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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圖

第十九章情況有變

閻圖 九戒靈奇 4589 2019-09-20 20:28:13

  午后的最后一抹晚霞撒在了小鎮(zhèn)的青磚馬路上。陣陣輕風將門前花朵的清香吹向遠方。恬靜幽深的小巷里飄蕩著晚飯的香味,冷清的小吃店里不見一個人。

  “可惡,本事漸長了哈?敢不接電話了?!卑察o將還未打通的電話掛斷,把手機重重的摔在了桌上。這已經(jīng)是第三十個了,但全都沒有打通。

  “可惡,再不來我可就要餓死了!老板!”安靜滿腹牢騷地,朝著坐在柜臺后正在擦拭酒杯的老人喊道。

  “?。磕氵€要點餐嗎?小姑娘?我這兒可是快要打烊了?!崩先擞脟沟南聰[擦了擦手詫異的問道“再來一碗拉面我可就要關(guān)門了哦。你也差不多該回家了吧?!崩先酥钢鴫ι弦呀?jīng)轉(zhuǎn)到四點的擺鐘,無奈的走回了廚房。

  “哎呀,你就加加班嘛。我在等人呢?!卑察o趴在桌上,死死的盯著桌上的手機?!按龝峭朊婢退阍谀羌一镱^上吧。之前的錢先放柜臺上了?!?p>  眼看四點就要過半了。但軒弘依舊沒有出現(xiàn)在安靜面前。這使安靜開始有些擔心,之前發(fā)了那么多信息,打了那么多通電話,讓人看到搞不好還會以為和他有的關(guān)系一樣。想到這里,安靜就覺得來氣。

  “來了來了,熱騰騰的拉面~?。咳四??”待到老人把拉面從廚房端出來的時候,安靜早已經(jīng)不在店里了。餐桌上只留下了幾張百元大鈔,和一句用記號筆寫下的犀利簡短的留言。

  謝謝款待,這次沒帶零錢,就當是加班費咯。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老板拿起了桌上的鈔票無奈的搖了搖頭。望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也許現(xiàn)在確實是時候該打烊了。

  “還是聯(lián)系不上他?”安靜剛剛走出小巷,便被早已在轉(zhuǎn)角等候的瑞普叫了下來。他樣子似乎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

  “哼,可靠不住的家伙?!卑察o將身后的兜帽戴在了頭上,一副失望的樣子對他說。她轉(zhuǎn)過身來,將放在她斜挎包里的記事本拿給了瑞普。

  “你什么意思?”瑞普并沒有去拿過那個記事本的意思。因為他早就知道那里面寫的是貝克導師所交給安靜的任務(wù)行程,也已經(jīng)差不多猜到了安靜,想要把這個任務(wù)整個甩給他。當然,他不去接手并不意味著他辦不了這件事,畢竟這是貝克導師專門指定的任務(wù)。

  “告訴導師任務(wù)變更吧。順便追蹤一下軒弘的位置,我估計軒弘應(yīng)該是被那些家伙給抓住了。”安靜拿出一貫冷靜的作風回答。瑞普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接過記事本并放進了大衣口袋里。

  “找到他我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瑞普冷冷的說道,他扭頭看了看四周,確定附近沒有可疑分子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黃昏漸漸散去,夜幕悄悄的降臨在這片小鎮(zhèn)之上,夜晚的小鎮(zhèn)漸漸開始變得陰森起來。街上的路燈發(fā)著昏暗的冷光,一只只飛蛾在那下面盤旋。遠處廢棄的小屋里,成群的蝙蝠發(fā)著刺耳的叫聲猶如幽靈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呃……”軒弘從昏厥中漸漸醒來。放眼周圍,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光景。待到視野幾近恢復的時候,他幾乎快要吐了出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然而對面的墻上就釘著一具已經(jīng)被風干了的尸體。地上的血跡還未完全干掉,成群的老鼠在上面肆無忌憚的爬著,啃食著掉在地上的肉塊。

  “看夠了嗎?一會兒你也會變成那樣吧。”一個沙啞聲音顫抖著對他說。接著,軒弘看到一個身穿褐色長袍的老婦人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

  那是一個體型極其消瘦的老太太,雖然長袍的陰影遮住了她大半個臉,但卻依稀可以看見她那油膩花白的銀發(fā)如毒蛇的尾巴一樣垂在了她兩肩。

  軒弘警惕的望著緩緩朝他走來的老婦人,一言不發(fā)。直覺告訴他,這個老人十分危險。他掙扎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一根很粗的麻繩綁在一根表面很粗糙的柱子上,身體根本沒有辦法活動。

  “最近的食物開始變得越來越少,孩子們都吃不飽了呢……”老婦人嘴里嘟囔著,從墻角拿來了一面滿是血漬和手印的鏡子,放在了軒弘面前的桌子上。鏡子擋住了對面墻上的尸體,并將綁在柱子上軒弘映顯出來。

