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為何要害景妃?”
安妃聽到這句話,搖了搖頭
“臣妾知罪,但四公主是受臣妾指示,臣妾是最大的罪人,請皇上念在四公主是親生女兒的份上,放過她吧…”安妃跪在地上。
柏思在旁已經(jīng)哭成一個淚人,她萬萬想不到,正是手上這個鏈子,使事情全部敗露…
匿毒粘過的東西,若是經(jīng)常貼膚,會導致婦女不孕,男子無生殖能力。
柏懷看過去,閉上眼睛。
又可悲又可憐。
片刻后。
“安妃,賜白綾?!鳖D了頓“四公主,流放蠻夷之地。至于那鏈子,你就帶一輩子吧。”
柏思瞪大了眼睛:“父皇父皇,都是兒臣的錯,兒臣才是罪人,求父皇不要賜死母妃…”
柏懷心意已決,如今已經(jīng)子時。
太后聽聞此時,也并未入睡。
他看向景妃:“愛妃,你受苦了?!闭f完,看向太醫(yī)。
太醫(yī)連忙跪下:“娘娘的毒,可解,只需藥羹調(diào)理三月即可。”
聽到這,他才放心的點點頭,幸好是愿兒帶了郎中先替景妃瞧了一番。
景妃臉頰上淚水流過:“幸好五公主帶了郎中…替臣妾看了一番…”
柏懷看向自己疼愛的女兒,說:“封五公主為溫憲寧公主,享親王爵位。”
謝過后,眾人才散了。
離殿路上,欣嬪緊緊拽住手帕,忿忿不平的離去。
這一次,表面上獲益最大的,是她。但實際上,安妃被除,景妃必定和沁貴妃走動。
沁貴妃才是最大贏家。
雙贏。
她不由得想到柏廈在此之前的所作所為,他的心里,總是不同于常人。
四公主的做法,早被他參透,至于如何得知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從到永寧宮的第一天起,她仿佛就知道這位看似最為寵溺她的三皇兄,實則是一笑面虎。
安妃被處置那晚,她還去看了一次。
靜安宮已經(jīng)變成了冷宮,宮女太監(jiān)見了都繞開走。
安妃見是她,自嘲般的笑了笑。
“尊貴的溫憲寧公主還有興致來我這里…”說完,看向柏愿。
“你的母妃怎么沒過來…?呵…也罷,皇宮里最尊貴的公主來我這,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
“沁貴妃真是下了一副好牌,收養(yǎng)你,真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p> “你看你,為沁貴妃服務了這么多。呵呵”
“你的母后知道,在天上不知做何感想…”
“不對,皇后不會這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以為自己是宮里嫡出的公主啊。事到如今,你什么都不知道?!?p> 一旁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把白綾拿過來,吊好等安妃上去。
柏愿看安妃已經(jīng)癲狂的模樣,但是…最后一句話…什么叫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癲狂的人說的話,都不能信。
看安妃不起,太監(jiān)將安妃強制拉到白綾之上。
“安娘娘,走好。”她道完后,轉(zhuǎn)身的一瞬間。
“皇后,沒有女兒。”
她聽到后,頓了頓腳步,卻還是立即走出靜安宮。
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她就是母后的女兒啊,父皇最疼愛的,溫憲寧公主。
后面碰見柏廈,她仍然沒有問出口,為什么他能精準得知柏思要做什么。
提起柏廈,她自打四歲跟著沁貴妃開始,柏廈的性子就是如此。看似和善的笑容永遠掛在臉上,但凡他的笑容褪去,就會變成最真實的他。
最真實的柏廈,大多都和一個人有關(guān)。
那個人,她記得喚櫻兒。
那是柏廈心中的一道刺。
這刺扎在這位笑面虎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
她小時候喚那人,櫻兒姐姐。而柏廈一直叫她阿櫻。
阿櫻說讓柏廈開心起來,柏廈的笑容就不曾從臉上消失過。阿櫻讓柏廈努力去爭取自己想到的,柏廈便開始有了爭儲之心。
阿櫻姐姐,現(xiàn)在是在哪呢?
三個月后,景妃的身體也好利索了。
后宮長眼的都看得見,景妃與沁貴妃越來越近。
宮里對于沁貴妃的障礙,已經(jīng)變小太多。
不過前朝對立儲之事,爭議不停。
二皇子能力出眾,并且從小養(yǎng)在太上皇與太后那里,太后對他是疼愛至極,并且是嫡出。三皇子母妃沁貴妃,宮中位分最高,且算是溫憲寧公主的哥哥。
皇上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不好了。
秋天又來了…夏天的時候煦兒回來過一次,不過也只是待了一兩晚就又走了。
秋天的蕭瑟感是她最不喜歡的。
那份悲涼,總讓人有一種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的感覺。
她看向手上的荷花鐲,鐲子有些年頭了,不過依舊很好看,問過宮中匠人,匠人說這是江南一帶的玉品。
母后是京城人,沁貴妃也是京城人。
鐲子…
“皇后,沒有女兒?!?p> 突然,這句話如同閃電般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這是安妃死前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皇后怎么可能沒有女兒呢,她就是啊…
那為何安妃會這樣說?
思索著看向窗外…
等等
皇后沒有女兒,這句話成立的條件是,她不是母后的女兒…
怎么會,她從小生下來就在母后身旁,如果她的生母不是皇后,那是誰呢?
難不成與鐲子有關(guān)?
這個鐲子,還有先前給煦兒的鐲子,會不會都是那人的…
還在思考時,沁貴妃派人請她過去。
只好先把這個問題放下,貿(mào)然去問沁貴妃也有些不妥。
永寧宮。
正殿坐著沁貴妃與景妃,惠惠和廂兒正和小皇子玩樂。
景妃見她來,也甚是開心。
沁貴妃此次請她來的目的,是她的婚事。
安妃一派已倒,景妃也站到沁貴妃一旁,宮中阻礙變小,不成氣候的宜妃等人無子無女,不過就是皇上念著當初皇子府的舊情才給予高位。
看過自己培養(yǎng)了十一年的女兒,心里甚是欣慰。
景妃拿過蘋果給柏愿,說:“公主也該操心婚事了?!?p> 沁貴妃接著說:“你景娘娘說的是呢,等今年一過,你也就十六了?!?p> 她點點頭,確實,她快要十六歲了。
但是,她并無中意的男子,她唯一在乎的,就是煦兒,若是她出嫁,煦兒定會…
搖搖頭,表示不太愿意。
沁貴妃看過后,笑了笑:“也罷,你父皇也定不愿意你出嫁呢?!?p> 景妃看過去,柏愿生的算美,她的美不是浮于表面,而且從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美。在景妃眼里,柏愿不止拘泥于溫柔善良,還有聰明。
上次茶壺事,柏愿必定已經(jīng)察覺了…
也是,柏愿這樣的女孩,一般男子,配不上她的。
能娶到溫憲寧公主的,天下梟雄也不過而而。
景妃轉(zhuǎn)頭,將桂花糕給柏愿。
柏愿笑納,景妃現(xiàn)在身上有一種更加成熟的感覺,比第一次見面時景妃沉著多了。
景妃出身不是很好,父親也不過是一典儀,但是景妃憑借自己的聰明和美貌,贏得了父皇的寵愛。
并且運氣也是極佳。
柏愿輕輕笑過,對上兩人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