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以后,溫靜就如變了個人似的,話也比往昔少了許多,平時無事便是躲在屋子練字作畫,就連外出也少了許多,就在西微以為溫靜已經(jīng)放棄了,認命了的時候,溫靜卻將她喚來了。
只見她坐在書案前,面無表情拿著毛筆,一筆一劃認真的寫著不知道什么東西,西微走進朝她福了福身,道:“小姐!喚奴婢來,可為何事?”
溫靜并未抬頭,而是放下筆墨,拿起面前的紙折好,走到梳妝臺前,拿出四皇子送她的簪子,將其塞到簪心中,冷冷地對著西微,道:“去!將這東西送去凌王府,還有讓燕兒帶進去給四皇子,莫要暴露了自己。”
西微盯著那簪子,心中慌得很,顫抖地道:“小姐……這……”
溫靜回頭冷漠地看著她,道:“嗯?怎么?”
“你不愿意么?”溫靜又淡淡地說了一句。
西微一聽,連忙跪下,直搖頭道:“不不不,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不明白?!?p> 溫靜冷笑了一聲,道:“呵!你無需明白,你只要知道,總歸不會害了你的?!?p> “這……”西微猶豫著道。
溫靜見她還猶豫不定,心中已起了一絲不悅,她拿起簪子,食指來回地摩擦著簪子尖銳的簪柄,嘴角泛起了一絲嘲弄之意,只聽到她道:“呵!看來我待你真是極好的了,所以……如今我說了什么,你倒是開始會猶豫了?!?p> 西微從未見過這樣的溫靜,心中害怕至極,一時不知道溫靜是怎么了,她低著頭,聽溫靜說完時,額心冒出一層薄薄的汗,察覺到溫靜語氣中有一絲怒氣,便不敢違背她的意愿,于是磕頭應了聲是,便伸手接過那簪子。
溫靜見她拿了簪子,心中的不樂微微少了一些,但心中的怨氣卻沒有因此化解了些,于是她黑著一張臉站了起來,想著繼續(xù)寫字,發(fā)泄一番。
走到書案前的她拿起筆墨,轉(zhuǎn)過頭卻無意看著窗外的景色,那滿地的黃花,一時聯(lián)想到了自己,頓時多了一絲抑郁,傷感無比,于是蘸了蘸顏料,默默地將窗外的景色,一點一滴地畫了下來。
西微見溫靜無心再理會她,于是靜靜地朝她福了福身,便悄悄退下,溫靜見她離去,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一滴黃色的水顏料滴在了紙上,突兀至極。
等她回神再低頭時,顏料已干,黃花圖已毀,一時間她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脆弱,終于紅了眼眶,這些日子她忍了又忍,壓抑著自己,不想自己過于沖動,她把心中所有的怨都發(fā)泄在書寫上,卻終是忍不住,掉了眼淚……
她放下筆墨,拿起那圖,卷了起來,將其收進一個精美的盒子中,隨后她將盒子放在書案邊的架子上。
看著那盒子,她呆呆地站了許久,她想她也不是多在乎莫子息,她只是覺得自己的東西為何每每都被溫靜給搶了去,她心中早已堆積了不滿,一股怨氣來自于長年累月的堆積,所以她恨,她怨,哪怕付出代價,她也要討回這口氣,她盯著那書畫,卻不知她如今的她表情是何等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