  鏡子里,軒弘的上衣已經(jīng)被脫下,赤裸的上身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空氣之中。在昏暗的光線的照射下,軒弘看到自己被陰影所勾勒出的結(jié)實挺拔的肌肉,看到一對冷靜而堅定的藍眼睛,一個已經(jīng)從一個青澀的男孩蛻變成一名刺客的——他。

  “真是一副年輕健壯的身體啊?!崩蠇D人一手提著馬燈一手握著一把由黑色晶石刻成的匕首一步步朝著軒弘逼近,那因興奮而變得更加顫抖的聲音如鉆進耳中的毒蛇一樣令人聞風喪膽。

  當匕首的刀刃輕輕劃過軒弘的臉頰的時候,他感到一絲冰冷的恐懼。他幾乎可以看到那些葬送在這把小刀下的亡魂正在朝他身手,那些人的臉上都掛著相同的表情。他現(xiàn)在深知,那副表情、那些面孔所表達的意義——絕望、恐懼和無助。

  但,現(xiàn)在可不是恐懼或是屈服的時候。軒弘咬進牙關(guān),他的眼神變得比剛才更加堅定猶如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一般。就連老婦人手中的燈火,也開始為之跳動。

  “啊……這是多么漂亮的藍眼珠啊,多么漂亮的眼睛……多么鮮紅的血呀……”老婦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將手里的匕首一點點刺入軒弘的左胸口,刺入心臟的位置!因為刀刃本身的形狀不是很規(guī)則,所以刀尖才剛剛刺進一點點,血就開始不受控制的沿著匕首流了出來。

  “嘶……呵呵呵呵呵呵……”老婦癡癡的笑著,松開了握著匕首的老樹根一樣的枯手。就這樣,匕首并沒有直接刺入心臟,而是停在了離心臟不遠的位置。看來她并不想讓軒弘這樣痛快的死去,而是想先滿足自己的惡趣后,把他慢慢折磨致死。

  “呃……”軒弘慢慢的松了口氣,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幾乎已經(jīng)感受到了,刀尖觸碰心臟的那種刺痛。而現(xiàn)在,那把匕首依然還停留在他心臟的周圍。

  “不會就這么讓你死的?!崩蠇D人笑著像是對自己的技術(shù)充滿了自信一樣“你得用這些血來喂飽我的孩子們才行?!?p>  她像是早已將一切準備好了一樣,從旁邊的角落里拿出一個被染滿鮮血的鐵盆放在了匕首的正下方。鮮血一滴一滴落進了盆中發(fā)出了連續(xù)不斷的‘啪嗒’聲,軒弘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虛弱。

  “您可別真把他給弄死了。別忘了我還有話要問他呢?!边@時,一陣粗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個滿臉胡子的中年男人從角落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這可是好不容易抓來的……”老婦人嘴里嘟囔著,并端起了地上的鐵盆轉(zhuǎn)向了聲音發(fā)出的方向離開了。瘦如枯木的手指抓起鐵盆激起一陣刺耳的‘吱吱’聲,仿佛是要準備把它捏碎一般。

  “呵,看來還沒死呢。”中年男人走到軒弘的面前,用手指撥開了他的眼皮粗略的觀察了一下。軒弘扭頭別開了男人的手,依舊是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還挺有個性嗯?知不知道剛剛可是老子我救了你。就沒有幾句感謝嗎?”男人說著同時把插在軒弘胸口的黑晶石匕首拔了出來。頓時赤紅色的鮮血從軒弘的傷口里大量流出。如果從出血量來看的話,這已經(jīng)是致命傷了。

  “呃啊……呼~呼……”軒弘微弱的呼吸著,由于失血過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幻覺了。但他的頭腦依然是清醒著的,他知道這個人絕不會那么好心讓自己活下去的。他們只是單純的想得到一點有價值的情報而已。

  “好了。那……從自我介紹開始問起吧。你叫什么名字?”中年男人拉了一張板凳坐在了軒弘的正前方,接著他在衣服里捏出了一支鉛筆開始在隨身的記事本上比劃起了什么。

  “哼哼……你…有必要記一個死人的名字嗎?”軒弘一副視死如歸的態(tài)度對男人說道。他吐出嘴里的瘀血,仿佛是在蔑視著對方。

  “我看你也才不過二十歲而已,正值大好青春。怎么樣?你只需要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只要出去后你替我們保密?!蹦腥藳_著軒弘做了個友善的笑容說道。

  “我…憑什么相信你?!避幒胩痤^看著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他長得并不太高,五短身材,除去身上披著的那一件很奇怪的黑色斗篷,他幾乎就是滿大街都可以遇到的路人而已。

  “就憑我在這兒有那么點小權(quán)利。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松綁?!痹S久之后男人又拿起了黑晶石匕首朝著軒弘說“說真的,我們組織并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相反我們其實真的很需要幫助……”

