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扔在這就好了吧?!?p> “嗯,以她這沒有一絲靈力的身體,在這靈獸山里活不了多久?!?p> “哼,這也不能怪我們,如果她不去招惹九尾王子,也不會被下死碟?!?p> “行了行了,趕緊走了,九尾大人要是急了,我們也逃不了她這樣的下場。”
嘈雜的聲音忽遠忽近,也不知是誰,在哪,說的什么。當然,沈夢月也不想知道。
此時的她只想將自己蜷成一團,來自靈魂上的痛楚讓她無法睡去,耳邊潺潺的水聲更是激起了她的怒氣。
沈夢月無意識的呢喃著:“好吵,是誰在說話……好疼……”
冰冷的雨水打在沈夢月的身上,總算是讓沈夢月抬起了眼瞼,艱難的順著水聲前往了河邊。
清澈的河水,被不斷落下的雨點擊碎又合攏,而它映照出的沈夢月的模樣,竟是一只白狐。
見此,沈夢月微驚,隨后就是識海傳來的撕裂般的痛,讓她不得不將自己蜷成一團。而那眉心一閃而過的紅藍交織,也與沈夢月的視線錯了開來。
在強烈的痛苦下,沈夢月陷入了沉眠——精神進入識海,在外人看來宛如睡著了般。
在識海里,沈夢月看到了許多破碎的記憶畫面,她知道,那并不是她的。而是……這具身體的……
紛飛的記憶,破碎的圖像,當一切歸為沉寂時,沈夢月也醒了過來。撕裂的疼痛也緩和了不少。
從這些記憶里沈夢月得知,這具白狐身體無名,也沒有靈根之類的存在,可以說是一個廢人。
這白狐生活在雪域界,不知怎的就喜歡上了統(tǒng)領雪域界的界主之子——九尾白狐,雪涯。
不說其他,單說身份差距,這白狐就不可能和九尾白狐在一起。這雪涯也不是個好脾氣,要不然也不會把一個毫無力量的白狐扔在靈獸山了。
梳理好記憶后,沈夢月再次湊近河岸,看著自己的倒影,心想道:“這么說來我是重生了才對。不過因為什么呢?莫非……”
莫非……
是那卷上古卷軸。
想到那卷卷軸,沈夢月的眼神頓時肅殺起來,卻在片刻后散去。
沈夢月心想道:“那上古卷軸毀了我的家,這次難道是想還債嗎?呵……”
看著水中的“自己”,沈夢月只是淡淡的開口道:“絕不原諒?!?p> 大雨沒有停,卻洗刷不掉這駭人的寂靜。等到沈夢月感到不對勁時,一支箭已經從她頭頂擦過。
與那箭矢沾染瞬間便枯萎的草坪,昭示著箭矢上劇毒的存在。同樣也讓沈夢月意識到,自己占據的這具身體,不止是一個一尾白狐那么簡單。
沈夢月沒跟雪涯接觸過,但她知道這些強者的習性。
鏟除一切對自己有害的人,不管那人存著什么心思。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廢物,能得到雪涯的追殺,說出去都是個笑話。
看著隱藏在樹林里的殺手,沈夢月心道:“為了不讓這個笑話產生,我可要好好逃啊,呵呵~”
“嗖——”
鋪天蓋地的箭矢逼得沈夢月直接跳進了一旁的河里。
小河不寬,沈夢月很快便到達了對岸,另她奇怪的是,那些殺手不再朝她射箭,這感覺……
就像是在刻意趕沈夢月過河一樣。
“……”
沈夢月沉默片刻后,轉身看向自己身后那片樹林,與此同時,箭矢鋪天蓋下,河兩岸同時釋放出密密麻麻的箭矢,避無可避。
箭矢有毒,想活下去,只有跳進一旁的河里。可是在剛剛過河時沈夢月就感受到了這具身體對水的懼怕。
殺手不會走,可若是用這具身體在水里呆一刻鐘,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沈夢月無法,只得再次跳入河中,跳入前,沈夢月還在心中吐槽著:“這上古卷軸也是會找人,怕不是想讓我再死一次?!?p> 等到潛進水下后,沈夢月真心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心想事成。
不知為何,原本流速緩慢的小河突然變得湍急起來,置身其中的沈夢月只得隨著水流飄蕩。
看樣子真的會再死一次啊……
突然,一支箭破開河面,射中沈夢月的左前掌。
沈夢月驚訝至極,心道:“怎么會……水流這么急,它怎么可能還可以射中我……”
然而,不待沈夢月細思,她便昏了過去。她的血染紅了河水,被激蕩的水送往不知明的前方。生死不知。
在河水的盡頭往往都是湖泊,汪洋,這條河流的盡頭就是一片湖泊。那是雪域湖。名字沒有由來,可能是因為這片湖在陽光下看著很像雪地吧。
跟那河水一樣,雪域湖的湖水極其清澈,卻并不安全。類似冬凌虎一類的兇猛靈獸常常出現在這里。
而對于受傷了的沈夢月來講,此時的雪域湖不是很友好——周圍全是來飲水的冬凌虎。當然,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沈夢月并不知道危險的來臨。
“吼——”
一聲雄厚的吼聲吵醒了沈夢月,她煩躁的睜開眼,道:“能不能不要讓我每次都在嘈雜中醒來?!?p> 不過,也是這吼聲,讓沈夢月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當然,這雄厚的吼聲也讓沈夢月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被一只冬凌虎叼上了岸……
沈夢月腹誹道:“我竟然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脫離了湖水?!?p> 感受著左前掌帶來的痛楚,沈夢月心道:“或許該慶幸吧,畢竟左前掌的傷口,不能再泡水了?!?p> 清醒了片刻后,沈夢月再次陷入昏迷。不知今夕何夕。
“沈姐姐,沈姐姐,醒醒……”
沈姐姐?
