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師
我很羨慕教師這個職業(yè),覺得它高尚、神圣,有著一種讓人不自覺低頭行禮的嚴肅,也有著讓人打心里笑出來的親切,又或是一瞬間油然而生的害怕,可惜我不能做教師,以前母親說你去報幼師吧,可是那會兒我覺得這職業(yè)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后來了解了相關常識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做不了教師,因為身高不夠。
從幼兒園、小學到大學,不記得經(jīng)歷了多少位老師了,然后學電子琴的時候,又換過兩位老師,有的老師真的是讓孩子們打從心底里喜歡,也有非常嚴厲讓人害怕的,甚至有讓我們長大后都無法理解當時做了什么的老師。
有一天和高中同學聊微信,講到了高三時候的班主任,那位戴眼鏡的女老師是教英語的,她對每個同學都很好,她會苦口婆心的讓男同學不要吸煙,告訴大家吸煙對身體的危害,然后在夏天告訴男生不要光著膀子,就算熱,至少要穿背心,我還想起我一個人從網(wǎng)吧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穿過小巷子回學校上晚自習的時候,哭著跟她說老師我錯了,她居然笑了,說回去吧,下次再去真的要找家長了。
小學四年級有一次寫作業(yè)偷懶,被老師發(fā)現(xiàn)后按到墻角揍了一頓,那是位很厲害的女老師,三年級的時候教我們語文,四年級后變成語文、數(shù)學都教,回想起來還真是神奇,那次她布置的作業(yè)中有一道題,練習冊上有,語文書后還有,重復的,因為作業(yè)太多,用稿紙寫都寫了六頁了還沒寫完,于是我只寫了一遍,結果被她發(fā)現(xiàn)后就被打了,頭發(fā)都蹭到墻上的白灰了,第二天爸媽沒讓我去上學,我依然記得那時候我對母親大人說的話。
“你以為都是電視劇里的老師??!”
不過那時候不管是老師還是家長,大概都沒有什么要告你啊,要當著很多人的面給你難看的想法,所以后來我還是安安靜靜的上學去了,老師也像往常一樣對待我,對待每一個學生。
但是回想起來,這位老師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會讓我們在課堂上抄筆記,從來沒讓我們買過課外教材,所以我一直到小學六年級以前,都不知道所謂“課外教材”。
五年級后換了一位語文老師,這位老師的方式很特別,她留的作業(yè)很少,但是課堂上講過的內(nèi)容,如果考試中寫錯了,她會變得非常嚴厲,我大概從小就很倔強,但是碰到這種老師會更加小心翼翼,可能潛意識里生怕她平日的笑容因為學生的考試不好而突然不見了,這可能是一個小孩子把老師當成家長的感覺。
長大的感覺,大概是從小學六年級有了苗頭的,生理除外,因為我病了嘛。
小學六年級后知道將來要升初中,也知道每天寫不完的作業(yè)有多討厭,新?lián)Q的語文老師嚴厲到現(xiàn)在回想起來感覺都不太好,那時候我在校外學電子琴,其實我很喜歡學,非常喜歡,別的小朋友都是哭著被家長拽到電子琴教室的,我不一樣,我順著琴聲蹦蹦跳跳的過去,每天練兩個小時也不覺得累,反而很開心。
可惜當時的那位語文老師說假期要給我們補習,我說我去不了,因為我要學琴,結果她就生氣了,“學那個有什么用。”
后面還說了別的,想不起來了,反正我不去補習讓她很生氣,其實到現(xiàn)在我都不明白小學語文要補什么。除了假期補習,作業(yè)也突然變多,教科書里的寫完后還要寫課外的,那時候她讓我們交錢買書,書名忘記了,綠色封皮的,錢交給她,然后她繃著厚厚的一捆書,拆開后發(fā)給我們,不買是絕對不行的,因為全班都買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她居然留了中午必須寫完的作業(yè),下午檢查。不知道這種填鴨式的教學給我現(xiàn)在的寫作帶來了什么影響,但我對語文的興趣真的不是從她這開始的。因為她讓我害怕語文。我記得那時候有個坐在后座的男生下課的時候喊到,“啥時候畢業(yè),我受不了了!”
這種害怕持續(xù)到了初中一年級結束,因為初一第一天的語文課,我就看到她拿著書本進了教室,細節(jié)就不多說了,反正只有她會讓我們買課外教材,但是她厲害到那些不愛學習的混混都害怕,但是也總說一些會傷人自尊心的話,她會當著全班同學訓我,“我看你成績不好誰會和你玩兒!”也由此讓我對語文沒啥興趣。
好在初二之后換了老師,感覺我的春天來了,我喜歡溫柔的老師,我開始喜歡寫作文了,但是也開始無意識的拋棄一些華麗的辭藻了,但是作文老師不喜歡。
高中的男同學說起高二時的班主任,一個后來回老家高中教歷史的女同學說,作為老師他很失敗,然后那個男生說,當年他還被勸退,但是他沒走,不過也由此挺恨那個老師的,我倒是想起那年我姥爺去世,我知道后就開始心慌了,跑去跟那位老師請假說姥爺去世了,我想回家,可是他不讓,我哭著求他,結果還是不行,于是我急了,轉(zhuǎn)身就跑下樓,奔向家的方向,事后因為有另外一位老師是姥姥家的鄰居,幫我求了情才得到原諒。
在這之前,我還在化學課上聽隨身聽被他發(fā)現(xiàn),兩件事加起來,他跟我說,以后我不管你了,你愛怎樣怎樣,然后整個高中二年,我感覺自己是被拋棄的,自己看書自己學習,說真的這感覺更傷,比被打還傷。
回想起來,那位老師只要學生犯錯,事無大小必找家長,而且也不管外面是否是刮風下雨,可能他想要班級出成績,我們是個文科班,畢竟文科班只有三個,還是按成績分的,二年三班,意味著文科班里最差的,可是他只管那些好學生,對于較差的,犯了什么校規(guī)的,基本上就是勸退。要不是高三換了一批老師,我感覺我整個高中都是生活在地獄的。
大學的時候,一位專業(yè)老師我們說,“男生呢,畢業(yè)之后再闖幾年,女生呢,最好是趕快嫁人。不是重男輕女,只是這行太累了。”
當時覺得這話挺別扭的,可是后來又覺得,大實話!
現(xiàn)在依然覺得教師是個累人的職業(yè),要是按游戲里的職業(yè)來分的話,應該是道士,需要體力,也需要精力,不是普通人,但也還是普通人,有點像家長,可是要管的孩子太多了,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可能因為追求分數(shù)而比較功利,但是也有會關心學生生活、心理的,會勸那些半大的孩子多讀書,為將來多想想,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了,要是各方面都好,會不會完美的有點兒假了?
新聞上總是出現(xiàn)關于教師的負面新聞,看了會很心痛,真希望不要有那么多黑暗的存在,其實很多時候,孩子們會把老師的話當做圣旨一樣去執(zhí)行,會在潛意識里覺得這不只是老師。
雪山紅狐貍
因為一次聊天,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其實現(xiàn)在和過去,有時候也只是標志著年代的那個數(shù)字不同,而事情卻是相似的,所以很多時候,我們會期待不要再發(fā)生一些發(fā)生過的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