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
“你沒事吧?又是家里的事?”薛凱睿跟著葉存到了酒吧外面。
他和葉存相識于中學,了解葉存家里的情況,因此他本能的猜是葉興國又刁難葉存了,根本不會去想到魏傾的事,畢竟魏傾這個人已經(jīng)消失有十年,對于他來說,那些小時候的情情愛愛早該忘得一干二凈了。
葉存沒有回答,而是低頭點了根煙,靠墻看著剛剛魏傾出事的地方。
“你剛剛那樣應該要把鍋蓋嚇死?!毖P睿見葉存不說話,便也點了根煙。
“你讓他以后說話注意點?!比~存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來。
他為什么沒有記住剛剛那輛車,他為什么看到了沒有追上去,他忍了十年了,每天都想她想的要命,剛剛才見過一面,思念就像發(fā)酵一樣,漲得他整顆心生疼,他快熬不住了。
“第二套全國廣播體操現(xiàn)在開始……一二三四……”
葉存嚇了一跳,是剛剛魏傾的手機,有電話進來了。
她……這是用的什么鈴聲……
薛凱睿也被嚇了一跳,看著葉存拿出手機,鈴聲還在繼續(xù),一旁的路人都看了過來,他忍不住笑道。
“誰?。磕銚Q手機了?”
葉存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琛兩個字,他在糾結(jié)要不要接,但這個鈴聲著實嚇人,情急之下還是接了電話。
“喂?”
“……這不是魏傾的手機么?”對方頓了頓,開口問。
葉存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聽到從別人嘴里說出魏傾這兩個字了,從前他只能自己在心里默念無數(shù)遍,想象魏傾還在自己身邊,想象他沒有離開她,想象所有的一切,魏傾都在,他都能和她說,可平時他只能幻想這些,把思念壓抑在心里。
這會兒在現(xiàn)實中聽到這兩個字,他的手還輕輕的顫了顫。
她,魏傾,他今晚,真的沒看錯。
是她。
是她。
“她手機丟了?!?p> 葉存開口,他沒想到,他開口說的時候,聲音居然也不受控制的在顫抖。
他看了一眼薛凱睿,他在低頭看自己的手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
兩三亭
魏傾打開房間的燈,“啪嗒”,燈沒亮。
“啪嗒啪嗒”,又按了兩下,還是漆黑一片。
她忘了,燈泡壞了。
房間里什么都看不見,她看著眼前的黑暗莫名覺得恐懼,她根本不敢把腳邁進去,緊接著又回想起剛剛那一幕,更害怕了。
葉存……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魏傾折回客廳,癱坐在地毯上,覺得喉嚨有些干,心里有些煩躁,想要來一根煙,于是伸出手翻包,卻突然又重新看到了那條疤。
這條疤跟著她已經(jīng)快十年了,她都已經(jīng)漸漸地把它視作了身體的一部分,沒什么不同,沒什么特殊,甚至身邊的朋友都習慣了它的存在,沒有人會再問她手上的這條疤,她也再沒有用謊言來解釋這條疤的由來,這條疤就像被時間深深掩埋進了她的皮膚里,再沒有人看得到它。
疤痕從手掌心一直延續(xù)到手肘的位置,那疤痕顏色和旁邊的肌膚顏色其實沒有多大區(qū)別,只是看起來皮更厚一些,微微凸起,乍看之下觸目驚心罷了。
魏傾翻開包包,熟練的點了一根煙,然后什么都不去想,光看著電視背景上那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肌理紋路放空,直到這根煙抽完。
“好煩啊?!?p> 她本能的想要看手機,卻發(fā)現(xiàn)不在包里,起身找了一圈,才回想起當時慌亂之中好像有聽到那么一聲東西墜落的聲音,怎么辦,手機丟了,更心煩意亂。
時琛在坐飛機前都會打電話給魏傾報備,畢竟這個世界上,她只有他能相依為命了。
好在她還有一只工作手機,專門用來和客戶聯(lián)系的。
“嘟……嘟……嘟……”魏傾聽著電話,心里不自覺的緊張,畢竟剛剛那個男人,被她踢得有些慘。
“喂?”剛回到家準備洗澡的葉存又被那迷幻的手機鈴聲嚇到,只好赤膊從浴室出來,看了眼,是一串陌生號碼。
直覺告訴他,是魏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