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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嘯

第三章 手足兄弟獲重生 青梅竹馬懵懂情(一)

煤嘯 編劇老萬 3908 2019-09-06 09:15:43

  喬村的曬谷場在整個(gè)喬村最為光亮醒目,呈四方形,平整整潔,異常開闊,一片硬實(shí)的黃土地上,沒有一絲雜草。

  曬谷場北臨河灘,旁邊緊鄰著一條小路,下去就是寬闊的的河谷,河灘對岸就是北山腳下村民們居住的地方;西邊臨著村公所的三排整齊的房子,被一片菜地和一口水井隔開,修了一些柵欄,繞過柵欄,有通往村公所修的一條小路。另外兩邊,是一片片的玉米地,一面向南山上延伸,一面沿著小路向東延展。

  玉米地連綿成片,一眼望不到邊,就像是一支綿延不絕整齊劃一的整裝待發(fā)的軍隊(duì)一樣。士兵們頭頂著純白色的雄花絮,白的發(fā)亮,身穿著墨綠色的軍服,綠的發(fā)黑,腰間插著金黃色的玉米棒,是的,不是武器,是咧著嘴笑得異常燦爛的玉米棒。棒頭上有紫色的,粉紅色的,黃色的雌花絮。

  經(jīng)過一夜的秋雨澆灌,玉米田越發(fā)顯得漂亮了。在陽光的照射下,那些附著在玉米葉上的露珠,泛著七彩的霞光,展示著一個(gè)繽紛的世界。秋風(fēng)吹動,露珠悄然灑落,戰(zhàn)士們頭上的白色尾羽輕輕擺動,墨綠色的衣袂也被輕輕掀起。微風(fēng)拂過臉龐,士兵們驕傲地迎風(fēng)招展著,開放地訴說著秋天的故事。

  大奎、二奎、喬安、喬生等一群少年們正在曬谷場上操練,年齡差不多都在十歲左右,一水兒的青頭小子,有扎馬步的,

  有踢旋風(fēng)腿的,有踢正側(cè)腿的,有壓腿的,還有鯉魚打挺和翻跟頭的。

  喬龍攙著喬虎走了過來,身后緊緊跟著翠兒。喬龍指著練武的小伙伴們,好奇地問喬虎:“哥哥!哥哥!他們這是在干嘛呢?”

  喬虎看看曬谷場上的少年們,用一只手撫著弟弟的頭說:“他們是在練武呀!”

  喬龍不明白,稚氣地問道:“啥是練武呢?”

  喬虎笑笑,耐心地回答說:“練武就是鍛煉身體?!?p>  喬龍似乎越發(fā)不明白了,忽眨著眼睛繼續(xù)問道:“鍛煉身體干啥呀?”

  喬虎微笑著說:“鍛煉身體就是不讓身體得病,不讓人欺負(fù)?!?p>  喬龍若有所思,但似乎還是懵懵懂懂。翠兒翻著白眼,撅著小嘴,不耐煩地說:“哼!龍哥哥這都不懂!”

  喬龍看看翠兒,提高音調(diào),憤憤地反問道:“你懂?”

  翠兒據(jù)理力爭地說:“他們都是我爹的徒弟,我咋不懂?”

  喬龍進(jìn)一步反問道:“那你咋不去練呢?每天像個(gè)跟屁蟲似的?!?p>  翠兒提高聲音解釋說:“練武是男孩子的事,人家是女孩,干嘛要練?”

  喬龍狡黠地笑笑,高聲喊道:“女孩子更應(yīng)該不得病,更不讓人欺負(fù)!”

  翠兒不耐煩地說:“反正我不練。”

  喬龍?jiān)幟氐卣f:“那……我要練,你練不練?”

  翠兒睜大眼睛問道:“你要練?你真要練?”

  喬龍不容置疑地說:“那當(dāng)然!”

  翠兒遲疑了一下,嘟囔著說:“那我也練?!?p>  三人一路爭吵著,沿著小路繞過去,來到曬谷場邊。

  喬安和喬生是一對兒雙胞胎,正在一起踢腿,看見他們過來,趕忙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喬安上前一步,高聲問道:“你們剛才誰說要練武的?”

  喬龍一拍胸脯,洪亮的聲音回答說:“我!”

  喬生不開心地跑上前,站在喬安身前,指著比自己矮半頭的喬龍說:“就你?”話音未落,就直接把手指變成手掌猛推了喬龍一把。

  喬龍猝不及防地被喬生推一下,一個(gè)趔趄差點(diǎn)摔倒,急忙下意識地跳起來,上手就還了一拳。

  喬虎急忙喝止:“喬龍你干嘛?”可是為時(shí)已晚,喬龍的拳頭虎虎生風(fēng),已經(jīng)直接砸向喬生。

  沒承想喬生急忙彎腰蹲下,站在后面的正好是喬安,喬龍的一拳砸向喬安面部,喬安的鼻子馬上就滲出血來,喬安趕忙仰頭捂鼻。

  喬龍出拳攻擊,嘴上還誤不住回答喬虎說:“哥哥,他欺負(fù)我!”