是在叫誰?
沈夢月迷糊間聽到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她總覺得這聲音很熟悉……
“沈姐姐,醒醒……”
隨著男子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沈夢月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入目的是一個白發(fā)碧瞳的男子,眉宇間的“王”字顯得極其惹人矚目。
“……”沈夢月無言的環(huán)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這里竟是一處洞穴。看著眼前滿臉期待的男子,沈夢月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救過的一只靈獸。
那只靈獸是一只冬凌虎,眉宇間有著不同于其他猛虎的“王”字。是命中注定的百獸之王。沈夢月能救下它,也是一次機緣巧合。
那是沈夢月已經成為紅蓮女帝的時候,也就是倔原之亂停戰(zhàn)的那一年。
青瑤門議事廳內……
檀木青幔,一向是青瑤門的主打裝飾。也因此,即便是在夏日,身處青瑤門還是會感覺清爽不已。
而沈夢月則是接到了青瑤門掌門——云澤天的消息,要求沈夢月出席這次會議。
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沈夢月就趕往了議事廳,只是等到另外兩個門派的掌門都到齊時,也沒見著沈夢月的身影。
此時,沈夢月收斂了氣息,正趴在議事廳的屋頂上,審視著屋內的三位掌門。
看了一會后,沈夢月忽然自言自語道:“那個穿青衣的是我們青瑤門掌門,云澤天,那……另外兩個是誰?我為什么沒見過?”
誰知,竟真的有一道聲音回復沈夢月:
“呵呵,這兩位是新上任的兩個掌門。那個身著紅衣的男子,是三大門派中排行第一的天凌門掌門——王天御;那個身著白衣的,是第三的劍奇門掌門——翟星月?!?p> 那聲音飄渺至極,非男非女。更奇怪的是,以屋內三人的耳力,竟沒有聽到屋頂上近在咫尺的對話。
沈夢月道:“這議事廳往日使用次數并不多,像今日這樣“人滿為患”的場面更是少有。卷軸,你說,這兩個貴客,是來干嘛的?”
一聲“卷軸”,讓那個聲音的源頭現了身,那是一個金發(fā)黃瞳的男子。這個人就是沈夢月身上的上古卷軸——生涯。
不過這生涯此時的狀態(tài)更像是靈魂一般,虛幻飄渺,或許正是因為這個,他才選擇留在了沈夢月身邊。
生涯道:“我叫生涯,能不亂叫嗎?”
“……”沈夢月仿若沒聽到這句話一般,繼續(xù)審視著屋內的三人。
生涯嘆了口氣,道:“得了,我是服了你了。不過他們是來干嘛的?身為紅蓮女帝的你,豈不是比我更清楚。”
沈夢月道:“呵,無非就是來求和的?!?p> 生涯道:“怎講?”
沈夢月道:“當初倔原之亂時,他們兩個門派的上任掌門,都在刻意打壓消耗青瑤門,這口氣云掌門咽得下我咽不下,所以……”
生涯接過話,道:“所以,你就殺了他們?!?p> 沈夢月點了點頭:“沒錯。當時戰(zhàn)場上的混亂程度,誤傷人很正常。再者說,我殺了他們,難不成他們還敢找我的麻煩?”
“……”聽著沈夢月的話,生涯不可察覺的瞇了瞇眼,未做言語,只是抬手示意沈夢月繼續(xù)講下去。
沈夢月繼續(xù)道:“持續(xù)五年的倔原之亂,給蚩尤界帶來了不小的打擊。生產鏈無法恢復,又遇上連年的天災,普通人死了大半。玄門子弟更是在這場戰(zhàn)役中損失慘重,這時候,沒人經得起二次戰(zhàn)役。”
沈夢月道:“我是他們的心腹大患,但沒人敢在這時候招惹我。所以,為了保證我不會對他們下手,他們一定會來求和。不然,這場只有掌門的會議,我可沒資格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