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算是我求求你吧……放過她吧……”說完話,我忍著十幾年沒流的眼淚,卻在今日痛哭出聲來,原來,我真的舍不得她。
她被我的一系列動作給嚇到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只是哭著直搖頭,隨后嘆息著道:“可我就是她呀……”
隨后又搖了搖頭道:“又興許我不是她,是一半的她……”
我冷眼看著她,疑惑地道:“你說這話是何意?”
她擦了擦眼淚,轉(zhuǎn)身將盤中的糕點放進被我們給嚇到的小男孩手中,道:“志兒,你去外頭找珠睛玩,母親與這位姨姨有事要談?!?p> 那孩子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后便起身去找門外守著的丫頭,臨走時又懂事地為我們關(guān)上門。
我心中有一堆疑惑,看著她默默地拿起茶壺為我斟了一杯,放在我的面前,道:“我們都冷靜下來,待我好好和你說說,你走后我發(fā)生的事?!?p> 我接受了她的建議,深吸了一口氣,拿起茶水潤了一下嗓子,看著她等著她下文。
她叫我不再言語半句,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她嘆息了一聲,隨后苦笑地說起了那些前塵往事,我邊聽著,卻一邊不可思議著,最后她紅著眼眶看著窗外道:“所以……我也不知,現(xiàn)在的我該算溫情還是溫靜,我只知道兩邊所經(jīng)歷的事情我都記得,那些疼痛與苦楚,那入了骨的相思,那從心底涌起的憤怒,都那樣鮮明地存在在我的記憶中,我也確確實實可以感受到當時的感受?!?p> “所以……我……即是溫靜也是溫情……我醒來后,一切都變得很好,子息和父親母親們都接受了這樣的我,將他們在我身上錯失的疼愛都一一補了回來,我過得很幸福,可……唯一擔心的……便是你走后便失去消息,我怎么也尋不到你……如今見你好好,我便安心了……”她說著笑著哭了起來,這愛哭的樣子倒是像極了溫情。
一下子接受太多的消息,我在震驚中還未緩過來,她見我繼續(xù)不言不語,于是她低著頭看著手中的簪子,摸了摸,道:“其實這簪子不是最初的那支,最初的那支應該是我在怡紅院時做的那支,可惜后來被子息給弄壞了,我還記得那時為了畫這支簪子,我?guī)滓共恍莶幻?,最后餓暈過去了,還是背著我去醫(yī)館找大夫的,這件事只有溫情知道……所以……”她還未說完話,我便已經(jīng)一把抱住她,她說得沒錯這件事只有我與溫情知道,所以她真的是我的溫情,我的小姐,終于還是回來了……
我紅著眼眶,哽咽著道出一聲:“小姐……”久違了,好似許多年未說起這樣的字眼,在溫情死后,我以為一聲小姐也隨她一起去了,如今終于我又道出這聲小姐了……
她大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久久說不出話,只是狂命地點頭,我看著她破涕為笑,拿出帕子為她擦了擦臉,道:“真好,這個冬天終于不冷了……”
她聽完心疼地抱著我,最后我們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