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月魘棄馬飛身過去查看,這一片樹木狼藉,獸物尸首四橫,各個雙眼被毀,這手法,不正是朱砂最擅長的嗎?
月魘渾身僵硬寒著臉,借著月光仔細(xì)勘察現(xiàn)場痕跡。
獸物應(yīng)只有眼下這四只,且均亡于此地,但其中兩只尸身上卻殘留著著毒術(shù)痕跡,最重要的是,場中顯示打斗中確實還有另一人所在。
想到那傻丫頭一派天真愚鈍,又好似強(qiáng)開了血瞳,而尚不知這另一人是路上巧遇,還有另有所圖……
慘白月光下的月魘立在斑駁樹影下,黑影在臉上隨風(fēng)波動,直叫那張原本絕美的面容透著一陣陣陰鷙。
月魘心中隨著陣陣收縮強(qiáng)烈的刺痛,早叫你不要獨(dú)自亂跑,就憑你那“豬”腦子,如今魔界還未全部臣服于王族,表面平和其實內(nèi)里洶涌一片,否則又怎會有這守護(hù)司的存在!
六年前便是如此,人傻而不自知,自己一人任性而為,現(xiàn)下身處這遠(yuǎn)離主城的荒野,你就真以為只是眼中的好山好水好風(fēng)景嗎?
待這次尋到你,非得將你綁起來抽上幾十鞭子,叫你哭喊著此生再不這般任意妄為叫人操心才行。
司騎!做哪門子的司騎!如今契約還在,小小婢子犯下這許多錯來,你就一心跟在我身邊老老實實“贖罪”吧。
月魘回身上馬,揚(yáng)指在空中畫出一紅色法符,然后揮掌一拍,只聽“嗡”的一聲那法符瞬間幻化為一張行昀燳,猛地?fù)]袖掃出,那行昀燳升空仿佛煙花般炸裂開來后,巨大半透明的行昀燳漂浮在半空中,紅光直接照亮了整個大地。
“朱朱…”月魘抬頭望了眼,快馬加鞭疾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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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莓莊西側(cè)院,睡夢中沙華漸漸皺眉,然后倏地坐起身,接著便在漆黑的臥房中望著一個方向,眨眼的功夫,沙華顧不得披上外袍,身著淺藍(lán)里衣邊沖入院中,喚出法器紫竹嵌玉扇,向天空一揮,瞬間三進(jìn)院全部被結(jié)界封鎖。
沙華猛地一抖扇子,然后隨著扇子開合,“嗡”的一聲一個巨大的行昀燳在院子上空逐漸閃現(xiàn)出來。
或值守或休息的眾司侍不多時便立即集于內(nèi)院中,神色凝重的瞧著那行昀燳,扶廊、將離、千鯉、炙蓮茶也紛紛起身來到院中。
“行昀燳,赤令,是司正的急遣令。”沙華看向火扶廊:“我與司正出發(fā)前種了心咒,只我能感知,故現(xiàn)下由我應(yīng)燳出發(fā),你與將離…”
沙華看了看蓮茶與千鯉,最終道:“你四人留下,司侍八人同我出行。”
“是?!狈隼热藨?yīng)聲。
“我也去?!鼻幫蝗婚_腔。
“不行?!鄙橙A面色不虞,接著反應(yīng)過來又對千鯉聞聲道:“好好休息,回房去吧?!?p> 千鯉一眨不眨的看著沙華,沙華回望。
“好吧?!鄙橙A終是心軟:“但你一定要聽令而為,不可擅自行動,可記得了?”
千鯉點點頭。
著眾人下去準(zhǔn)備,將離蓮茶也回房休息,沙華留下扶廊一人:“我走后,司務(wù)便交由你處理?!?p> “扶廊并無經(jīng)驗,盡力不讓司監(jiān)失望。”
“千字裘此人不必炙蓮茶乃我線人常年了解,此人你等繼續(xù)私下考察即可,而至于之前所定查詢湖泊之事,暫待我等回返后再出尋,目前只需繼續(xù)探查松蕈鎮(zhèn)內(nèi)的消息?!?p> “是?!狈隼阮h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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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華千鯉二人及八名司侍披星掛月上了路,聽聞傳訊睡眼惺忪的大總管千字裘與莊內(nèi)護(hù)院打著燈籠立在府門前,沙華點頭示意后再未多言語便打馬出發(fā)。
“總管,這些府衙之人到底來咱們這干什么的?總不會是像那些個權(quán)貴商人,就是來咱們這兒游玩修養(yǎng)的吧?”門房一老翁打著哈欠,望著遠(yuǎn)處莊門開合,那一對人馬消失不見。
“都是政要司之人,左右也是為了魔界辦事之人,咱們小小的深野山民,看好咱的收成,來年再接幾大單生意,保咱莊子上上下下休閑自在就成了?!鼻ё拄贸读顺杜耐馀?,雖是困乏中被叫醒,面上卻仍是一片平和溫雅。
“那也是因著總管你這一年到頭的奔波,有你在,我們這些老骨頭再不用操心這果糧藥蔬無人要無人收了,前兒我還那攢的月前替我那婆子在松蕈鎮(zhèn)買了好些衣衫釵子,可把她高興壞了。”
“您老挺會哄人啊~”一旁的護(hù)院打趣起哄。
“去去去,你們這些臭光棍懂什么?!崩衔套焐线?,面上卻笑意滿滿:“還是總管你教的好,現(xiàn)在我也明白了,媳婦永遠(yuǎn)都是要哄得,瞧瞧?!?p> 老翁指著一身新作的褂子:“親手給我做的,最近我多喝幾杯也不念叨我了,所以說啊……”
司侍首領(lǐng)立在不遠(yuǎn)處的樹冠內(nèi),見那群人漸漸四散回房休息,閃身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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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一睜眼,太陽都升在正空了,身旁的火堆早已熄滅,接著一怔,朱砂坐起,看向另一邊正在穿外袍的男子。
男子一回身,就瞧見那雙靈動的大眼瞄著自己,嘴角輕笑了下,抬步近前:“走吧?”
“啊?”
“出發(fā)?!蹦凶雍芸煊掷淞四?。
這人來回變臉,是不是有病???朱砂皺眉,一夜的好眠把姑娘昨日的一番思量全給睡沒了,一副傲嬌樣的瞪著男子:“走什么?走哪?我為什么要走?為什么要跟你走?你……”
“朱”姑娘剩下的話全在男子瞬間狠戾的目光下完結(jié),她慢慢的收斂起來,漸漸想起昨晚的一番經(jīng)過。
“這位郎君,我們不同路…吧?!敝焐罢遄昧讼抡Z氣。
“你是要去上邪城?”
“是?!痹捖渲焐澳樕妥兞?,想抽死自己,無奈的望天翻了個白眼。
“原本我也不想帶個什么都不會的拖油瓶,但奈何姑娘算是幫過我,再者你萬一有個什么死在此處,回頭府衙的人查到我我也不好交代,為了不給自己添麻煩,也只好勉為其難了?!蹦凶雍唵问帐昂冒?,回頭看著朱砂。
朱砂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可…我…我想自己走?!?p> “哦~”男子一臉了悟,在包袱內(nèi)翻了下,拿出一團(tuán)細(xì)繩搖了搖:“好吧,那我懂了?!?p> “你,干什么你!”朱砂驚呼。
白夜自瀟瀟
司騎(這里我用的jì發(fā)音) ∴ 沙華(暗自偷笑):千鯉舍不得我 月魘: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沙華:先管好你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