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人流,王草草也向地上而去。
從下往上,穿過百級石階,映入眼前的是別樣風景。
“這里的天,黑得真快!”對于突然降臨的夜晚,少年只是感覺到些許驚奇而已,因為這里的一切都太可疑太神奇了。
地面上,月光皎潔,夜空也有幾顆星星。
所有人都圍繞著一座高達九層的云天樓,他們的眼睛中熠熠生輝。
“希望這次的黑夜能夠持續(xù)久一點,說不定也能像上次那些人一樣,一夜就變成了小伙子。”說話的是一個老年人。
“老東西,你別做夢了,這黑夜白天的持續(xù)時間一點規(guī)律都沒有,怎么可能如你所說,況且就算是,你有何寶貝能夠博的各層樓主的喜歡?你有機會去享受光暈凈化嗎?”
“嘿嘿!”老年人小心瞅瞅左右,然后解開了自己背上的包裹,從里面掏出了一顆黑色草藥。
“三階黑玄根?嘖嘖,你居然去了地下三層?哪里的瘴氣可是……”
“不然我怎么比你老這么多,我就是要賭一把,這次的黑夜絕對很長?!?p> 老年人信誓旦旦,旁邊的中年人則不是很看好。
“這九層云天樓,其中八層都有了樓主,每層還有四名副樓主。越是上層的光暈,越是強烈,對祛除瘴氣之毒效果越好。那么,你打算孝敬哪位樓主???”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這草藥嘛,就孝敬二層樓主了,畢竟二層樓主據(jù)說是一名藥人,他的四個副樓主才是爻者?!?p> “嗯嗯……,說不定你還真能成!”
這樣的討論和話語就在少年的耳邊此起彼伏,人們都在猜測著自己能否夠幸運。
“嗡!”
云天樓一層亮了!
片刻過后,一束淡淡的光芒從一層中射了出來,周圍人的眼睛都發(fā)光了。
一些人紛紛來到了云天樓入門口的玉石臺階旁,然后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東西。
葛絞也激動地從懷里拿出了竹木書簡,謹慎地放到了上面。石階上,各種寶器材料和丹藥材料都有,只不過放眼望去都是一階的。
“吱呀!”
玉石臺階陡然下沉,再吱呀一聲,臺階再次出現(xiàn),只不過上面少了兩樣東西。
“原來這玉石臺階還是一個機關(guān)寶器?!蓖醪莶莅蛋迪胫?。
“哇,是我,是我,真的是我!”葛絞仔細看了一眼石階,發(fā)現(xiàn)自己的竹木書簡不見了,就瘋狂地大笑著,顯得特別激動。
姓葛少年歡快地驕傲地跑向了光暈處,周邊的人都投來了羨慕的眼光,雖然只是一層光暈,可是這種名額卻僅僅只有兩個,另一個是一個瘦弱的中年大漢。
“這個姓葛之人不就是孝敬了一本刻錄的一階秘法嗎?怎么就選中他了?難道今晚確實沒有什么好東西?”有人開始注意和懷疑葛絞的幸運。
王草草卻注意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個叫盒子的男子,他的臉更顯蒼老了,他刻錄的書簡讓葛絞使用掉了,他只是一個工具人而已。
王草草看著光暈里的葛絞,漸漸發(fā)現(xiàn)了姓葛少年的皮膚正在一點一點變得有血色。
“這就是光暈凈化嗎?”王草草暗暗吃驚,那個云天樓射出來的光居然真的可以驅(qū)散瘴氣之毒!
“嘖嘖,大家世族就是不一樣,這個姓葛的真是來對了地方?!币慌缘娜税l(fā)表著由衷的感嘆。
“我要,我要!”突然,人群中一個人竄了出來。
此人滿頭白發(fā),瘦骨嶙峋,他發(fā)瘋似地向著光暈處而去。
“砰!”瘋老頭一擊就將葛絞給震開了。
“啊,好舒服,好舒服!年輕的感覺好舒服!”
瘋老頭發(fā)瘋似地脫著衣服,他想讓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都零距離的接觸光芒。
“吱呀!”一樓的窗戶打開了,兩個人影飛了出來。
瘋老頭見狀,撒腿就跑,可是腳還沒踏出光暈,身旁的地面就瘋長出枯木紫藤,不斷向著瘋老頭纏繞而去。
“火云掌!”老頭舞動雙手,烈火不斷燒毀著紫藤。
“這是三階火相秘法,火云掌!這個老頭去過地下三層?真是不要命了?!比藗円贿吙磻?,一邊評頭論足。
枯木紫藤雖然困不住瘋老頭,可是也耗費了他逃跑的時間,從樓中飛出來的兩人此時落地了。
這兩人也都帶著面罩,可是卻不是那種軟皮面罩,而是綠色的玉帛面罩,明顯更加尊貴有型。
這兩人,靠后那人掐著手訣,變換著手型,那紫藤也跟隨移動著。
前面那人則背著一把九尺連環(huán)刀,他取下寶刀,對著瘋老頭的頭顱毫不猶豫的狠狠劈下。
“咔嚓!”大刀看似笨重卻速度極快,瘋老頭還沒來得及格擋,就被劈成了兩半。
“呲呲!”周邊許多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柄九尺連環(huán)刀雖然強,可是在場之人應該也有能夠抵御的,他們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一層樓中還有三個人沒出手呢!
控制紫藤的人見問題解決后,轉(zhuǎn)身正要回樓中時,九尺連環(huán)刀倏地劈在了他的肩頭處。
人群中頓時爆發(fā)了一陣驚呼之聲,當然,也有一些人面不改色,仿佛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了。
“這,怎么自相殘殺?”王草草有點想不明白。
中刀之人冷笑一聲,顫巍巍地說著,“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樓主要派兩人出來了。原來,就沒想讓我回去!”
“砰!”他倒下不動了,流淌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你,跟我走,樓主也是來自葛家?!睋]刀之人對著葛絞大聲喊著。
于是,在所有人羨慕的眼神中,在葛絞自以為是的表情里,揮刀之人帶著姓葛少年飛進了一樓之中。
“這才是真正的強大嗎?”王草草明白了,葛絞是葛家家主之子,一層樓主又是葛家之人,所以……
“嗚嗚,嗚嗚嗚……”那個叫盒子的男人居然哭了。
“你哭什么?他走了,你就再也不用給他找資源了,你自由了,有什么難過的?”王草草詢問著盒子。
盒子抹了抹鼻涕眼淚,抬眼一瞧,原來是葛少打算籠絡(luò)的王草草。
“王少,我又不像你有本事,可以自己靠自己,我離開了葛少,以后我的家族要怎么辦呀,那可是上百口人呢,我們需要葛家的幫助和資源?!焙凶舆吙捱呎f。
“你就不能為自己活著嗎?”
聽這話,盒子開始認真打量起少年來,剛才他肯和王草草閑聊,也只是不想得罪葛少的未來貴客罷了。
“我,我,我天賦平庸,為自己?呵,這輩子可能都成不了強者了,下一代,下一代或許有機會?!焙凶诱f著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你我實際年齡應該相差不大,怎么就沒有機會呢?為什么不試試呢?”
“你……,你是不會明白我這種小地方出來的人?”
盒子氣惱,一把推開了王草草,向別處跑去了。
看著盒子東倒西歪地背影,少年內(nèi)心有點不舒服。
“我又何嘗不是小地方出來的人呢?”