人。”
陸七的手不自覺的握拳,又抬頭問道:“你喜歡他?”
“嗯,準(zhǔn)確來說,是愛,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個人,是我需要拿生命去守護(hù)的人?!比A昭說這話的時候特別認(rèn)真和真誠,而一旁的陸七也看出來了。
他握緊的拳頭又松了下去,眉頭微微蹙了蹙,悄然又失了全身力氣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p> 華昭不可置信的看著陸七道:“你意思是答應(yīng)了嗎?”
“嗯?!?p> “多謝,只要公子退親成功,本姑娘日后一定盡全力報答。今日這廂無禮了,還望公子莫要見怪。來日再見。”
“等等?!?p> 華昭收起匕首正要翻窗離開,卻聽到陸七制止。以為陸七要反悔,華昭又偷偷摸向匕首。
“后院此刻無人。天黑路滑,姑娘小心?!?p> 華昭背影怔了怔,半晌,回頭望了一眼抱拳道了一句多謝,收回匕首便翻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