  喬虎用手一指喬生說:“打你的是他!”喬生站起來嘻皮笑臉。

  喬龍看看喬生,再看看喬安,感到異常詫異地說:“咦,你們咋長的這么一樣?。俊?p>  喬安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責(zé)問說:“你干嘛一見面就打人?”

  喬龍不服氣地說:“你不是沒看見,是他先動手打我的!”

  喬生湊到近前來,怒吼道:“你竟敢打我哥哥!”說著就要揮拳相向,喬虎及時(shí)出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喬生竟然動彈不得。

  翠兒生氣了,怒目注視著喬生說:“喬生哥哥,你又欺負(fù)人!”

  喬生立馬蔫了下來,從喬虎手里抽出手來,辯解說:“誰欺負(fù)人啦?”

  大奎二奎看到這邊動起手來,趕忙一起走過來,大奎一指喬生說:“喬生啊,你欺負(fù)人家啦,大家都看到了?!?p>  喬生拒不認(rèn)賬,耍賴地說:“我沒有!”

  二奎上前一步,抓住喬生的衣襟說:“你真沒種,每次都是你惹事,讓你哥頂著!看看你哥,鼻子都出血了!”

  大奎看看喬龍,不客氣地說:“這個(gè)新來的小孩兒也是,咋出手那么狠?”

  喬龍?jiān)箲嵉难凵竦芍罂?p>  翠兒趕忙上前解圍說:“大奎哥哥!是喬生哥哥,他一上來就打人的?!闭f完,拉著喬龍,一溜煙跑走了。

  村長郝云亮和幾個(gè)村民在村公所的議事房內(nèi)議事,正在為郝云亮又一次收留外來人而爭吵不休。

  喬八爺慢條斯理地說:“我說村長哩哎!已經(jīng)說過多少次咯哩,你總是喜歡收留一些吃閑飯的哩,我們村上的生活啥時(shí)候才可以好些哩嘛?”

  郝云亮很平靜地辯解說:“八爺,話可不能這么說……”

  話沒說完,就被喬八爺打斷了,他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子問道:“那村長說說看哩嘛,那是個(gè)啥說法咯哩?”

  郝云亮想了想說:“咱們這些人大大小小可都是山西商人,大家都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人不親土親。再說了,就算不是老鄉(xiāng),一個(gè)人活著,誰還沒有個(gè)三災(zāi)兩難的,幫個(gè)忙能咋?”

  喬八爺一臉不悅地說:“我們村想天天吃個(gè)白面饃都不成哩嘛,這自個(gè)兒都活不了咯哩,那兒還管得了別人哩嘛?”

  郝云亮不樂意地說:“八爺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們咋就活不了了?我郝云亮當(dāng)著村長,是缺了哪家吃了還是缺了哪家穿了?”

  喬八爺有些質(zhì)問的語氣說:“昨兒個(gè)咱還說哩,要吃白面白米的哩嘛!要讓村民們過上好日子哩嘛!”

  郝云亮毫不在意地說:“誰不想過好日子?那就過唄!”

  喬八爺來勁了,再次質(zhì)問道:“你這樣三番五次地收留著外人哩,咋才能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哩嘛?”

  郝云亮詫異地反問道:“我說八爺,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喬八爺據(jù)理力爭道:“自己的屁股都遮蓋不住哩,我們拿啥救人哩嘛?”

  郝云亮覺得喬八爺有些不可理喻,搶白說:“八爺啊,我的八爺喲!遭難的人這么多,我們積點(diǎn)兒德難道不好嗎?”

  喬八爺慢條斯理地說:“全村人的生活是第一位的咯哩,積德不是第一位的哩。你把村上的生活搞好了哩,那是積了大德哩咯。我們要分清主次哩嘛!”

  郝云亮忍無可忍,站起身,厲聲道:“簡直不可理喻!”

  喬八爺不緊不慢地說:“我們不要啥理喻哩嘛,我們村以后再也不能養(yǎng)閑人哩咯!”

  郝云亮生氣了,正要發(fā)作,翠兒氣喘吁吁地闖進(jìn)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爹!快……去看看吧!喬安……臉上有……有血了!”

  郝云亮大睜眼,急忙問道:“咋了?”

  喬有寶也著急了,急忙問道:“安兒?他咋了嘛?”

  翠兒稍稍歇口氣,平靜地說:“打架……龍哥哥……打……打的?!?p>  郝云亮疑惑地問道:“你可看清了?”翠兒點(diǎn)點(diǎn)頭。

  喬八爺平靜地問道:“這個(gè)龍哥哥哩,是誰哩嘛?”

  郝云亮不耐煩地說:“就是新來的那個(gè)小的?!?p>  喬八爺立馬拐杖頓地,冷言冷語地說:“看看哩,看看咯哩,小的還這么厲害哩嘛?還不讓他們走咯哩?”