  男人繞到了軒弘的背后,用匕首割開了綁著軒弘的繩子。松綁后,軒弘簡單的活動了一下手腕,同時他胸前的傷口也已經(jīng)在開始慢慢的愈合了。

  “那,現(xiàn)在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男人坐下來問道“最起碼也是剛剛我給你松綁的回報吧?!?p>  軒弘看了看男人手里的匕首,心想隨口說個不太離譜的名字算了。

  “哈瑟爾?!?p>  “哈瑟爾……”軒弘隨口這么一說,中年男人的瞳孔立刻就收緊了起來。就像是聽到了什么令人聞虎色變的名字一樣。

  “那,能回答下一個問題嗎?”男人的臉上稍稍好轉(zhuǎn)之后就立刻提議下一個問題“你來自哪里……哪個組織?你并不像是特工之類的官方人員。是有某個人或某個組織指使的你嗎?”

  “這次你可是直接問了兩個問題。”軒弘故意打量著四周來避開男人的視線“那我能反問你一個問題嗎?這只是個個人問題罷了?!?p>  “如果不是問我們組織的事的話,我可以考慮?!蹦腥送蝗痪璧目粗幒耄赵谪笆咨系氖种搁_始微微的收緊起來。

  “你……是警察吧?!避幒肱矂又吭谥由系纳眢w站了起來“我來自哪里,我受誰指使,還有我叫什么名字。聽你提這些問題的語氣,那應(yīng)該是你的職業(yè)病吧。不然,你也不會刻意離我那么遠?!?p>  “恕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不過你想要怎么猜就隨你便吧?,F(xiàn)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中年男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粗魯?shù)恼f:“最好別給我?;?。趕快告訴我!”

  “我并不是什么特工。也不聽命于任何組織。和個人。但……”軒弘頓了頓沒有繼續(xù)往下說,看著中年男人心急如焚的樣子心里暗自竊喜了一下。

  “但是什么?告訴我!”男人焦躁不安的用雙眼死死盯著軒弘。握在手里的匕首在不停地抖動,刀刃上未干的血漬在不斷的往下滴血。

  “呃……”突然,軒弘捂著了胸口的傷口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仿佛是在經(jīng)歷一場撕心裂肺的疼痛。傷口里的血,在加速流失。如果不盡快搶救的話,他真的會死在這兒。

  “什……什么?可惡,給我撐??!小鬼,還站在外面干嘛?快過來幫忙??!快!”男人沖門外喊了一句便扔下了匕首上前用準備在口袋里的抹布給軒弘止血。

  從這一舉動來看,他們貌似還真的不能讓軒弘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死掉。不然那中年男人不會那么緊張的把握在手里的匕首扔掉。要知道現(xiàn)在軒弘的手臂已經(jīng)沒有繩子的束縛了。但他貌似并不害怕軒弘會突然反抗,或者說他更害怕軒弘出了任何閃失的后果。

  這時中年男人的話音剛落,一個瘦小的身影從門外跑了進來,那是一個女孩。而且手里還提著一個和她的身體大小不成比例的醫(yī)藥箱。

  “快,給他止血,別讓傷口感染了!繃帶先給我,酒精……”中年男人動作嫻熟地給軒弘包扎著傷口。在恍惚間,軒弘感覺到一雙瘦小而冰涼的小手在撫摸著他的胸口,傷口上的血被神奇的止住了。

  目標就在眼前。軒弘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可以聽到對方的鼻息聲了。確定了大致方向后,他開始慢慢彎曲右手的無名指準備激發(fā)骨刺來給那家伙致命的一擊。他將眼睛慢慢地睜開了一條縫,并盡量不讓對方發(fā)現(xiàn)。

  “嗯,還沒死,但看來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這兒,把他扔到地下室去。聽到了嗎?狗奴。”正當軒弘準備出手的時候,中年男人卻起身走開了。同時,他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什么拖動著,而身體卻早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

  “喲,又一個死了的。怎么還不扔掉?!?p>  “哎哎,一會兒再不快點干活兒,今晚可就別吃晚飯了。狗奴?!?p>  “動作快點!這兒臟死了。狗奴?!?p>  “動作快點別磨嘰,干完趕緊給我把地擦了??粗蛺盒摹!?p>  ……

  緊閉著眼睛,佯裝昏迷著的軒弘,被一個身材瘦小的身影拉著雙腿在地上拖動著。周圍不時傳來幾聲責罵聲和吐痰聲。以及不遠處傳來的其他被毆打和辱罵的聲音。這里的空氣是臭的,這兒的地面是濕的。而在這片任何弱小與溫情都會被無情蹂躪的土地上,行走的家伙們……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傾倒垃圾的地槽旁躺著幾只已經(jīng)生蛆的老鼠。附近的流浪狗正在堆成小山狀的垃圾堆里尋覓著可以果腹的食物。成群的烏鴉在天上盤旋著,隨時準備著去喰食那些因饑餓和虐待而死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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