  郝云亮沒好氣地說:“走啥走?他們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p>  喬八爺提高聲調(diào),理直氣壯地說:“那就等他們養(yǎng)好傷讓他們走咯哩!”

  郝云亮睜大雙眼,看著喬八爺說:“你……”

  翠兒這時(shí)已經(jīng)平歇下來,一字一句地說:“是喬生哥哥,他一見面就打人家,然后藏起來,龍哥哥又不知道他們是雙胞胎?!?p>  喬有寶早已經(jīng)想到了,這孿生兄弟倆,弟弟喬生總是這么喜歡搞惡作劇。他憤憤地罵一聲:“這個(gè)小兔崽子!”說完,起身就走。

  郝云亮嘆一聲:“哼!又是喬家人欺負(fù)人。”說著也要出門。

  喬八爺不依不饒地說:“都是村長的好徒弟哩,你可要好好教教他們哩。我們喬家人決不欺負(fù)外人哩嘛,但我們更不希望外人打攪我們咯哩!”

  郝云亮反唇相譏道:“喬八爺又忘記自己是咋樣來到喬村的了吧?”

  喬八爺翻翻白眼說:“村長的大恩大德哩,我們是沒齒難忘哩嘛!”

  翠兒一拉郝云亮說:“爹!別吵了,快看看去吧!”

  郝云亮點(diǎn)點(diǎn)頭說:“走!端盆涼水,拿塊毛巾,跟爹看看去!”

  曬谷場上,喬安挨了喬龍一拳,拳頭打在臉上靠近鼻子,鼻子當(dāng)時(shí)就出了血,可并不太嚴(yán)重。喬安仰面朝天,雙手捂著鼻子。

  喬生不依不饒地說:“弟弟打了人跑了,那就哥哥來抵!”說著話,還要拉扯著跟喬虎動手,大奎二奎急忙把喬生拉開,把喬虎擋在了身后。

  喬安感覺到鼻子癢,兩手使勁揉,結(jié)果鼻血流的多了起來,搞的兩個(gè)臉蛋和兩只手上都是血。眾人害怕了,急忙去找?guī)煾?,剛好喬有寶跑了出來,隨后郝云亮端著盆,搭著一塊毛巾也帶著翠兒和喬龍一起跑了出來。

  郝云亮大老遠(yuǎn)見狀,健步?jīng)_上水井臺,縱身一躍,越過柵欄,直接跑到了曬谷場,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喬安身旁。他把臉盆放下,輕撫喬安肩膀說:“喬安,哪個(gè)鼻孔出血?”

  喬安駭然地指指左邊說:“這邊,師父。”

  郝云亮二話不說,抓住喬安的右手中指,用自己的中指夾住,彎曲。孩子們吃驚地看著師父的動作。

  喬有寶跑了過來,翠兒和喬龍也跑了過來,喬八爺和其他村民也急匆匆跟了過來。

  郝云亮喊一聲:“翠兒,把毛巾弄濕,擰干,快!”翠兒趕忙麻利地照做。

  郝云亮看看喬安說:“喬安不要捂著了,低下頭,應(yīng)該不流了。”

  喬安照做,喜出望外地說:“師父!真的不流了!”

  郝云亮從翠兒手里拿過擰干的濕毛巾,遞給喬安說:“你用濕毛巾搭在鼻梁上,敷一會兒?!眴贪步舆^濕毛巾,把毛巾搭在鼻梁上,用手輕輕捂著。

  翠兒拉著他蹲下來,幫他用水洗臉上和手上的血,臉盆里的水立刻變得紅彤彤的了。

  郝云亮掃視一下周圍,異常低沉而威嚴(yán)地喊道:“喬生!”

  喬生上前一步,怯怯地說道:“師父!”

  郝云亮嚴(yán)厲地說:“去蹲馬步!不到吃飯時(shí)間,不許起來!”

  喬生順從地說:“是!師父!”說完,老老實(shí)實(shí)地到一邊去蹲馬步了。

  郝云亮看看喬龍,沒說話,喬龍也學(xué)喬生的樣子,站在一邊蹲馬步去了。

  翠兒看見,好奇地上前說:“龍哥哥!你這是干嘛么?”

  喬龍低著頭解釋說:“我不該打小朋友。”

  郝云亮看見,欣慰地笑了,喬虎也站在一邊笑了,眾人也都開心地笑了。

編劇老萬

晉商沒落之后,傳承了“誠信經(jīng)營,大義行商,為天下先”的晉商精神。誠信經(jīng)營,童叟無欺是晉商之道;大義行商,抵御外侮是晉商之根;為天下先,利國利民是晉商之本。國家興,則商興,商運(yùn)隨國運(yùn)而興衰。本書要表達(dá)的是煤魂:一塊煤炭,黑黑的,看似其貌不揚(yáng),卻形成于千百萬年前的古生代、中生代和新生代,承載著地球厚重的歷史,有著一種靈魂。一種燃燒自己,挫骨揚(yáng)灰,為人類進(jìn)步帶來光明、溫暖和動能的靈魂。這樣的靈魂,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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